黑克托尔问道:“史密斯,这款弩弓的射程,你有没有测试过?”
史密斯施礼道:“鉴于这件武器属于绝对机密,小人没有拿到外面的开阔地做试验。但小人在这处靶场做过穿透测试,测算出它的大概射程,应该可以达到普通弩弓的三倍,比长弓的射程远一半。”
“比长弓的射程远一半!”黑克托尔的表情变得惊讶,“你的测算不会有太大误差吧?”
史密斯说道:“不会有太大误差。启禀公爵大人,假如弓身的宽度能够达到长弓一样,小人可以保证,新弩弓的射程绝对能够超过长弓一倍!”
黑克托尔盯着史密斯:“两倍于长弓的射程,史密斯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史密斯嘿嘿笑道:“公爵大人的弩弓兵可以打到敌人的长弓兵,但他们打不到公爵大人的兵。”
黑克托尔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下令道:“史密斯,我给你三条命令。第一,我将于后天出征,此事目前是机密,你必须在我出征前,利用所有能够找得到的铜材料,打造这种带脚蹬的弩弓。
第二,两百张普通弩弓的制造,任务不变,你们应该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第三,这次出征的时间跨度,至少一个月,我希望你能发动自己的想象力,继续在弩弓上做研发。给你两点提示,制造体量更小、更适合单兵携带的弩弓,另外,制造体量更大、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弩弓。”
史密斯下跪行礼:“公爵大人的命令我一定全力完成。”
黑克托尔吩咐史密斯,将改良弩弓和普通弩弓装进大箱子,带上长弓,去外面做测试。
马队来到大河西岸的一片空地,黑盔卫队清场,隔离出一大块无人区。
维洛娜馋新弩弓已经馋了好半天,总算逮到机会玩新武器了。
黑克托尔将带有脚蹬的铜制弩弓交给维洛娜,吩咐她先不要踩住脚蹬,试试徒手上弓弦。
维洛娜试了试,发现自己做不到,弓弦的拉力太大,扳机的挂钩位置太深。
黑克托尔吩咐她用脚踩住脚蹬,这一次,维洛娜在脚部力量的辅助下,双手拉满了弓弦,成功挂上了挂钩。
维洛娜赞叹道:“原本我以为弩弓已经很伟大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想出脚蹬!”
三种弓的测试效果很快产生。
没有准确的度量衡,黑克托尔亲自拿脚步来丈量,一大步大约一米。
短弓身普通木制弩弓的射程大约70米,有效杀伤距离40多米。
长弓射程90米,有效杀伤距离60多米。
短弓身铜质带脚蹬的弩弓,射程120米,有效杀伤距离90米左右。
史密斯说:“测试结果与小人推算基本一样。如果铜质弩弓的宽度能够达到长弓同样尺寸,它的射程和杀伤距离应该达到长弓的两倍。”
黑克托尔吩咐史密斯:“去找一群农夫,在两天之内缝制弩弓的弓袋,尺码要大,能够把弩弓轻松放进拿出,不会影响士兵在战场上的敏捷。”
史密斯回应:“这件小事公爵大人无需费心,我一定将事情做好。”
黑克托尔吩咐史密斯和一众高级工匠,将弩弓装箱,运回工坊,继续加班生产。
他带着维洛娜,骑马赶往农业官的官署。
必须赶时间,因为田田已经传来信息:白胡子老头抵达了马里恩科的官署。
对待瓦伦汀祭司,黑克托尔心存百分的好感。
记得在赛克斯城堡的宗庙,黑克托尔曾经与这个受人尊敬的老祭司见过一面。瓦伦汀祭司曾说,赛克斯二世和阿西娅夫人的婚礼是他主持的,黑克托尔的满月洗礼也是他办的。
公爵的马队一阵风,马蹄带起大片尘土,没多久抵达了马里恩科的官署。
门外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那一定是瓦伦汀祭司的座驾。周围还有许多马匹,不少随行的人员向黑克托尔行礼。
人群中,黑克托尔看见了几名身着全白长袍的人,他们是宗庙的神职人员。
黑克托尔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官署:“瓦伦汀祭司,是你来了吗!”
“噢!哈哈!黑克托尔!你还是这么活泼啊,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一个苍老,但很精神的声音。
黑克托尔走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瓦伦汀祭司。
但是黑克托尔的笑容几乎在看见老祭司的同时,僵硬在了脸上。
他看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律法官汉密尔顿!
“公爵大人,您好!下官向您请安!”汉密尔顿走前几步,跪倒在地,向黑克托尔行吻脚礼。
虽然是隔着靴面,但黑克托尔依然感到了一阵的不爽。
对于汉密尔顿的到访,黑克托尔毫无心理准备。
田田在赛克斯城堡是处于休眠状态,瓦伦汀祭司一行人,田田从来没有对他们的身份和样貌进行过登记,缺少了汉密尔顿的身份识别,因此无法为宿主提供精确的情报,只汇报过马队进入农牧场的信息,就连瓦伦汀本人的身份还是黑克托尔的推测。
“行了,起来吧。”黑克托尔吩咐道,“汉密尔顿,你怎么忽然间想到访问我的农牧场呢?”
“公爵大人,您真是健忘呀!”汉密尔顿站直身子,微笑说道,“根据律法,为新人举行婚礼时,我们律法署必须派官员到场,为新人登记姓名。听闻您要给众多军人举行集体婚礼,怎么能随随便便派一个小官来呢,我主动亲自来为大家做证婚人!哈,万一我的属下又被您派去喂马,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正经职责?”
黑克托尔心想,这厮还真是记仇啊!
黑克托尔想起来了,搬空埃尔姆农场一役,汉密尔顿派了几名律法署官员随搬家大军行动,黑克托尔安排阿列克谢,秘密地将那几名官员押送去了牧场做农活。
对付律法署的小官,黑克托尔可以使一点损招,但现在律法官本人来到了农牧场,黑克托尔还真是不方便将这个人送去接受劳动改造。
黑克托尔心里很不痛快,今晚是集体婚礼,计划中明天就要出征俾斯麦山脉了,可眼下汉密尔顿来了,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