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盔卫队老队长家的另两个人,在赛克斯世袭家族当中也很有代表性。
谢丽尔兄妹三人,她排中间。
说的就是谢丽尔的哥哥谢林汉姆和弟弟肖恩。
谢丽尔是最杰出的一个,曾经懦弱的弟弟肖恩如今也很了不得。
肖恩随公爵大人访问首都觐见女王,整个人的眼界和见识都提升了。
约瑟乔和谢丽尔带队屠杀埃赛斯一役,肖恩没有参加,他留在公爵身边做勤务兵。随后屠杀阿尔法一役,肖恩参加并且亲自下手处决了几个贵族。
这一下,肖恩成熟了。如今他的举止也与以往有了巨大的不同,眼神里都有了杀气。
后来又随公爵去了安西国和日里亚公国,肖恩谨记公爵大人的教诲,少跟姐姐说私密话,当一个努力办差、不嚼舌头的骑兵。
夏收的时候,肖恩刚满十七岁,被破格提拔进了一等骑兵,而且担任小队长,管辖三十名骑兵。
如今的肖恩,不但是少年军官团三百人的偶像,也成为赛克斯世袭家族当中的新一代明星。
那些好看的小姑娘们,人人都爱跟肖恩说话。
只不过肖恩牢记公爵大人的吩咐,跟任何人都不怎么说话。他越不爱说话,大伙越看重他。
与肖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丽尔的大哥谢林汉姆。
废柴一个,废到家的一个废柴。
谢林汉姆比谢丽尔大七岁,早就已经结婚,妻子是另一个老骑士的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如今五岁大。
谢丽尔的这个大哥,对前途毫无任何追求。既不参军,也不从文,更不愿意去受苦养牲口种地,饭量还特别大。
索拉内里按月从律法署领取津贴和粮食,大半都贴补给了大儿子。
像谢林汉姆这样的世袭家族第二代或第三代成员,人数还不少。
按照律法,谢丽尔兄妹属于骑士家庭第二代,可以享受到父亲带来的福利,但如果第二代当中没有人能够获得骑士头衔,那么第三代会被降级为武士,家庭中如果继续不产生匹配阶层的人物,则第四代继续降级。
正是因为大哥太废,迫使谢丽尔为家族的未来奋斗。也是在谢丽尔的上位之后,她努力推动弟弟肖恩响应赛克斯三世的征兵令,这才有了肖恩的巨大成长。
……
索拉内里唉声叹气,拉下老脸恳求赛克斯三世,能否为谢林汉姆谋求一个文职的职务。这个老父亲说,大儿子识字。
黑克托尔严肃地回答:“我可以为每一个赛克斯人提供一生吃不完的粮食,我也可以轻易做到让每一个世袭子弟吃撑,但是仅此而已,不会给予无用之人任何更好的待遇。
您可以看看肖恩,他现在是多么的优秀。我希望您与谢林汉姆好好谈谈,如果他甘愿做一个人形的猪,我可以满足他一辈子的饲料。如果他希望获得与其他优秀同辈人一样的待遇和荣耀,请让他为我带来一些应该有的东西。
赛克斯即将迎来巨大的历史契机,甚至可能是规模宏大的战争。我一定会给每一个有贡献的人足够多的回报。您是我父亲和母亲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希望您把我的态度转达给每一个世袭家族。未来的赛克斯不仅仅是我的,也属于每一个愿意为之付出的人。”
离开索拉内里家之前,谢丽尔拉着黑克托尔单独说话。
谢丽尔说:“我把两个温特骑士派回去了,让他们去打探那边的情况。”
黑克托尔问:“如果沃尔考特已经回到了温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丽尔回答:“等我生完孩子再说。”
黑克托尔与索拉内里的谈话发挥了一些作用。
随后的半个月里,陆续有许多世袭家族的废柴们,前往骑兵部队和农业署报名。
有些人瞄上了律法署和税务署,但阿列克谢和德克里亚提前向公爵大人做了请示,这两个机构不招菜鸟,只从军队和农业署里招募那些有成绩的人。
黑克托尔很高兴地批准了,他发现这俩心腹在各自的岗位上做得非常有成绩。
税务官德克里亚男爵向公爵提出了一个建议:“赛克斯农牧场现在范围非常巨大,大河两岸的农牧土地面积超过了公国东部板块其他几个城堡领地的农地总和,我们应该适当建立内贸体系。”
黑克托尔问:“请说出你的方案。”
德克里亚回答:“成立市集,在农牧场大本营先做一个试点,随后推广到南部和东部两个地块。”
黑克托尔立刻批准。
十天之后,赛克斯农牧场第一次市集开张了。
这次的市集,参展人员主要是西岸核心区和北部新农场的人口。
南部新农牧场的人们正处于艰苦的垦荒阶段,没有实力来赶集,而且路途太远,时间上也来不及。
东岸新农牧场的人们,他们也处于垦荒阶段,但这些人在搬迁的时候获得了农业署补贴的银币和铜币。尽管他们拿不出多少产品来交易,手里却有相当充足的资金。
税务署为这次市集定下了几条规矩。
时间为期十天。
仅向卖家征税,税率是卖货所得的半成,也就是二十分之一。
除人口以外的一切私有物品都可以进行交易。
市集开张的当天,黑克托尔牵着维洛娜的手,带着安妮西和伊莲娜,拎着银币和铜币袋子,兴致勃勃地逛吃逛喝。
就连住在赛克斯山脉里面清修的阿丽雅族的女人们,也跑来凑热闹了。
农牧场的粮食吃不完,没有人拿着未加工的粗粮跑来赶集。能够出现在第一届市集上的食物,全是精品。
伊莲娜的家的男人擅长木匠,她的父亲和哥哥加入了武器工坊,家中的女人则是酿酒高手。
她的母亲和小妹妹精心准备了好几款果酒,由不同的水果和粮食酿造。
伊莲娜兴高采烈带着公爵和公爵夫人来参观她家的摊位。
黑克托尔笑着吩咐下去:“伊莲娜家没有卖完的酒,我的卫队负责全都买下来,钱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