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天际笑,那种温婉和柔软触及了梼杌的心底,究竟是怎样的爱才会支撑这个女人承受足足两百年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并不会结束。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梼杌惋惜地问道。
“原本是有的,可惜天意难违。你瞧这些彼岸花是不是很诡异。先前本尊以为是因为执念,如今看来不只如此,怕是还因为本尊的血泪。所以,他们才能肆无忌惮的生长,哪怕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凤栖凰平淡地说道,似乎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梼杌比栖凰还要年长,所以栖凰之前的世界,梼杌倒是很有兴趣告知一二。
也正是如此,凤栖凰才知道原来伏羲所爱之人竟然是麒麟。当年,炎帝的母亲耍了计谋污蔑麒麟之子乃是北冥一族的血统,因此生出来没有任何的原型。麒麟因此一怒之下将北冥沧凛交与伏羲,销声匿迹于这个世界。而伏羲大约是在几千多年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心中甚至悔恨,于是卸下重任交与北冥沧凛,而自己孤身一人在天地之间寻找麒麟的身影。然而直到梼杌被罚入洪荒,伏羲仍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这个世界很大,用了上亿万年衍生而成,可想而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不假,所以,伏羲终究是没有找到她。
“如此说来,本尊倒是想通了一些事。却原来伏羲也是个可怜人,居然被一只小小的蛟龙玩得团团转。难怪,他那般很北冥沧凛。”凤栖凰轻嗤了一声,不甚在意。有些事情她已经无能为力又何必徒添烦恼,说再多做再多已经无济于事。
彼时,北冥沧凛已在人间寻了160年,三界之内都没有凤栖凰的身影。他虽然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魔尊,也知道北冥一族的新任族长李长空。在凤栖凰消失150年的时候,北冥沧凛成了酒馆新的继承人,而他将酒楼的名字改为了慕栖酒楼。而李长空被北冥一族接回北冥家,继任族长,也没那个精力再去管理酒馆。北冥沧凛正好接了这个空档。总归他要等一个人。
知道此时,李长空才告诉他白泽与凤栖凰的关系。于是,他守在这里等着白泽的到来。在160年的时候,他等来了想见的人。眼前黑色金丝勾边锦衣华服的男子令他为之一振。这个男人即便是藏在黑暗里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偌大气场。
他很幸福,这是北冥沧凛感受到的第一个信息。
白泽显然是熟客,自顾自地寻了位置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茶水,轻轻啜了一口,点了点头表示不错。“本尊听闻,北冥族族长寻到了自己丢失千年的继承人也就是李长空。雀儿还担心这酒楼无人接洽,没想到几经辗转竟然到了你的手上。”
“白泽?”北冥沧凛试探的唤了一声。
“神帝这是故作惊讶还是时隔多年神帝已然忘记本尊的模样。”白泽讽刺地勾起了唇角,彼时倒是有些几分魔界至尊的气场。
“抱歉,本帝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听闻,本帝饮了烛魔。”北冥沧凛淡淡地解释。
这下轮到白泽震惊,可震惊之余却又想起了某些事情来,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像是拨开天日见云雾一般渐渐明朗起来。
“本尊以为她爱你是有底线的,却原来你就是她的底线。”白泽叹息着说道。“170年前,她问本尊当年被贬为魔之前的事情本尊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说起来,烛魔应是你当年为她准备的药物。当年那个偷彼岸花的人是你吧。本尊虽不明白,你堂堂一神帝是如何入得了魔界,但前后想了下,那大概是凤栖凰之所以变的那般奇怪的原因。相比当时你与魔有些瓜葛。试想一下,堂堂神帝居然入魔,这天下岂不乱哉。”
于是,白泽将当时的事情告知了北冥沧凛,又将后来凤栖凰在魔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北冥沧凛。
北冥沧凛一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笃定再如何心痛也要坚持听下去,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低估了对凤栖凰的爱。那般残忍又毫无退路的抉择那个如花似玉细皮嫩肉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她对自己的爱要多深才能到这般隐忍这般隐晦这般不顾自己的性命。每每想起,他的心脏猛地抽疼,一下一下的,那些言语像是鞭笞一般,凌迟着他的心脏。
栖栖,你究竟在哪里。
凤栖凰消失两百年的时候,东汉日驱衰落,然洛阳城开始出现一个诡异的组织,寻一名名为凤栖凰的女子。该组织既不打家劫舍也不犯上作乱,无任务的时候相安无事,都是平民百姓,有任务的时候却能从平民百姓变成揭竿起义的将领。
凤栖凰消失两百五十年的时候,东汉民心不稳,似有犯上作乱的动静。而这一切北冥沧凛看在眼中却已无波澜。他担心的唯有凤栖凰,若他主天下苍生的运气,凤栖凰主天下苍生的性命,那么即将爆发的起义是否预示大规模的死亡,也即是凤栖凰可能有生命之危。
时隔几百年,他依旧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但内心告诉他他曾经爱她如生命。也许很多年前看着苍生涂炭生灵,乱作一团他会生出怜悯之心,然而如此近他已经学会了放手。若这天下有自己的气运,那么何不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搏一把。这样,是不是能逃脱神的束缚,自成一套自己的规则。他累了,不想理会苍生,只想找到心上人而已。
两百五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幼稚的人成熟,也足以让喜欢的人变得模糊,至少喜欢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深刻。白腓的出现对于北冥沧凛来说很陌生。在他的认知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找到她吗?”素色白衣的男子长得细皮嫩肉,倒像是女子一般的容颜。
“你是?”北冥沧凛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