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婉咬着下唇,眸中带着耻辱的泪光穿上那件橘红色的喜裙。
“小姐,你别这样,夫人说了,等小姐进门后会补偿您的。”丫鬟劝解道。
许静婉冷嗤一声:“补偿?她能补偿什么?儿媳与女儿,这待遇能一样吗?”
本就对这婚礼没什么期待,如今许静婉更是心灰意冷。
父母的态度也让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已经不如以前了。
许静婉眸色变得阴狠,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
此时的她恨毒了许家,任认为如今自己这下场都是因为他们。
当许卿言来结亲的时候,许静婉才知道更寒碜的还在后头。
看着本来的六十八抬嫁妆,只剩六抬,还有来接亲的人一系列黑色红边的衣服,及那普普通通的轿子。
许静婉气得身子都在发抖,被许卿言牵着的手握得死紧。
“婉婉,我知道这婚礼太委屈你了,可你也知道,太后刚过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放心,日后我们都会补偿你的。”
许静婉看着那张脸,恨不得拉下头上的红盖头,大吼她不嫁!
可她没有这底气。
透过朦胧的红盖头,许静婉甚至看见了那些人鄙夷的眼神。
等到简单的拜完堂被送回房间时,许静婉拉下盖头的脸,妆容都哭花了。
休息了几天,许静婉一踏进门,秀芬就回到她身边当值,看见这一幕,连忙劝。
“大少夫人不可,这盖头新郎官来掀才喜庆。”
秀芬看着一脸悲伤的许静婉,心里鄙夷不已,不过内心深处又掺杂着一丝痛快。
看向许静婉身后坐着的喜床,想到了昨天夜里自己和许卿言躺在上面如何的恩爱,就忍不住开心。
在她眼里,这样恶毒的许静婉根本配不上许卿言。
秀芬其实仔细想过了,不管以后如何,怕是她怎么都摆脱不了许静婉的毒手。
再这样下去,总有天,她会被打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委身于许卿言。
捞个姨娘当当,也是个好去处,许卿言毁容,就是她的机会。
不同于许静婉的嫌弃,每次再看到那道疤的时候,秀芬总是一脸心疼,让许卿言心里很是舒服,对秀芬自然也多了几分疼爱。
不管许卿言多爱许静婉,厮混了那么多天,即便不爱秀芬,对她的身体也是有几分迷恋的。
许静婉一把拍向秀芬的手背,看向这喜房:“昨夜搬回来的嫁妆在哪?册子呢?”
许静婉发出明白此时自己的处境,抓稳了嫁妆才是最重要的。
秀芬将那些嫁妆告知,许静婉听得目眦欲裂:“什么?!娘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许锦意她凭什么?你说这几天那女人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母亲对她改观?”
那些嫁妆是她利用许母对她的愧疚之心要来的,如今全便宜了许锦意,许静婉怎么能接受。
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到了属于她与许二哥的暗号。
许静婉支走了全部的下人,满脸委屈的投进许二哥的怀抱。
浑身酒意的许二哥紧紧搂着许静婉:“婉婉,我后悔了,我爱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该将你让出去,你是我的女人啊。”
“你跟我走吧,我们浪迹天涯,再也不要回来了。”
“药王谷的人来了,大哥的脸,娘说会找人医治,你不用因为为了报恩牺牲自己了。”
“你可知道看着你披上婚服嫁给别人,我的心里多难受,有多难过。”
许静婉当然不愿意离开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一脸柔弱的掉着眼泪。
“晚了,都晚了,现在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叫人发现怎么办?”
“你快走吧,日后见面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许二哥痛心的捂着胸口:“不,婉婉,你不能这么残忍,让我跟你撇清关系,这不可能。”
许二哥发狠的将她圈住,带着酒气的唇吻向她,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婉婉,难道你要让我看你他日后恩爱吗?我做不到,你是我的!”
说着将许静婉压倒在床上,大手四处点火。
许静婉难耐的喊着。
“婉婉,将你让出去是我此生最错误的决定,我应该努力找人医治他的脸,而不是将你拱手让他。”
两人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却被发现门外僵住的那道身影。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兄弟背叛了自己,听着那娇吟声传入耳朵,许卿言一颗心痛得撕心裂肺。
他想要闯进去厉声质问,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更加痛苦。
原来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他深爱着的人一直爱着他人,而他是个第三者。
许卿言大受打击后退,幸好有秀芬扶住,要不然就跌在地上了。
两人没有惊动里面的两人,而是搀扶着离开。
“告诉我,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许卿言捏着秀芬肩膀咆哮。
秀芬跪了下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大公子,小姐是一时糊涂啊,她肯定是喝多了。”
随即秀芬添油加醋的告知了许卿言两人的的关系,引得许卿言怒气腾腾。
“所以婉婉只是利用我,只把我当玩物!”
许卿言想到许静婉之前的举动,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她不想嫁给我可以明说,我不会阻拦她追求幸福。”
“可她却把我当成傻子!”
许卿言愤怒不已,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围在她身边,处处哄着她,甚至给她山盟海誓,许卿言就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傻子,被人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带着愤怒报复的心态,许卿言眯眼看向秀芬,捏着她下巴。
“爷抬你为妾室如何?”
秀芬露出惊喜的表情,扑进许卿言怀里:“大公子,真的吗?奴婢何德何能?而且少夫人那边……”
“不行的大公子,我们这样子本就对不起少夫人,要是让她知道,奴婢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秀芬心底却炸开了花,抬为妾室,那她日后也算半个主子,就不会是个任人欺打的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