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我们一起携手走到老好不好?”
“好。”
魏长风偏着头亲了一下她的脸,“我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你也要一直陪着我。
张太医翌日一早就送来了全新的药方子,叶南枝‘鹿血’二字时还是没能止住自己的怀疑。
苏子安不可能这么老实,他一定在其中动了手脚。
那气味分明与之前不同,鹿血应是后面才换上的。
可惜之前的药没了,否则苏子定是死路一条。
天子心头血可解世上各种疑难杂症之说,叶南枝不止听说过一次。
可是想到这儿,叶南枝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这世上肯为她这样做的,也只有魏长风这个傻子。
不知真假,便用命去试。
他的爱,叶南枝着实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偿还,只好以身入局。
芍药来时,苏子安正支着手给花浇水。
“苏太医,苏太医……”
芍药跑得很急,差点撞到苏子安身上。
“主子,主子她旧病复发了!”
苏子安凛神道:“何时复发的?”
“就刚刚。”
她的脉象明明是正常的,怎么会复发?
苏子安没来得及细想便拿上医药箱随芍药去看病了。
榻上,叶南枝已经昏睡过去,面色惨白,呼吸十分微弱。
天子心头血,救人良药!
苏子安把随身携带的瓷瓶拿出来,他警惕道:“你让其他人去外面候着。”
芍药即刻将人遣出去,苏子安这才打开了那个瓷瓶。
芍药好奇道:“苏太医,这是什么?”
“一种药。”
红色液体顺着唇角流入叶南枝的嘴里。
“可奴婢看着怎么像血?”
苏子安手抖了一下,“只是像罢了,这是特别炼制的药物。”
帝王的心头血再特殊不过,还好,自己留了点。
喂完血后,他愣了愣,今日好像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四处看了看,又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苏太医,您先下去休息吧!奴婢守着主子就好。”
芍药冷静道。
苏子安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芍药低着眉,似乎并不紧张。
“好。”
他没注意的是榻上人眼睫闪了好几次。
等到苏子安一走,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
芍药用碗接住叶南枝才口中吐出的血,又打来水让叶南枝漱了好几次口。
“把这个拿去给张太医,让他查一查。”
叶南枝心里已经有了底,至于魏长风那边,叶南枝绝不会叫他再做傻事。
等了整整两日,张太医才亲自走了一趟,“回皇后娘娘的话,确实是人血。”
尽管早就知道答案,叶南枝还是忍不住发抖,苏子安比她想象的要大胆得多。
宫殿外,苏子安还等着为叶南枝诊脉,整整两日,叶南枝都没有动静。
芍药出来时带了好几个侍卫,站在宫殿门前冷冷地看着他,“此人谋害皇后,按律当斩。”
苏子安不解地对上芍药,“芍药姑娘莫不是生病了?臣如何敢谋害皇后娘娘。”
“呵,皇后娘娘自服用了苏太医给的药,昏迷至今。”
芍药一字一句道:“难道苏太医要反抗不成?”
苏子安冷笑道:“不敢。”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处,若是叶南枝真出了事,魏长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要杀他的是叶南枝。
“皇后娘娘真是好谋划。”
借医治之名,行杀人之事!
谋害皇后,这个罪名把他压得死死的。
不过苏子安并不担心,魏长风会保他的。
魏长风确实想保他,但叶南枝却是将那瓶血直接放在他面前。
“这就是你要救苏子安的理由吗?”叶南枝故作严肃。
“长风,这是你的血吧!”
叶南枝把他抵在方寸之地,不许他说谎。
“是吗?”
“是。”
“但只……”
“这血是药引子对吗?”
魏长风煞白了脸,“你,你怎么……”
“我就是知道。”叶南枝按着他的肩膀坐到椅子上,“你想救他,无非是因为想救我。”
“长风,他真的救不了我。”
魏长风瞪大了眼睛,手指攥紧她的衣角,“那谁可以救?满满,谁可以救你?”
相比于魏长风的紧张,叶南枝十分地轻松,“你啊!”
魏长风勉强笑了一下,“别开玩笑了,满满。”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都说了,要和你相伴到老,可你就是不信我。”
叶南枝委屈巴巴的。
魏长风立马开口否认:“没有不信。”
“嗯?”叶南枝抱住他的脖颈,“那砍了他。”
魏长风:“不……”
“必须砍。”叶南枝无比强势。
“我要是再出事,你也别让人帮我医治了,我们俩同埋一个墓不也挺好的吗?”
叶南枝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苏子安就别想活。
魏长风在颤抖,叶南枝握住他的手,“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长风,你愿意吗?”
“愿意。”
“不行,我们都得活着,而且我要死在你后面,不然你要是伤心欲绝背着我自杀怎么办?”
魏长风垂了垂眼皮,“可是我怕,怕你不要我。”
叶南枝捏着他的鼻子,“只有你一个,可不舍得扔。”
苏子安在地牢里待了十天,整整十天,他都没等来魏长风的释令。
“我要见陛下。”他使劲摇晃牢门。
狱卒轻嗤道:“陛下可没有功夫搭理你。”
“皇后娘娘她……”
“皇后娘娘自然更不会搭理你。”
陛下都得听皇后娘娘的话,更何况他是一个被皇后娘娘定了死刑的人。
开春之际,是叶南枝为苏子安定下的死期。
执刑那日,芍药望着院子里新出的枝叶。
“主子,为什么苏太医就非死不可?”
新泡的嫩芽在滚烫的开水中舒展身体,叶南枝呵呵两声。
“死他划算些。”
该死的苏子安净会胡说八道,竟说她身体娇弱,不能行房事,难怪魏长风一直躲着她。
他不死真是难消心头之恨。
叶南枝道:“可请了陛下?”
“一早就让人告诉德福了,陛下说批完折子就来陪主子。”
近来苏子安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
叶南枝又道:“那就沐浴更衣。”
她不但能行房事,还能勾得魏长风服服帖帖的。
暮色来临之际,叶南枝宫里掌了不少灯。
魏长风刚进入寝宫,叶南枝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长风,我想要。”
那些羞怯早就被她丢弃。
她不给魏长风拒绝的机会,拖着他往床榻上去。
魏长风却还是犹豫。
叶南枝一摆手,“要死我也得死床上,我可不想做尼姑。”
魏长风被她惹得发笑,“我也不想做和尚。”
他堵住叶南枝的嘴,动手剥去了她身上的衣裳。
或许,他的满满是对的,要死也是他先去探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