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寺内,卢能再次跪拜弘忍师傅。
弘忍师傅:“老衲念你颇具慧根,便送你法号“慧能”。你就从即日起,去伙房舂米去吧!”
卢能挑水、劈柴、种菜。
慧能念经文。
其他师徒诡异的眼光。
寺外菜地,几个小沙弥在慧能种过的地里连根拔菜。一会儿,慧能种的白菜全被拔起。地内一片空白。
几个小沙弥把菜栽到自己种的地里。
慧能在劈柴。
弘忍大师带一小沙弥查验菜地。
慧能的菜地一片空白,弘忍师傅脸上极不高兴。
弘忍师傅移步到其它长得旺盛的菜地。
白菜叶上现出字来。原来是虫子爬过的痕迹。
弘忍师傅弯腰低头细看,“慧能”两个字明显现出来。
弘忍大师当即明白了这全是这帮小沙弥在捣鬼。
弘忍师傅指着身边的小沙弥:“你去把这些弟子叫来。”
一群小沙弥边走边聊,喜笑颜开。
小沙弥:“这下那慧能可要受师傅的戒教了。”
弘忍师傅:“你们这些菜从哪里搬来的,给我赶快栽回哪里去。一定要每一兜每一兜栽回原地方,否则我赶你们出寺,永不向佛。”
僧人一起面面相觑,然后齐跪在大师跟前:“我们知道错了,求师傅慈悲为怀。”
弘忍师傅:“人心如镜。你们来看这菜叶上写着什么?”
众沙弥去看,菜叶上都有“慧能”两个字。
众沙弥都去拔菜。一个个的,一兜一兜的栽入慧能的菜地。
众沙弥在自己的菜地上下菜种。
慧能在伙房劈柴,满头大汗。
慧能在舂米。
慧能有气无力,双脚站在碓尾上,碓头只能昂起一点点高。慧能走到寺后山上,搬来一块石头放在碓边,用稻草拧绳子,再用绳子把石头绑在自己的腰间。
慧能开始舂碓,碓头昂得很高,有力的舂下去。碓发出清脆有力的声音。
“砰、砰、砰………”
慧能舂碓,腰际的石头磨得光亮。
弘忍师傅:“慧能,你这腰中石头,就叫坠腰石,你把它放下来。”
慧能:“师傅,我用它才能增加重量,还是让我缠着它吧。”
弘忍师傅:“不用了,你可以不用舂碓了。”
慧能放下石头。
弘忍师傅:“小沙弥,你把这块石头搬进禅房,从后让每个来参禅求佛的人拜拜这石头。”
小沙弥搬着石头出伙房。
斋房内,众弟子准备斋饭。
弘忍师傅亲自给每个人发三个饼。
众弟子都很快的把饼吃完了。
慧能吃了两个,一个攥在手中。
弘忍师傅又开始发碗,每人一个。
众弟子拿着碗,翻来覆去地看碗底下的一个洞。
弘忍师傅:“你们每人有三碗粥,必须吃完。”
众弟子都用手指塞在碗底。盛进碗里的粥,腾着热气,一个个被烫的呲牙咧嘴。
慧能不慌不忙把剩下的饼放进碗中,再去盛粥,自在的喝了三碗。
寺外,烈日当空,众弟子都在操练,满头大汗。
弘忍师傅带沙弥过来,每人发了五个梨子。弟子都口渴难忍,见梨就吃,一扫而光。
慧能将五个梨子抱在怀中,强忍干渴。
弘忍师傅:“吃完之后,你们去钟楼中每人敲钟五下。”
众弟子蜂拥而至。
大吊钟吊得很高,他们跳起来也够不着。钟锤也找不到,都只好唉声叹气。
慧能拿出手中的五个苹果,一个一下,“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五下均打在钟上。
寺内,弘忍师傅:“还本寺僧人,无论职位高低,每人都得做偈一首。谁做得好,我就将金钵、袈裟传与谁。”
众弟子瞠目结舌,用手抚光头。
一僧人神秀执笔在墙上写偈:“身为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神秀写完,得意的笑。
弘忍大师:“神秀,你这也算偈子,只是没入心,不算佛理。你得再写一幅。”
神秀转悠,踱步。
慧能与一弟子坐在一起。
慧能:“你帮我写一下,我没读书,不能写出偈语,让师傅看。”
一弟子握笔在书写。
慧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佛堂满堂弟子,坐在蒲团上。
弘忍师傅:“哪位能把偈语做了出来?诵读听听。”
神秀拿出纸条,很尴尬地念道:身为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弘忍师傅:“还有没有?”
慧能:“师父,我也有一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弘忍师傅:“好。大家都听了,各自拿定评语,看谁是最好的。”
弘忍师傅逞半夜摸到伙房,用禅杖敲击碓头。
“噔!噔!噔!”三晌之后,弘忍师傅回到禅房。
慧能爬起床,光着脚,来到弘忍禅房拜见师傅。
弘忍师傅端坐蒲团。
慧能双手合十:“师傅,三更叫我,不知何事?”
弘忍师傅:“我何时叫你?”
慧能:“大师你敲打碓头三下,不就是说三更要见我吗?”
弘忍师傅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关上禅门,脱下袈裟遮在窗户上。
然后,拉慧能到跟前,握着慧能的手。
弘忍师傅:“慧能,你虽到寺时间不久,看来观音给了你慧根,你将是个习佛有建树的人。你的偈语远高于神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然而,自古佛界为争夺袈裟打拼之事众多。我担心神秀会对你不利。我决定今晚就把袈裟传给你。不过你要马上离开此地,另求佛地。”
弘忍师傅说完,取出金钵、袈裟,一一包好,递给慧能。
慧能拜师傅:“这金钵、袈裟是佛祖圣物。我无功德,怎能受用。”
弘忍师傅:“功德不是一日而成。你有佛缘,就会有佛心。有了佛心,就会有佛行。有了佛行,就会有功德了。”
慧能:“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定为弘扬佛学奉献终身。”
弘忍:“为师还有《金刚般若经》送与你,你细心牢记。”
弘忍把《金刚般若经》拿来送给慧能。
师徒俩长谈。远处传来了鸡叫声。
弘忍:“你快起来,我送你出门。”
师徒俩深一脚、浅一脚在野外行走。
弘忍师傅、慧能九江江边,上了一条小船。
弘忍师傅拿起一撸就摇。
慧能去抢撸。
两人争执。
弘忍师傅:“自古只有师度徒,哪有徒度师?”
慧能:“当弟子尚处蒙昧之时,需要师傅来度徒。一旦徒弟开悟,即可自己度了。”
弘忍师傅:“慧能,你可要记住:逢怀则止,遇会则藏。传授者命如悬丝,你三年内不可讲学,得等缘法到时,方能立宗传教。另外,我这金钵、袈裟,你就不可再传给其他人了。”
慧能跪拜:“恩师教诲,弟子无论走到哪里,也必尊重行。也祈祷恩师佛法无边,功德无量。”
弘忍师傅扶起慧能,挥挥手:“去吧,快走。当心有人加害。”
寺内,神秀:“师傅,你这三天,怎么不见披上袈裟。慧能师兄去了哪里?”
弘忍师傅:“慧能已经另去佛地学法传佛去了。我的袈裟给了他。”
神秀一脸愕然。
荒野外,神秀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几个蒙面的侠客。
神秀追到大庾岭,慧能见神秀赶到,便把衣钵放在磐石上,说:“衣钵是用来表信的,岂可用力争去。如果你要,我就给你。”
神秀伸手去抓衣钵,可衣钵一动不动。
神秀再使力去提,还是没能拿起衣钵。
再使力,仍然无效。
这时,神秀开始心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跪倒在慧能面前。
神秀:“卢行者,我为法而来,这衣钵还是你的。”
慧能:“阿弥陀佛,你既为法来,那就屏息杂念,听我为你说法。”
神秀:“悉听道来。”
慧能:“不思善,不思恶,你凭什么,能得佛祖衣钵。”
神秀当下大汗从头上渗出,顶礼数拜。
神秀:“上来密语密意外,还更别有懿旨否?”
慧能:“我所说的,并不是真正的密意。密意就在你身边。”
神秀:“卢行者所言极是,我受你指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当拜您为师,你欲如何?”
慧能:“我俩同出师门,只能以师兄相称。”
神秀:“既使如此,但求师兄道个去处?”
慧能:“逢袁则止,遇蒙即居。”
神秀匆忙下山,与追来的众人商议。
神秀站住。几个蒙面侠客围过来。
神秀:“前面就是广东大廋岭了。我担心你们久等,没有追上慧能。你们见了慧能,一定要给我把金钵、袈裟抢回来,然后把慧能杀了。”
众蒙面人:“是。”
众蒙面人扬鞭而去,一会儿就围住了慧能。
慧能手捧金钵,身披袈裟跪在地上,两眼仰望天空。
慧能:“难道我这佛宝就要落入魔掌?难道这朗朗乾坤,就没有我慧能的容身之地?”
天空飞来一片祥云。
观世音端坐在莲台上。
观世音:“阿弥陀佛,佛法无边,岂可容魔法得逞。你往岭南前行,这帮人等我来教诲。”
观世音将杨柳枝蘸水一撒,天降大雨。突然间天空一片黑暗。
蒙面人再睁开眼,已不见慧能踪影。
观世音站在蒙面人前面。
观世音单手和什:“阿弥陀佛,尔等好生为人。怎能对一个手无寸铁,行佛为善的人下毒手呢?有因有果,因果相报,岂能今生为恶,而为后生造孽。神秀乃出家之人,使你等作孽,以犯戒条,必受戒罚。你等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否则将恶果降临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