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来了...”
穿过奉天殿广场时,眼瞧着那些聚扎成堆的文武们,迅速的分开。互相看一看,兵部尚书唐铎,先一步走过来。
顾不得众人,唐铎冲朱允熥行一个礼,“吴王。”
朱允熥环看众人,这些人见着自己,就如同是见着瘟神一般,全都是躲得远远的。不过想想也是,账还没算完呢,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说吧。”
这个唐铎,朱允熥对他既不喜,也不厌。
这个人,只是常家与蓝家,在朝廷兵部里的一个话事人。这种人的存在,朱元璋也乐意见得。
唐铎有些不安,几次都是话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不说?”
见唐铎几次欲言又止,朱允熥有些等不及,抬脚便走。
“殿下,您留步。今早的朝会,皇爷是昭告群臣的。可信国公,昨儿刚刚回京,今儿的朝会,信国公给告了假。”
唐铎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
每句话之后,都微微的顿一下,给足朱允熥思考的时间与间隙。
“臣以为,这是信国公心里头,起了别扭,故而不来上朝。可昨日到京时,信国公得言,吴王您召见了他。信国公一早的,穿好了朝服,在景仁宫外等着您呢。”
一早天还未亮时,朱允熥便起床,洗漱之后去往各宫请安。
他从景仁宫出去时,汤和还没有到。
本以为,到了朝会上,能说上几句。下了朝会,再把汤和叫到景仁宫,说上几句话。
那几位开国勋贵,汤和是最犟的,却也是最聪明的。
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
汤和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如何明哲保身。即便是今早,不来上朝,汤和也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他倒是聪明,不来上朝,反过头来去找孤。”
朱允熥不禁冷笑,“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听来的。”
“臣...”
刚要回答,唐铎倒是一愣,眉毛拧成“川”字形。半张着嘴,许久才再说话,“这些,都是臣猜测的,空穴来风。信国公年纪大了,刚刚回了京城,水土不服,舟车劳顿的,自然是要多歇歇的。”
朱允熥听完笑了,“不笨嘛,还能想得通就成。”
“这些话是能说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锦衣卫的活,就让锦衣卫去干。你堂堂一个兵部尚书,怎么做起了锦衣卫的勾当来了。这事儿。锦衣卫都不说话,你说话做什么呢。”
这时,唐铎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臣谢殿下救命之恩。”
“得了,就这么着吧。”
说完了该说的,朱允熥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呆在这儿。
唐铎面向朱允熥,又问了一句。
“吴王,那信国公那儿...”
“让他等着,不上朝怕惹了皇爷爷不高兴,反倒是跑到孤这儿来寻求庇护。孤护着他,可孤也不是白护的。”
唐铎深叹一口气,有些苦恼,“信国公诶,您可是害惨了下官了。您在吴王那儿,若是说不出好话来,下官也得跟着您遭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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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思礼,胆小谨慎,又深得常遇春大恩,脑子一根筋。而且,还有一个赵宁儿。
朴无用赶紧跑过来,扶着木梯子,紧紧的握着,“殿下,您慢着些。奴婢在下头扶着您,您站稳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不给,他要啥你就给啥。你这个吴王当的,还不抵他一个齐王呢。”
把朝政丢给朱标,朱元璋就没想着再去多管,随朱标去折腾了。只是,很少会有召见藩王进京的事。
朱元璋冷哼道,“太子说的不错,他不准,你和咱说也没用。加私兵这事儿,太子点头了,那咱也没话说。”
而这七万人中,老弱伤残,就占了三成。剩下的人中,又要分守北平各门以及周围府县。
“你要是塞王,你也能带兵打仗了,咱也给你加。太子不准,咱抽京师大营的,给你加上!”
关好屏风,一个太监站在朱榑跟前,“齐王殿下,皇爷有旨,您在外头等候。”
“孙儿敬重这些为咱们大明朝立过功的功臣们。因此,也乐得与他们说上几句话。”
京师大营,驻守京城,负责京畿防务以及随时被派出去。京师大营指挥使,是魏国公徐达。
这条回廊,又直通御花园。出了永安宫,门外的大狗赶紧迎上来,“皇爷,您这是...”
“走吧,先出宫。去看看那个赵思礼,能不能把你这差事办好。别人跟个呆鹅似的,到了北平走不动道儿。”
说话间,水烧开了,赵宁儿捏几棵茶叶,放进碗里,“您不够,咱们再放。”
“大孙,这丫头,多勤快。到时候你娶媳妇,就得娶这样子的。和你祖母一样,能干!”
赵思礼赶紧的点头,“知道,知道,下官知道。在来之前呐,应天府的冯大人,就和下官说了。”
“府尹冯大人来了信儿,皇爷带着吴王,去了你家了。你家外头,围着好多锦衣卫呢。”
“这些茶叶,是娘回娘家时,从城外带回来的。这茶虽不比宫里,却也不差,您来尝尝。”
朱允熥一路扶着朱元璋,“孙儿记着了,四叔怎么样,您和父亲,肯定比孙儿更熟悉。”
燕王,大明朝最靠北的藩王。也是三个塞王之中,唯一那个要面对蒙古、女真两个游牧民族的塞王。
多年黄沙的洗礼,朱棣已经从当年那个黄毛小子,变成了如今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明塞王。
满朝文武,朱棣最为敬重常遇春与徐达。前者教他打仗,后者则是他的老丈人。
徐六摇摇头,“小的不知,但群臣之中,也有人传说。给几位塞王安排护卫,这是皇爷的意思。”
常森手指着,“瞧见没,那就是燕王了。燕王脾气可不好,这往后,你得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