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怎么样?”
陆知南知道,晏廷骁问的,是蛊虫。
“说来也很奇怪,真正和他待在一块儿,那种不受控想靠近的症状反而缓解了。”
“那你告诉我。”晏廷骁忽然抓过她的胳膊,挽起袖子,“这些是什么?”
白皙的手臂上,有几道深深浅浅血口子,应该是某人已经上过药了。
“我,我这不是想保持清醒好找证据嘛。”
谎言一秒被戳穿,陆知南无所谓地耸耸肩,“去洗漱间的时候发现有修眉刀,就给带上了。”
事实是,好几次同陆墨北对视,蛊虫就会发作,让她不得不对自己下狠手。
“笨死了。”晏廷骁牵过她的双手,双眼猩红。
“老公抱抱。”她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不生气好不好?”
晏廷骁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你早就怀疑bana这个身份,所以自己跟着去的别墅对不对?说过不要以身犯险……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Emmm……要不我今晚亲自下厨?”
虽然她的厨艺时好时坏,但至少诚意满满嘛。
晏廷骁摇头,凑到她颈间深吸一口,“虽然很想吃……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吧。”
见小姑娘满脸失落,他没忍住笑出声,“夫人这副样子,是对我不满意?”
“你怎么又没正经。”陆知南背过身去,“我现在既没昏迷也没受伤,还待在医院干嘛。”
男人从身后掐着她的腰,语气宠溺,“那我带你,去看看宝宝?”
回到新月别墅,陆知南大老远就看到月儿姐站在前院,怀里抱着个奶娃娃。
“月儿姐。”
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到跟前才意识到自己刚从医院回来,没洗澡没换衣服。
“呀呀呀,谁家的小尘述睡得这么香啊。”
月儿勾了勾唇角,“小少爷特别乖,吃饱了带他到花园转转,午睡都不用哄的。”
“知南,先回屋吧,我给你切水果去。”
“姐你先歇歇,不着急。”
陆知南和女人一道进屋,丝毫没顾得上身后拎包的男人。
刚上楼钻进浴室,晏廷骁紧随其后。
“你,你也去隔壁冲个澡,再抱孩子。”
男人把她拽到淋浴下,“一起洗,节省时间。”
“月,月儿姐还在楼下呢。”陆知南死死捂住胸口。
被她这副模样逗乐,晏廷骁上前一步,把人抵在墙上,手指刮过她的鼻尖,“小笨蛋,这么点儿时间,我能做什么,嗯?”
吹干头发,换了衣服,终于可以抱宝宝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可是好几天没瞅见小尘述了。
陆知南按捺不住轻快的脚步,却被某人挡在楼梯口。
“宝宝,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本来想着在医院的时候就说明情况,后来晏廷骁脑子转了个弯,不如就等她回家,给她个惊喜。
“嗯?”
“这个孩子,不是尘述。”
“啊?你在说什么哦?”陆知南抬手轻触男人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晏廷骁轻笑着捏捏她的脸,同她额头相抵,“我说,这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谨弋。”
脚底一软,陆知南险些摔倒,又被他搂住。
“谨弋,谨弋!你们把他完好无损地从海城带回来了?!”
陆知南说着就往楼下跑。
“你慢点。”
万分小心地把熟睡的婴儿抱在怀里,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颤抖的手指扒拉着衣裳,陆知南仔细瞅了瞅。
“在找什么?”
男人紧挨着她坐下,把手里的草莓塞进她嘴里。
“还真是诶。”陆知南嚼着草莓,“你看这里,小尘述锁骨上有颗痣,他就没有。”
晏廷骁同样仔细瞅瞅,“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孩子,我们女人心细着呢。”
陆知南温柔地搂着孩子亲了又亲,“真好看。”
瞧她这骄傲样,晏廷骁自然不甘示弱,“可是我记得,夫人大腿内侧也有一颗痣。”
“咳咳。你别说了。”
陆知南抬头看了眼憋笑的月儿姐,“姐姐,你说这人是不是欠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俩这腻歪劲儿,简直比老太太给小公主买的糖果甜个万倍。”
月儿姐接过孩子放到婴儿床里,“老太太刚来过电话,说一大早就和夫人买了食材,让你们晚上回去吃饭呢。”
“好。”
晏廷骁的视线落回陆知南身上,“为了安全起见,这几天都是你那位好姐妹在帮忙照看孩子。”
“所以爷爷奶奶和爸妈他们,又被蒙在鼓里了?”陆知南面色担忧,“老公,比起爷爷的戒尺,要不我先让小卿卿给你备个榴莲壳?”
“我看你是皮痒了,嗯?”
晏廷骁话不多说,抱起人就往楼上走。
两人来到三楼书房。
打开笔记本,将手环里的试验数据单进行隔空投送。
十来张细细密密的单页,让方才还笑嘻嘻的小姑娘瞬间沉默。
“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么?”陆知南手托下巴。
“先前在洛城拿到过一份报告单,可科研室的专家们除了做抑制处理,至今都还没找到真正可以彻底清除病毒的方式。有了这份资料,我想进度会加快的。”
比起这些,晏廷骁此时更担心的,是陆知南身上的蛊毒。
“晏廷骁,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从醒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这句话,陆知南闷在脑袋里盘算了许久。
她害怕惹晏廷骁不高兴,又觉得无论如何,有必要找陆墨北好好聊聊。
“好。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见一个人。”
让晏廷骁和陆知南同时陷入惊讶的是,那位迫使肖然花费不少人、财、物力,从乌市请来的神医,竟然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只要你能解毒,什么条件随你开。”
把陆知南带回家后的第四天,神医来了。
此时女人坐在床边,正在给陆知南把脉。
晏廷骁就站在身边,寸步不离。
“晏少还真是痴情,只可惜这毒,我解不了。”
“什么叫解不了,你不是神医么?”男人脸色难看。
那本《民间蛊术》他研究了好久,连一向做事科学严谨的holmer教授都让他找她,可想而知,情况确实复杂。结果人家一句“解不了”就给回绝了,不是搪塞还能有什么理由。
“什么神医不神医的,都是旁人盲目崇拜的把戏罢了。”女人抽回手,又看了眼陆知南,“他对你,还真是孤注一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