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寂落看着这柄同时贯穿了千二和自己的长枪,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
但随后……
他的眼前,那死死捏住他脖子的千二竟然……
缓缓的随风消散。
这也是一个假的。
那真的呢……
寂落捂着自己的伤口看向了下面。
在面无表情的千二身旁,冥胎伸出舌头缓缓的舔了舔嘴唇。
“饱餐一顿吧。”
千二抬起手,那柄长枪瞬间就化作了无数宛若原油般漆黑的液体钻进了寂落的身体。
“千二!你怎么敢!”
“你想动我的棋子,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千二看着此时的寂落缓缓的说到。
随后……
寂落最后看到的,是冥胎那张开的恐怖大嘴。
“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
千二看着宛若野兽般的冥胎说到。
尽管他的语气平静,但看起来却像是命令。
一个根本不容拒绝的命令。
“我跟着你。”
冥胎擦了擦自己嘴上还在跳动的血迹。
“很好。”
千二看向了远处的兽人城。
那是妖族中一个算是中等大小的城池了。
但现在已经乱做了一团。
“你吃过飘渺兽吗?”
千二突然问到。
……
“嘭!”
葬龙谷中,小鱼猛地抬起头。
而她脚下的银溪顺着她的目光狠狠的刺入了上空一只像是像是蝎子一样的生物眼中。
那是龙蝎,它们的毒液可以腐蚀龙骨,腐蚀到让它们可以轻易吞掉的程度。
“嘶!”
一声剧烈又痛苦的叫声从龙蝎的嘴里发出。
银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它擅长的根本就不是速度。
毕竟……
就算是它的眼睛,也要比现在的小鱼还要大上整整一圈。
而就在龙蝎挣扎逃窜之时,小鱼从地面上高高跃起。
她的额头上,两根龙角已经露出了近五厘米之多,眼神中也没有从天的天真烂漫。
一股对这种低下物种的厌恶从小鱼身上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银溪就像是一只水中的银鱼般将龙蝎的八只眼睛尽数刺破。
随后它化作浪花出现在了小鱼的脚下。
雪白的浪花伴随着水流的声响让小鱼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绝决。
她的小手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关节的轻响似乎预示着这次攻击会格外的可怕。
借着银溪的力,小鱼从天而降。
面对着和她身体大小简直天壤之别的龙蝎,她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都没有表现出丝毫退却。
“咔……”
一声细小的声音在空旷的葬龙谷中格外的明显。
小鱼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拳打在龙蝎那巨大的身体上竟然产生了极其恐怖的效果。
时空仿佛静止了一秒。
随后,龙蝎那坚硬巨大的壳上,以小鱼的拳头为中心,一条条深可见骨的裂缝咔咔的急速蔓延开来。
“轰!”
这样巨大的冲击之下,龙蝎发出了一声极其恐怖又极其痛苦的叫声从半空的岩壁上轰然坠落到了谷底。
而小鱼并没有给这个已经必死无疑的敌人任何翻盘的希望。
她在龙蝎的身体上飞速的跑动并从侧面绕到了它的尾部。
在那里,有着它的刺。
是它可以刺入龙骨并往龙骨中注入毒液的尖刺。
相较于龙蝎那庞大的身体,这根刺简直太过渺小了。
渺小到只有小鱼的手掌那样长。
“咔……”
又是甲壳破碎的声响。
在小鱼双臂环抱着龙蝎的尾巴,单腿支撑了龙蝎的身体。
随后……
她突然发力。
加壳破碎骨肉分离,龙蝎的尾巴就这样被小鱼硬生生的拔了下去。
而失去尾巴的几秒后,龙蝎也停止了它无谓的挣扎,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呼……”
在确认敌人已经死亡后,小鱼才瘫坐在龙蝎那巨大的身体上,并极其熟练的取出了龙蝎那镶嵌在尾巴上的小刺。
“师兄,小白,我好累呀……”
小鱼抬起头看着上方的迷雾,眼中露出了一种迷茫和无助。
以及那种……
深深的疲惫感。
随后,她颤颤巍巍的撸开了自己的袖子。
“又是一根……”
在小鱼那原本如莲藕般雪白可爱的手臂上,多了无数密密麻麻宛若针眼的东西。
每个阵眼的周围,都会有一片恐怖的漆黑。
一片看起开就极其疼痛的漆黑。
但小鱼不在意。
她咬着牙熟练的将刚刚从龙蝎上取出的尖刺刺入了自己的血管之中。
一缕墨绿色的液体从那透明的尖刺中被缓缓的注入到了小鱼的身体中。
“呼……”
在全部液体都进入身体后小鱼立刻把手中的尖刺扔掉然后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身体蜷缩在了一起。
她的身下是龙蝎那冰冷坚硬的壳。
这让她更加想念小白。
一滴泪水从小鱼的脸上滑落。
龙蝎的刺的确能腐化龙骨。
只不过是死龙的骨。
但若是刺入活着的龙体内,它反而会被龙骨吸收,让龙骨变得更坚硬更强大。
只不过……
需要忍受一下疼痛而已。
忍受一下那种万蚁噬骨的疼痛。
在这种疼痛下,小鱼抱自己抱得更紧。
她死死的闭着眼,额头上的龙角肉眼可见的又长了几毫米。
……
“现在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蓝桑水看着盘膝坐在云上闭目养神的季长河问到。
她能听到整个森源秘境中时不时的就会发出那种极其痛苦的惨叫。
那是一阵阵连绵不断的惨叫。
司阎有实力让每个人都没有痛苦的瞬间死去。
但他就是要折磨,让每个活人在痛苦之下拼命的求求他杀了自己。
而每杀死一个人,地上召唤阵中的深坑中就会多出一个痛苦的魂灵。
只要一直盯着那个黑洞看,无数人无数种残忍的死法就会钻到蓝桑水的脑子里。
召唤司阎的确是最快能杀死这里每个人的方法。
毕竟这个杀神可以找到藏匿在这里的每个人。
但这种方法……
也是最残忍的。
季长河在用最残忍的方法赢得这场最残忍的竞赛。
“对,就在这里等着。”
他平静的说。
那些画面,那些惨叫也会钻到季长河的脑子,但他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你不觉得……心悸吗?”
蓝桑水用她那毛茸茸的小短手摸着她的心脏。
每死去一个人,就算是她不认识的人,就算是她的仇人,以这种方式痛苦的死去还是会让她心悸。
“在作业本上擦去一个错误的数字,会让你心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