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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棠装作听不懂,马车将潘信在府衙放下之后,就再次送他们去了平渊侯府。

有了圣意,侯府果然无人敢再阻拦。

沈晏池直接问:“听闻府里有位陈姨娘,我们想见见她。”

管事的无奈,只好将他们带了过去:“二位请随小的来,陈姨娘正在忙着操办夫人的丧事,在灵堂里呢。”

还真有这号人存在。

灵堂里,陈姨娘身着白衣走了出来,看起来脸上的泪痕明显,双眼红肿若桃,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以为她十分伤心。

可她心里惴惴不安:“官府的人特意找我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会知道我是谁,该不会彩蝶出卖了我吧?”

沈晏池本想问她跟侯夫人的关系如何,侯府有几位公子,都是谁所生之类的话,还没来记得问出口,就听沈秋棠幽幽道:“彩蝶在哪里?”

陈姨娘大惊失色,险些走路都摔着,她强行镇定地看着沈秋棠装傻:“姑娘好好地问起彩蝶做什么?”

彩蝶?

沈晏池微微蹙眉,想问此人是谁,像是突然冒出来是名字,压根没人提过。

可沈秋棠下一瞬便开始睁眼说瞎话:“方才有人不停说到这个名字,我觉着好奇,很想见见她。”

陈姨娘心乱如麻:“彩蝶不过是个婢女,谁一直提起她?该不会是夫人院子里那些人说是彩蝶不让下人靠近夫人房间,引得他们怀疑了吧?”

听到她心中所想,沈秋棠恍然,看样子,那个彩蝶是侯夫人的婢女啊!

沈秋棠坚持要见她,陈姨娘无法,只好让人将彩蝶带过来。

沈晏池小声地在她耳边问:“她又是谁?”

“侯夫人的贴身婢女,就是她不让下人靠近侯夫人的房间的。而且,她跟陈姨娘的关系不错,两人说不定有所勾结。”

“这也是你听到的?”沈晏池难掩诧异。

沈秋棠一派无辜:“是啊,都说了我耳力好,又不是在骗你。”

彩蝶怎么都没想到,官府的人精准地找到了她。

她低着头声音沙哑地开口:“不知两位找奴婢有何事要问。”

沈秋棠也不管沈晏池在侧,直接喧宾夺主地问:“侯夫人临死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你吧?”

彩蝶抖了一下,小声说:“这奴婢也不清楚。但应该、应该是吧。是夫人吩咐奴婢不准任何人打扰,包括奴婢在内都不可接近,奴婢便代为传达这一命令。”

她的内心早就慌得不行:“他们都查到有人给夫人下毒了,会不会发现就是我下的毒,可杯子我已经扔到河里了,死无对证,只要我绝不承认应该能逃过一劫吧。”

沈秋棠眯起眼睛,果然是她杀了侯夫人!

“彩蝶姑娘可知,我们发现侯夫人中的毒跟农药类似。那玩意儿的味道不便遮掩,就算倒在茶水里也会闻得出来,侯夫人一旦喝水就一定会发现,你说……是不是有人强行捏着她的嘴巴灌下去,逼着她喝的。”

彩蝶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开口:“竟、竟有这种事?”

“是啊,那凶手当真是残忍,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要是侯夫人在天有灵,做鬼都不会放过她吧。我听闻人死之后前几日,魂魄会游荡在人间,尤其会尾随着凶手,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感应到侯夫人的怨念啊。”

沈秋棠故意编排出可怖的话来吓唬她,彩蝶本就心里有鬼,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手脚冰冷,身体止不住的抖。

沈晏池见状,心里有个诡异的猜想。

莫非,沈秋棠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彩蝶,她说这样的话,也是为了让逼彩蝶露出破绽?

可沈秋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