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北的笑容真诚富有感染力。
其实覃浩死了,涛涛应该高兴,但是覃浩真的死了,涛涛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是覃北,你高兴个鬼啊,你弟死了,你不想着报仇雪恨,你跟我在这乐呵个屁。
“震欢兄,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覃北似乎真的想和涛涛好好聊聊天。
“就这里吧,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涛涛拒绝外出,身边没人护着,他感到很空虚。
覃北没有强求,而是自顾自的坐下,看着涛涛道:“来,坐。”
涛涛有点恼怒,这是谁的地盘,怎么你反客为主了呢。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没时间。”涛涛觉得自己跟覃北真没什么好说的。
“我先说一件事,陈权被伤我知道是谁干的。”覃北上来就放了一个大招,涛涛眼睛一眯,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事,但是关于陈权的,他不可能不在乎。
“姜墨山指使人干的吧。”涛涛不想被覃北拿捏。
覃北摇摇头。
涛涛心里翻江倒海,不是姜墨山?
“你要是能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告诉你答案。”覃北把手里的烟摁熄火,盯着涛涛。
“先说说什么忙?”
覃北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涛涛道:“很简单,放我一马先。”
涛涛盯着覃北一脸疑惑,这货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手里掌握了我很多把柄,并且我也知道你们这次来是动了真格的,你想搞死我这无可厚非,不过我想拿手里的信息和你交换,只当是个公平的交易。”覃北话说开了,涛涛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想舍车保帅。
涛涛有点被动,他不知道覃北手里的消息,并且覃北这家伙明显是个疯子,能干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他和涛涛可以随时随地翻脸,现在又能随时随地和涛涛坐下来谈天说地,其实主动方一直是覃北,涛涛都是被动的接受。
这让涛涛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缺陷,但是一时半会又改变不了。
“先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把你手里的黑料全部推到覃浩的头上,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你能办到对吧?”
“这可不好说,你干的事情你心里明白,都推到覃浩的头上是不是有些明目张胆。”
“谁会在意死人的想法,不会有人去调查一个死了的人,就算是调查也没关系,人都死了,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你不是覃浩的亲大哥吧?”
“呵,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看你现在的德行!”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实际上我真不是覃浩的亲大哥,但是我从小就挺喜欢小浩的,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对待,我们这个家,哼,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只要答应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谁对陈权动的坏心思。”
“你怎么保证我不会过河拆桥?”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这人有点蠢,有点怎么说呢,就像京都人说的有点轴,坏心眼不是没有,只是没用过,你听过一句老话没有,所有人都有十个心眼,其中九个都是坏的。
你呢,九个坏心眼都干不过那唯一一个好的,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坏心眼从小就被用上了,所以,咱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从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这个世界善良的人都生活在底层,他们才是最幸福的,他们羡慕有钱人,羡慕有权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有时候当一个平常的人也是被人羡慕的,你从底层来,还保持着一些善良,等你呆在温室的时间长了就明白,你的好心眼也会发芽长毛。”
涛涛不置可否,说这些等同于没说。
“行,你话多我信你,不过,你要让我相信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
“呵呵,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要靠这个真话搏一个机会。”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覃北点上烟,抽了两口,缓缓道:“我小叔!”
涛涛心中一惊,但是面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覃守奇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怎么哪件事都有他,涛涛好像抓住了一点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你不吃惊?”覃北没想到涛涛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打鼓,莫不是涛涛早就知道了?不可能,要是他早就知道了也不会和自己达成协议,那么就是说他们猜测到了只是没有确定,从自己嘴里得到肯定而已。
覃北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控场能力。
“有何吃惊的,不过是换了人而已,你爸和你小叔在我们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再加上一个姜墨山,一丘之貉罢了。”
覃北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小叔可不是好惹的人,他和我爸不一样,我小叔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这我倒是认同。”涛涛很认同覃北这话,从覃守奇来瑞州的手笔就知道,有勇有谋,是个狠人!
“你还是不了解我小叔,他能放弃的东西太多了,狠只是一个优点,你知道吗,他放弃了整个覃家。”覃北似乎对他小叔的做法非常不满。
涛涛有点明白了覃北的意思,因为覃守奇放弃覃家,覃北需要自己保护好自己,搏一个重生的机会,所以才三番五次的找涛涛。
“这个我不太明白,你爸在呢,怎么就让你小叔夺了大权呢?”涛涛还是不太理解。
“官场上的事情你不了解。”覃北没再多说,他明白自己再多说一点,涛涛这货有可能就猜到了答案,就算猜不准也会八九不离十。
涛涛当然知道,他哪里了解官场上的事,他只是手里有钱有资源,加上一个好的团队才能在这个社会被人重视,很多事情他都是小白,但这不妨碍他能在这其中站稳脚跟。
“如果你能保我平安,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覃北心里打鼓的同时,有点吃不准涛涛的心思,只能抛出另一个鱼钩来勾住涛涛。
“你不用这么引诱我,我也不在乎。”涛涛不想被覃北拿捏。
“有关高娜的呢?”
涛涛一下就不淡定了,高娜身上的秘密他太想知道了,覃北这人还真会对症下药。
覃北见涛涛有了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涛涛坐在那里发愣,覃北走就走了,他不在乎,但是他留下的话题可就厉害了。
涛涛暗自生闷气,不得不说他又被覃北给拿捏住了。
给乔市长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乔市长也是愕然,鸭子都快煮熟了,你告诉我这鸭子不能吃,有毒?
开什么玩笑!
不过乔市长还是答应了涛涛,因为覃北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他要的是覃守良。
也给刘德利和王曙光说了一下具体情况,王曙光觉得无所谓,都是儿子,死都死了,没啥区别。
团长在湖州考察呆了三天就离开了,期间,和覃守良一行也是有说有笑,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回到京都的第三天,一个文件下发下来,覃守良被免职,调查。
涛涛和大机子刘敏一众人都回到了瑞州。
大机子的身体不行了,刘敏也没了办法。
刘敏决定带着大机子回内世界。
涛涛和陈权卷毛三个人聚在一起,算是最后的离别。
陈权道:“我走之后,你们俩兄弟要互帮互助,以后就不要再参合那些人的事情了,好好生活。”
大机子给自己做了最后留别,把手里几个重要的公司交给两人。
“哥这一辈子活的不通透,和覃守良的恩怨也算是有个结果。
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
兄弟们走走停停,半辈子都围着我转,等我走后你们回归各自的生活。
覃守良被抓,等着他的不过就是一纸裁书,争了一辈子,殊途同归罢了。
只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就是建东,这次回去我和建东好好聊聊。”
大机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章法,没有逻辑,想到哪说到哪。
三个人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像是当初一样。
涛涛目送大机子和刘敏离开。
心中的世界被掏空,感觉少了很多很多东西。
有个读者说你这写的也太敷衍了,覃守良就这么被抓,也没有高潮迭起的部分嘛。
是啊,生活中高潮迭起的部分都伴随着狂风骤雨,像覃守良这样的人物,老百姓哪里知道其中原委,能掩盖就掩盖,毕竟抹黑的事情总是需要用墙灰粉饰,想让你看到是大意,不想让你看到就是刻意,这是一个病态伴奏的社会。
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多时候都很假,就是那种心里吐槽假的东西太多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其实这就是粉饰作用,你能发现,代表很多人都能发现,只不过这种感觉你只能体会不能言传,甚至有时候你都要跟着粉饰。
不做具体划分,只能心领神会!
覃守良被抓,按理说覃家完蛋对不对?
可惜并不是,覃守良的倒台就是单纯的一个人倒下,牵扯的都是一些无关重要的人。
覃北因为覃守良的原因并没有被人怎么样,他依旧是他,只不过低调了太多,zf给他的限制很多,但这不影响他的生活。
很多人认为的大洗牌也没发生,一切按部就班,像是平常一样,这就是一个成熟体制带来的好处,就像一棵大树,你截断了它一个粗大的枝条,大树自然蓬勃向上,枝繁叶茂。
根没动,大树屹立不倒!
涛涛忙活完,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很久没这么发过呆了,思想放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在想。
涛涛保住了覃北,他也没急着去覃北那里分享高娜的秘密,这件事他已经不想去管了,因为没有比一个安定团结的生活更能吸引人。
马上要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祝大家过年大吉不是,何必跟生活过不去呢,既然改变不了生活,不如改变自己,让自己活的更轻松惬意一些岂不是更好。
……
……
……
姜墨山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自己闺女结个婚怎么能扯出这么多的事儿来,本来就火烧眉毛了,这下可好,自燃了!
姜墨山穿好衣服来到看守所,他看着懒蛋子那张逼脸就是一肚子气:“你怎么不去死,这么愚蠢的事你是怎么干出来的。”
懒蛋子是个五大三粗的人,脸上有条疤痕,是他年轻的时候跟人打架留的,因为消除不了,就一直带着了,美容医院都放弃了。
“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和承诺。”懒蛋子知道自己没什么好下场,虽然他捅了陈权一刀,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知道,捅不捅都要挨枪子,既然都要挨枪子,那还不如换个死后保障。
姜墨山被懒蛋子这视死如归的话给气着了,你是要挨枪子,但是你非得拉上我们补课吗?我们是没钱交学费了还是学杂费太贵我交不起了,王八蛋。
姜墨山气的肝疼也没办法,碰到这么赖瓜子的人他是一万个后悔,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要是有,他第一个就把懒蛋子给嘎了,省的出来祸害人。
“能告诉我谁吗?”姜墨山不死心。
懒蛋子看到姜墨山的老脸,顿时觉得心情爽快,摇摇头:“我不会说的。”
“覃守良是不是?”
懒蛋子不吭声,姜墨山又道:“覃守良已经进去了,你又何苦呢,说出来,我好把你捞出来。”
“你确定能把我捞出来?”懒蛋子嗤笑一声,姜大人,你人都猜错了还想把我捞出来,怕是想屁吃哦。
“你告诉我是谁我就能把你捞出来。”姜墨山以为有了希望,至少他认为知道是谁干的就能摆平。
懒蛋子笑起来,他在牙齿上镶了不少钻石,这一笑,熠熠生辉,给姜墨山都晃了眼。
“高山峰!”懒蛋子不疾不徐的说了一个名字。
姜墨山目瞪口呆!
………………
高翔一个人坐在河边吹风,他等了半天,人还没到。
等到他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过头的时候,一条裹着丝袜的大长腿停在了他的眼前。
“不冷吗?”女人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高翔顺着她玲珑的曲线往上游弋,看到了她的脸。
“冷啊,不过也不是特别冷。”高翔抓住她的手。
姜兰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脑子不好使,这是公认的。”
高翔嘿嘿一笑:“不好使就不好使,有人好使就行了。”
姜兰拉起他:“走吧,回去,西北风喝多了容易上火,怎么着,你还不舍得?”
高翔哈哈一笑:“怎么会,我跟你说,北海道的冬天不错,要不咱早点去,在那边过个年,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在回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