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忙乎的脚不沾地,对涛涛道:“欢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闲,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跟明星要签名。”
涛涛一脸恼怒:“怎么滴,我要个签名怎么滴,谁规定中年男人不能有偶像了,我跟你说,阿杜哥可是我青春上一道永不熄灭的烟花,我要个签名怎么了。”
“你是老总,你请来的,你还怕没机会?”卷毛真的是无语了,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还没等涛涛出言反驳他,卷毛一声嚎叫就冲了出去:“心林姐姐,我爱你,给我签个名啊!”
涛涛黑着脸,玛德,被卷毛抢先了,他也很喜欢心林姐姐啊!
……
……
……
年会结束的很快,就像龙卷风飞了过去,等回过神后才发现,狼藉一片。
……
张富贵摆着一张臭脸,他被王震欢的疯狂给震惊了,要不要这么猥琐,那些人当年可是在我手底下打工的,虽然现在他给涛涛打工,但是不妨碍他鄙视涛涛。
……
回到家,涛涛脱下外套,孙晓蕾问他:“年会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些人不要脸,老是跟我对着干。”
李忠辉更无语,你说的这些都是贡布的台词吧你!
孙晓蕾哼了一声,从涛涛外套里掏出来一堆签名照片,忍不住吐槽:“多大的人了,要不要这么幼稚。”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
高娜买了不少东西回家,见到高山峰:“爸,今年还不休息吗?”
高山峰头都没抬:“你二哥跑到小日子玩去了,就剩我一个,我能怎么办?”
高娜觉得自己老爹也不算是很老,怎么看上去就有点迟暮的样子呢。
高山峰接到一个电话,紧接着就放下手里的笔:“娜娜,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陪着你妈过个年。”
高娜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老爹不会再回来过年了。
……
大年初二,高娜和涛涛在重元寺烧香,涛涛一辈子也没给菩萨磕过头,这回他磕了个过瘾。
因为他的心愿太多了,只能不停的磕头。
给菩萨捐了一万块,他觉得自己的心愿一定能达成,毕竟给过钱了,拿人手短,菩萨也不能例外吧。
老和尚笑呵呵的给他施了一礼:“阿弥陀佛!”
涛涛刚出寺庙大门,和简艾撞了个头对头。
简艾和李丽君同行,看到涛涛也是双眼发亮,她都好久没见到涛涛了。
“你怎么在这?”简艾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大事,所以也不知道涛涛的具体情况。
“啊,就是来看看。”涛涛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给菩萨送礼,应该不犯法吧。
“我们旅行社已经踩好点了,准备在北美搞一个分社,要不要去看看大瀑布啊,可好看了。”简艾依旧对这茬念念不忘。
涛涛道:“行啊,有时间了一定去。”
……
大年初五,蒋天健和李鹏两人来到涛涛家做客,两人不远万里跑的腿都快断了,就为了给涛涛拜个年。
蒋天健看到涛涛住着大别墅,双眼都是羡慕:“卧槽,我还以为老李吹牛逼呢,原来他吹的纽币还是不能上天,你这也太豪华了。”
涛涛道:“你俩这是又好上了?”
蒋天健道:“没有,就是他死皮赖脸的让我去帮他,我碍于你的面子才去的,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会去。”
李鹏黑着脸:“你说话要点皮脸行吗,我是亏着你了还是压迫你了。”
蒋天健在涛涛房子里转悠:“老李,你啥时候给我买这样的大房子?”
李鹏咬牙切齿:“你死一边子去,劳资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买的起呢,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话的。”
涛涛见两人还是从前的德行,笑道:“柳茹呢,怀上了吧?”
提起这个,李鹏不得不给涛涛夸赞:“真是神了,我跟你说,真的怀上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哭了,真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多久没流过泪了你知不知道。”
涛涛扒开李鹏的大手:“你撒开,我又不是你儿子,你抓着我激动有个毛用。”
李鹏嘿嘿一笑:“咱们说话算话哈,我家要是个闺女就嫁给你家儿子。”
涛涛皱着眉:“你闺女要是长的丑,我儿子看不上你可不能怪我!”
“你放屁,我闺女长的丑?就我老婆那颜值,就我这基因,看上你儿子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挑拣上了。”李鹏立马就急眼了。
蒋天健在一旁对涛涛道:“我儿子也还行,要不让你闺女到时候跟我儿子处处?”
涛涛黑着脸,还没说话就被李鹏接过去了:“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涛涛觉得李鹏这话说的有水平。
蒋天健哼了一声:“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们呢。”
涛涛摆摆手:“老蒋,你这话就有点偏颇了,要是瞧不起你,你觉得我们仨能搁这吹牛皮吗,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有胳膊有腿的,我也有,以后火葬场一放,你觉得我还能活过来怎么滴?”
涛涛这话给两人逗的一乐,三个人笑的没心没肺。
……
覃北约了涛涛在海边见面。
覃北道:“还想知道高娜的事情吗?”
涛涛摇头,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自从权哥走了之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覃北盯着涛涛,终是庄周梦了蝶的样子:“其实我一直没搞明白,你说二师兄怼天怼地怼师傅,怎么就能被这么多人喜欢呢?”
涛涛道:“因为二师兄活的最明白!”
覃北点点头:“我知道你一直防着我,从一开始就是,我要是跟你说我没干过特别坏的事,你会不会认为我在强行洗白?”
涛涛道:“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真会帮你脱离苦海?”
覃北有点错愕:“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些,不算特别完整!”
覃北苦笑:“说起来是我咎由自取,我生下来就被我爸管的严,一直都是,他对我的严格已经属于变态了吧,所以我的性格就有些不着调,也就是精神上有点反复无常,我羡慕别的孩子可以玩游戏,早恋,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球场上驰骋,而我只能学习,一直学习,无穷无尽的学习,就为了能给覃家留个资本在官场上,而我呢,真的不喜欢官场,我反感,厌恶,逃避。
长大一点我到了叛逆期,为了不让老覃能再管我,我就到欧洲留学,那时候我在英国处了一个女朋友,我们很相爱,可惜啊,老覃同志不同意不说,还硬是把我那个女朋友家搞的妻离子散,让她恨我,恨我们覃家。
这也是我恨老覃的一点,不过并不是全部,你知道杜老六和那一家的悲惨遭遇吗,当时你也在场,也听了吧,我对那女孩使用的手段极其恶劣。
实际上杜老六的那个战友也是老覃同志的同学,只不过老覃有背景,并没有上战场。
那个女孩怎么说呢,杜老六照顾着她们一家她不满足,老覃照顾着她们一家就有问题了,人都想往高处爬,这个女孩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爬错了地方,她想爬到老覃的床上去,你说一个小母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呢,作为老覃的儿子,不能坐视不理,你知道,一个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这个女孩的欲望已经大海难填,我得帮忙啊,我得让她上我的床,一方面是对这个女孩的不耻,一方面是对老覃的帮助。
有意思吧,父债子还!
给她钱,很多很多,她还不乐意,我能怎么办,只能把她送走,手段一般,可惜上了老覃的当,老覃同志心狠手辣,给那女孩打哭了都不算什么,他想要她的命,按照当时的情况,我认为老覃同志干的漂亮,其实女孩死的不冤。
杜老六呢,被人一通瞎忽悠,啥都相信了,我们也不能解释,只有接着,你也看到了,两败俱伤。
而我一直是那个背锅侠,我都背习惯了,那天你到医院看我,我就神经病犯了,我知道,又一个人相信了我是变态,是个十足的坏人,既然解释不通,干脆就不解释,因为我发现和你斗还挺有意思的。
震欢兄,你知道吗,当你说出那句高人一等的时候我是多么想笑,我从来没有高人一等过,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真的,因为你们都不知道我在精神障碍的世界里苦苦挣扎了多久,出不来,那种窒息感,让我知道世间美好跟我是没有关系的。
我能放弃一切,老覃,覃家给我的一切,就像是重生一样的,我挣脱了束缚,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很舒服,很自由。”
覃北逼逼赖赖一大堆,涛涛觉得他强行洗白还算说的过去。
“你不恨你小叔吗?”
“恨他?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覃北哈哈大笑。
涛涛不了解覃北,陌生。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打开我身上的枷锁,让我重获自由,我不应该感谢他吗?
我作为老覃的重点培养对象,却没有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你知道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特别是老覃这样的父亲,他有多么失望,他想的是谁都应该听他的,没想到他的儿子不听。
就像玩游戏,我这个大号炼废了,他只能重开一局,覃浩就成了他最大的希望,小浩这一死,你说给他带来的打击是什么样的?
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换来的是两手空空。”
涛涛问:“你小叔这又是什么操作?”
“这有什么难猜的,我小叔和老覃商量好的,放弃一个总比同归于尽要好吧,老覃自动放弃,抗下了所有。”
涛涛还是不解:“那覃浩也不至于死亡吧?”
“哼,覃浩是自己找死,我小叔把他留到京都,重点培养,可惜这家伙又开始了作妖,你知道前一阵子出的事儿吗,就是京都周家小闺女被人下了迷药。”
涛涛摇头,他没心思管这些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
“这是导火索,一旦烧到门前灭火就来不及了,为了给覃家留有希望,覃浩就得消失,刚好借这个机会嫁祸给高家,两全其美。”
“姜家呢?”
“姜家就是大傻叉。”覃北根本就对姜家不屑一顾。
涛涛脸一黑,玛德,这话听起来就觉得自己比大傻叉还大傻叉。
涛涛道:“断臂自保,你爸做的真的狠。”
覃北又笑开了:“老覃同志就这一点好,看的明白,你知道他怎么说陈权的吗?”
涛涛凝神静听。
“陈权这人上不了台面,他所做的那些只不过是无用功罢了,他要是想跟老覃对着干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需要一个刘敏就够了,可惜他不用,非要自己在那瞎整,唯一让老覃同志有点意外的就是你震欢兄了。”
涛涛苦笑,这样的评价让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尴尬。
“老覃同志一直没把陈权当回事,他的迂回战术在老覃看来就是白忙活,要不是刘敏在后面给他撑腰,老覃分分钟整死他,你也别生气,这是客观事实,后来你起来了,老覃同志就有点力不从心,你几次三番的跟老覃作对,他拿你没辙,老覃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们南下的时候老覃就把后事想好了,他让我找你帮忙,这样我会没事儿,果真,他说的都对。
事实上我有些后悔没听我爸的话,要是我听他的话,能帮他一把也不至于此,至少不会是这个结果,可惜没有后悔药。”
覃北慢悠悠的顺着海边走,望着大海的方向高声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涛涛掏出手机,给刘德利打了一个电话:“你给我把材料交到警察手上,把覃北这混蛋抓起来。”
刘德利诧异:“春节都不让他过完吗?”
“过个屁,他说我哥,我心里不得劲。”
刘德利道:“行吧,我这就给湖州那边打电话,大过年的,就不能好好的吗?”
涛涛黑着脸:“不让我过好年的我凭什么让他好好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