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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宫中也曾听闻过一些皇室传闻,据说这安南城性格阴沉,既无宠妃亦无宠臣,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可是就他对安子怀的态度,未免太特别了一些吧。

安子怀落座,目光却在平乐和安子沐的身上流转,眉头微微蹙起,闷声喝了一杯酒。

安南城端着酒杯,道:“今日是万家团圆之时,东漓国百姓安康,国泰民安实乃天神保佑。下面坐的都是自家人,也不必顾忌那些礼数,开怀畅饮即可。”

众人齐道:“王上圣德。”

不知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人说到:“今日城中百姓传言,说是昨夜见着了两位天神下凡,如此祥瑞之昭,定是王上的贤明感动了上天,这才引得仙人下凡。”

平乐心中暗道:这马屁简直拍得不要太明显了好吗?还天神下凡,编故事也不编一个像样些的!

安南城倒是十分喜闻乐见,连连点头,还不忘将安子怀顺上:“哦,还有如此景象,这倒真是祥瑞,祥瑞啊!想必是上天也认为朕为百姓选了个好太子吧。”

这安南城还真是无论何时都能夸到安子怀身上去,这让别的皇子听了该如何想?这不是在给他树敌嘛……

被点到名的安子怀起身,一本正紧道:“天神下凡之说太过于缥缈虚幻,父皇莫要当真才是!”

这安子怀到底是少了根筋还是故意为之?这不摆明了恃宠而骄?安南城本就性情孤僻乖张,如何能让他这样当着面指责?

就在众人等待安南城的反应时,却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道:“皇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王钦小声朝安南城提醒道:“陛下,前些天您不是说有几幅书画要赏赐给各位王爷吗?”

安南城这才收住了笑,命令道:“让人都拿上来吧。”

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便将几个画轴展开,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不知又是谁在人群中小声惊呼:“这幅‘秋水夜宴图’莫非是紫箤道人的那副?”

秋水夜宴图……

平乐听闻也将身子直了直准备欣赏欣赏,无奈前面的安子沐太高,将那副长卷挡了大半。暗自叹了口气,只觉得可惜。

前方的身影忽而往许蓁那边挪了几分,两人窃窃私语了几句,惹得许蓁娇羞连连。

平乐懒得去猜他们可能聊了些什么,乐的前面少了一座大山,将那副‘夜宴图’尽收眼底。

一位身穿灰色锦袍,头戴毡帽的少年站了出来,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白也很瘦,少年指着那画侃侃而谈:“我觉得不像是紫箤的手笔,大家看这笔法,笔力苍劲,挺俏遒劲,断然不会是一个七八十岁能画出来的画。”

看那少年消瘦,穿着上也十分质朴,倒是那份气度不容忽视。平乐低声问道:“沛沛,说话的是谁啊?”

沛沛抬了抬眼,不敢正视,也小声的回道:“这是六皇子,刚被王上封为了镜王。”

她对这个六皇子倒是少有耳闻,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便再无什么别的了。

美目一转,似乎想起什么,便又问道:“怎么没见寅王?”

沛沛答道:“寅王不喜这些场合,所以很少来参加宴会的。”

不用想也知道,即使贵为天之骄子,拖着残疾的右腿,也难免会被人指摘。况且东漓人向来喜欢将这些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病视为‘上天的诅咒’,所以与其来招人嫌弃,倒不如不来的好。

一旁的人倒向安子凌发问道:“镜王殿下以为是何人所画?”

安子凌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倒是觉得像是江心的画,他的画向来跳脱,勾染兼施,当时他的没错。”

安南城倒也兴趣更浓,指着另外两幅画轴,示意太监们拿的近些。然后笑着对安子凌道:“想不到老六对书画倒是颇有见解,不如将别的几幅一同看看?”

既然得了王上的口谕,安子凌自然也不敢推脱,只能也一同将那两幅画细细琢磨。不一会儿竟然面露了难色。

安子凌道:“‘水墨森林’还真是前所未见,迷雾笼罩的深林显得极为幽深,绵延不绝,仿佛没有尽头,寥寥几笔的水墨勾画和留白,层层叠叠的树木,有的绿的发黑,有的绿的发蓝,而林上飞过的一群大雁更是给这片幽深的森林凭填了几分寂寥。儿臣愚钝,实在猜不出。”

安南城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故弄玄虚道:“那父皇告诉你这几幅画为一人所作,你可信?”

安子凌大惊,言语中失了分寸,忙道:“怎么可能,这两幅画虽都画的精巧,却不管是笔力,作画风格都是千差万别的,若真是一人所作,儿臣定要向这位高人好好请教一番。”

“这人要找也不难,就在这宴会之上。”

众人皆你看我,我看你,都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能有这般本事。

只有平乐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答案早就在她心间。

“看来有人知道了答案哦。”安南城不知何时将目光转到了一直默不作声,品茗佳酿的平乐身上。

原本小心翼翼不愿招惹是非的平乐,一时之间成了焦点,无数道灼热的目光投向她。

这可如何是好?说不知道嘛是欺君,知道嘛,她真不想出这个风头。

最后决定,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喝酒,说不定众人瞧她这副模样便觉得王上说的人一定不会是她,便也放过了她。

安南城宛如地狱的声音又传来一声:“琯玉?”

这是成心的了,躲不过去就硬着头皮上呗。

“奴婢在。”平乐应道。

安南城目光一凛,冷声道:“你已是老五的妃子,该自称‘儿臣’才是,莫不是觉得老不配不上你?”

此话一出,冰冷刺骨,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拉出去斩首似的。

鸡蛋还是不要碰石头了。

她垂首道:“儿臣知错。”

安南城面色这才缓和了些,又问道:“你可知道这画为何人所作?”

平乐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背影,咬牙道:“这些乃是五殿下所画。”

众人原本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此时全都变成了讶异,不敢置信的样子。

以前只知道这位五皇子会打仗会兵法,没想到连书画也到了这般境地。同样都是王上的儿子,好像这个五皇子倒也不比太子殿下差哪儿了,为何就是不得陛下欢心呢?

原本攻打沧州之时,文武百官都不同意这个在宫外呆了二十几年的皇子统领大军,可是王上一意孤行,将几十万的大军就交到了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最后要不是三皇子设计破了城,恐怕那些将士都要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