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说,杨厂长作为接电话的本人,他都搞不懂林友邦怎么突然上了部委领导的名单。
仨厂长加一个厂办主任,四个人都在会议室里面僵住了。
“不是,厂长,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儿。”李副厂长摸了摸他的大脑门,“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林友邦迟到我们都不知道,这点小事儿至于弄到领导那去了?”
李副厂长也不是一般人,他老丈人也是部委的强势领导,只不过比刘部长差点意思。
所以,上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也能知道。
“我也纳闷。”杨厂长喝了口茶水,回忆一番道,“说是林友邦给卫生局送什么药去了,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让我们厂子里酌情考虑,给他适当的方便。””
“卫生局?”李副厂长想起来了,“昨天有卫生局的一科长过来,说是调查林友邦无证行医的事儿,把林友邦带去了卫生局,可是.......卫生局跟咱们工业部不搭界啊。”
“不搭界不可能,咱们的领导跟人家曾部长关系好着呢。”杨厂长被李副厂长这么一提醒,想明白了什么,“你们等会儿,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出门,杨厂长去打了一个电话,花费了十几分钟的功夫才回来。
“搞清楚了,林友邦今儿一大早去了卫生局见了卫生局的副局长姜为民,好像是送了什么东西,姜为民说林友邦是给他送药,至于这个药去了哪里,咱们就不便多问。”杨厂长介绍了大致的情况,对厂办的主任说道,“田主任,事情就是这个事儿,林友邦的情况你以后多注意一点。”
田主任已经疯了,心说合着咱们轧钢厂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散会走人!
心里没底的田主任跟在李副厂长的屁股后面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他是李副厂长人,拿不定主意自然要过来问。
“李厂长,”田主任站在李副厂长办公桌前问道,“这个林友邦是个什么来路,杨厂长让我注意,这个尺度我怎么把握,这事儿我真的吃不准。”
李副厂长回来的一路上想清楚了,这个林友邦已经上了两位大领导的名单,必须拉拢。
“平时你们厂办多关照一点就成。”李副厂长想了想说道,“对了,刚才不是说林友邦因为赶路迟到了对吧,你就先从这个上面入手。”
“诶,明白了!”田主任应了一声退出去。
田主任回到办公室,左思右想,想着怎么从赶路迟到上面入手,正这个时候下面一位办事员回来。
“田主任,这一批的自行车票下来了,您看咱们是按照名单发下去吗?”
自行车票?
田主任眼睛一亮,立马翻出笔记本,翻了几页他找到分配的名单上,看着最后的“易忠海”仨字,内心有了主意。
“名单改一改,最后一个名额给卫生所的林友邦。”田主任把名单给办事员,下一秒又收了回来,“你把最后一个易忠海去掉,他的那个二八大杠的自行车票给我拿来。”
一个卫生所的大夫虽小,但上了厂长名单的,值得去结交一把。
厂办二楼,卫生所。
“恭喜你啊友邦,今儿起你就是大夫了。”丁秋楠等忙完了,没了工友在才找林友邦扯闲篇。
按照丁秋楠的冰冷性格,她是不会找任何人扯闲篇的,也就是林友邦把她给勾着了,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的,所以丁秋楠现在有机会就跟林友邦说话扯闲篇。
林友邦给丁秋楠倒了一杯开水过来:“恭喜我干嘛,这不都是多亏了丁姐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为民师哥,不认识为民师哥,我的要怎么可能被曾部长吃了对不对?”
“那是你的本事,你爷爷的药好。”丁秋楠正经说道,“这些天我看了,虽然你学的是国医,但治病救人的本事很大,完全就是一个出色的大夫,获得资格证书只是迟早的事儿。”
正如林友邦所说,三级医术足够应付轧钢厂的情况了,所以现在卫生所这边干的活不比丁秋楠少,甚至应付伤筋动骨方面林友邦出手更加多一些。
林友邦现在的根本就是医术,他必须抓紧时间升级,让医术升级到四级,从而获得更大的能力。
此时田主任正好在医务所外面,把林友邦的话听了一个全部。
“丁大夫,林大夫。”田主任在外面听得差不多了,喊了一声进来,“辛苦两位了,有两位在,咱们厂子的职工才能无病无灾的。”
丁秋楠被田主任这番客气话说的愣住了,她不明白,堂堂一个厂办主任,也是轧钢厂排的上号的人物,怎么会跑到医务所来说这些。
田主任没有管丁秋楠的反应,直接掏出自行车票说道:“林大夫,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家里挺困难的,住的离厂子有点远,这里有一张自行车票你拿着,这是厂办批的。”
给了票,田主任在这白话几句走人,总的来说除了第一句话以及给票这件事有些突兀,其他方面没什么出格的。
“奇了怪了,自行车票可是好东西,厂子里的人打破头的抢,怎么会给你?”丁秋楠不解道。
“这个估计还是跟为民师哥有关系。”林友邦回想早上跟姜为民说的托词,“这个不说了,我正想要一辆自行车呢,对了丁姐,你会骑车吗?”
“我?不太会!”
“那敢情好,等我买了自行车教你。”
这不就又是一个接触的机会吗!
全轧钢厂的自行车票,唯独林友邦这一张是田主任亲自送来发的,其他的自行车票都不是,不过林友邦没有急着去买车,而是老老实实的接着上班,他跟丁秋楠约好了,礼拜天一起去买。
四合院,傻柱家。
一张八仙桌,两个酒杯两副碗筷。
菜也就一盘子花生米,一盘子土豆外加一个皮蛋豆腐。
“友邦,将就着吃,比不得你家的伙食。”傻柱主动给林友邦倒了一杯酒。
“这说的是哪的话,这年景有的吃就不错了。”林友邦吃了两粒花生米,“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有一喜事儿。”傻柱笑道,“我妹妹不是想要一辆自行车吗,我这左右弄不到自行车票,现在好了,一大爷去跟厂办的说了,弄到了一张自行车票说是给我,我想礼拜天你有没有空,咱哥俩一起去百货商场看看自行车去。”
这么巧?
林友邦说道:“你礼拜天是打算直接买?我这正说礼拜天要去买自行车,厂办给我发了一张二八大杠的,约了丁大夫一起礼拜天去买。”
“你也买自行车?好家伙你是真有钱!”傻柱愣住了。
易忠海给他搭茬两天了,票却没有一直给他,他琢磨着这事儿不对,一个是林友邦进厂才几天,怎么可能让厂里发自行车票呢,再一个,厂里的票发了,易忠海那边却没有动静。
“这不是托一大爷的福嘛,不然我哪有自行车买。”林友邦顺嘴回道。
傻柱一摸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友邦,你老实说,你手头的自行车票是不是一大爷给的?”
“???”林友邦脑门出现三个问号,一时没有想明白傻柱这个脑回路怎么转到了这个上面。
“这老头忒不地道了。”啥互助愤愤的放下酒杯,“前脚答应我,结果后脚把自行车票给了你,我都跟我妹妹说了,这不是闹吗。”
“不是,你误会了。”林友邦哭笑不得道,“这个票是厂办给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大爷现在恨我恨得要死,怎么可能把自行车票匀给我。”
“那是.......”傻柱刚释然,接着便说道,“还是不对,你搁这坐着,我去问问去。”
傻柱说完急着出去,跑到易忠海家喊了门进去,对也在吃饭的易忠海说道:“一大爷,自行车票是怎么回事儿,您这边答应了怎么没动静,我可是听说票已经发了。”
自行车票确实发了,只不过是分两拨发的,林友邦是单独发的。
易忠海知道车票发了,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他问过车间主任,说是他被刷下来了。
本来这种事儿很正常,报上去的名额,甚至是领导答应好好的事情最后变卦的情况数不胜数。
易忠海为了把傻柱拉回来,把牛逼吹出去了,现在却事情没办成,这让他躁得慌。
“柱子,你先别急。”易忠海老脸一红,“票的事儿黄了,不过你甭担心,下次还有机会。”
“下次,得嘞,算了吧,这票我不要了,您歇着吧,不麻烦您了。”傻柱丢出这话扭头走人。
他误会了,气头上的他以为易忠海糊弄他。
“柱子,你这是不信我?不信你明儿直接去厂办问去啊。”易宗海追在傻柱后面喊了一句,追到傻柱家门口,看到林友邦也在里面,顿时停下来不追了。
回到家,傻柱不放心,又问林友邦道:“友邦,你买自行车真的是一大爷赞助的?”
“对啊,怎么啦?”
“呵呵,没事儿!”
傻柱问的是票,而林友邦说的是钱,这一来二去阴差阳错的,导致误会更加深了。
第二天上班,傻柱一口气咽不下去,还真的就直接去了厂办找田主任。
“田主任,田主任,我问一下,这次厂里分配自行车票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