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昀虽然提点了昭太后,也是在给对方明说,她裴家三朝之内,绝不可能在出一位皇后,或者太后。
昭太后虽是女流之辈,但这些年遇到的事情,让她也没有在纠结这些。
只要她儿子是皇帝,她是太后就行!
其他的,以后在说!
这份随风而动的本事,也不是谁都有的!
只是,如今她盲目的毁了自家侄女的清白。
这事必须得要善后!!!
谢景昀思忖了一番,开口道:“既然皇帝已经宠幸了裴大人的孙女儿,那就请太后给裴大人递个信!”
“皇帝大婚之前,将裴大人的孙女儿先纳进宫。”
太后一听,谢景昀松了口,心里也跟着踏实了几分!
“不知皇叔要为皇帝挑选哪家贵女为后?”
谢景昀喝了口茶,淡淡的回了一句。
“此事本王尚未决定,前朝势力错综复杂,不是一下就能定好的,此事有本王在,太后也不必操心!”
昭太后笑了笑,开口道:“有皇叔在,哀家自然放心,不知皇叔打算让皇帝给子箐什么名份?”
谢景昀没有急着回答,这子箐姑娘,是裴大人的亲孙女,太后的亲侄女,又是皇帝第一个临幸的女人。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做皇后也绰绰有余!
只不过,谢景昀绝不会让后宫一家独大,更不会让前朝一家独大!
所以面对昭太后的试探,谢景昀模棱两可的回了句。
“太后可有想法??”
昭太后低垂着眉眼,“哀家一个女流之辈,不懂为官为臣之道,还请皇叔明示!”
“哀家心中也好有个底!”
“后宫中太后最为尊贵,就连未来皇后也要对太后尽孝道,但又不能让未来的皇后心存怨怼。”
“所以本王也明说,太后的侄女儿,不能过了嫔位!”
昭太后愣了一下,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谢景昀。
眼底有片刻裂痕。
不过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谢景昀自然看到了,却没有计较。
昭太后抿了抿唇,端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论道理,她已经是太后了,自家侄女做个嫔位也可以。
可是又因为她是太后,自家侄女做个嫔位,多少有些打脸!
可她面对谢景昀这只老狐狸,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据理力争几句,又怕失了体面,让这人训斥。
可不争几句,她的侄女进宫只能做个小小的嫔位,那她如何向自己的兄弟交代?
于是太后转了转眼珠,看着谢景昀温温的说道:“哀家知道皇叔为了皇帝好,但哀家之前已经答应了子箐。”
“让她进宫为妃的,这做个嫔位,哀家这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自打脸面了?”
“皇叔不如高抬贵手,保一保哀家这张脸!”
谢景昀有片刻的无语,可他甚少与女子打交道。
所以也理解不了古人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话!
他明明知道太后这么说,是因为他把话撂明白了,裴家绝无可能在有皇后。
可他没说裴家不能出个妃子,贵妃的话。
叹了口气,谢景昀揉了揉眉心。
抬眼瞥了一下外面的两人,幽幽的说道,“本王可以答应保全太后的颜面,但本王也请太后应承一件事!”
“日后,新后进宫,太后不得为难与人,做好平衡各方势力,更不得偏颇与人。”
昭太后明白,谢景昀这是告诉她,皇后有掌理六宫之权,但她若是出手干扰。
他也绝不姑息!
在心里默默吐槽,她这太后做的可真够憋屈的。
于是起身福了福,“哀家谢皇叔提点!”
两人达成了共识。
太后离开后,季寒酥挪着膝盖跪走到小皇帝身边。
“皇上,太后来这儿干什么来了?不会是专门看咱们两个丢人现眼的吧!”
小皇帝翻了翻眼皮,低声怒吼道,“你离朕远点,看日后朕怎么处罚你!”
“皇上这话说的,反正你罚不罚,我都快要死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气不过,大不了你在把我挖出来踹两脚。”
“臣绝不吭一声!”
小皇帝一时神情明灭不定,随后压下怒火。
“你又怎么快死了?朕看你活的好好的,能吃能喝,像只猪一样!”
季寒酥瞪了一眼小皇帝,“臣长得哪里像猪了,到是皇上你看你这鼻空朝天的样子,多少有点猪样!”
季寒酥话音刚落,小皇帝已经扑了过来,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虽然季寒酥身经百战,不是打不过他。
但他到底是个皇帝,又是个毛头小子。
他不敢真打,可面对小皇帝雨点一样的拳头。
他还是吃不住哀嚎道:“救命啊!!谢朝你快来救救我啊!!!”
“皇上他要杀了进言的忠臣啊!!!疼!!!!”
面对季寒酥的哀嚎,小皇帝下手越发的狠。
嘴里还恶狠狠的说道,“你才是猪,朕已经除了龙袍,今天咱们就好好比划比划!”
季寒酥一听,立马道:“比划就比划,若是皇上输了,可不许哭昂!”
“哼,朕要是输了,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爹!”
季寒酥心里一抖,让皇帝叫自己爹,他……想想就兴奋!
“呵,少年随便认爹可不好!”
季寒酥将衣摆扎进腰带中。
捋了捋袖子,他刚要捋另外一只袖子,小皇帝突然偷袭他,照着他的门面就是一脚。
季寒酥堪堪躲了一下,那一脚踢到了他的脖子上。
两人顿时再次扭打在一起。
小皇帝没学过武功,自然比不得季寒酥有路数。
只靠着自身的蛮力与其较劲。
季寒酥也用蛮力与他抗衡。
两人一时谁也不服谁。
谢景昀坐在椅子上,望着窗户外的两人,眉头抽了又抽。
却也没有去制止!
半个时辰后,两人累倒在地,季寒酥坐在地上拧眉。
他如今已经虚到这步田地了吗??
放倒个毛头小子,竟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而小皇帝躺在地上,累的呼呼大睡,刚一会儿功夫,就打着呼噜。
季寒酥抬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睡着的皇帝。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谢景昀走过来,看着满头大汗的季寒酥,和睡的天旋地倒的小皇帝。
无语望天。
他再一次感叹自己命苦。
太监把小皇帝抬回宣政殿,季寒酥也站起身,故意往谢景昀身上一倒。
“我快不行了,你扶着点我!”
“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你与他大打出手实在不像话!”
季寒酥甩了甩晕乎乎的头,抱着谢景昀的腰。
“我这不是有你在吗?”
晚上还有宴会,季寒酥一身汗臭自然不太好。
所以让太监烧了水,他去洗了个澡。
季寒酥洗完澡,搭拉着满头的湿发,走到谢景昀跟前。
“怎么不把头发擦擦?”
季寒酥不甚在意,“一会儿就干了,擦它干啥!”
拉着谢景昀坐在他的腿上,苏安一看,立马让太监宫女都出去了。
谢景昀顿时脸色不好,睨了一眼季寒酥。
“这里是宣政殿,你别太放肆了!”
季寒酥把玩着谢景昀腰间的玉扣,将他死死按在自己腿上。
“宣政殿就宣政殿,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完脸上浮现一抹坏笑,语气轻佻的说道:“还是你想让我做点儿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手探向谢景昀的胯间,一下又一下的捏着对方的命脉。
谢景昀伸手阻挡季寒酥,结果他非但没有阻挡住,还颇有些欲拒还应的意味儿。
季寒酥本是想逗逗他的,结果一看谢景昀的反应,他手上的动作,更加没规矩。
悄悄的探进了衣裤中。
季寒酥感受着谢景昀在他手里的变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毫无波澜的裤裆。
心塞不已!
可是对方的火已经被他点着了,不灭可不行。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将谢景昀放在桌子上。
褪去对方的衣裤,取下了自己腰间佩戴的珠络。
沾着新研出来了的墨汁!!
谢景昀一看季寒酥这操作,他顿时脸色一黑。
“别胡闹,一会儿皇帝醒来了,看到你我这副模样,像什么话!”
季寒酥一边亲他,一边含糊不清的低声回道。
“放心,他今日太累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谢景昀晕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季寒酥这狗男人,手里的动作不算温柔,尤其那珠络,贴近人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那股子刺人的冰凉,会让人忍不住缩一下。
季寒酥忧愁的想着,他还是要好好补补身体。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看着谢景昀在他面前这副模样,心里躁动不已,却无能为力。
让他备受煎熬!
直到谢景昀“嗯哼”了一声后,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不用看,那乌漆墨黑,乱七八糟的摊子,让谢景昀差点儿晕过去!
本来季寒酥还想和谢景昀腻歪一会儿,可是听到里间小皇帝醒过来的声音。
吓得二人飞快处理了刚才的战场。
谢景昀穿好衣服,脸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小皇帝撩起帘子的一瞬间,谢景昀也刚好抖着手喝了一口茶!
“皇上醒了,睡得可还好?”
季寒酥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小皇帝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哼,你还有脸说!”
季寒酥摸了摸鼻子,他又没干什么。
谢景昀放下杯子,对小皇帝说道,“天色不早了,皇帝回寝宫去洗漱一番,今日朝中女眷也在,皇帝务必去早些!”
小皇帝走后,谢景昀才有些脱力的瞪了一眼季寒酥。
“以后不准这么胡闹,今日若是皇帝撞见了,你我还有脸做人吗?”
季寒酥再次摸了摸鼻子,他真是出力不讨好,这人怎么如今也变得,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呢?
可嘴上还是笑着应承。
谢景昀也重新换了一身衣袍,两人随便吃了几口糕点。
“你让皇上提前去,可是已经挑好了皇后人选?”
谢景昀放下手中的糕点,沉吟片刻回道。
“六部之中,唯有户部有一个孙女儿,其他人都没有适龄女子。”
“所以,只能从六部之外选,御史大夫家,有个嫡女,年纪与皇帝相仿。”
“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季寒酥愣了一下,“你说的是肖米家的小女儿?”
谢景昀看他的神情,疑惑的问道,“是她,怎么了?”
季寒酥抿了抿唇,摇头道:“肖大人家那位千金,似乎早有心上人,还是今年的探花郎!”
谢景昀吃了一惊,他动用暗卫查过肖米一家人,连看门的狗都知道叫什么名字。
可暗卫并没有查到,她与那探花郎有何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心悦探花郎?”
“我前些日子打探晏子修的藏身之处时,偶然间在城外的一座小庙中,看到那女子与探花郎在说话。”
“本来没打算偷听,可是我那日站的位置有些显眼。”
“只要走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只好被迫听完他们的话。”
“探花郎看着倒是不怎么上心,但那女子却一心扑在他身上,字里行间都透漏着爱慕之情!”
“你若真把她许给皇上,只怕要棒打鸳鸯了!”
谢景昀思忖了一会儿,“若是他二人真有情意,我倒也乐见其成。”
“今夜他们都会进宫赴宴,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
季寒酥不解,“你打算怎么试?”
谢景昀没有回他,而是对一旁的苏安说道,“你去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本王有意,打算让肖大人的千金入宫为妃!”
“这话最好让那女子听到!”
苏安离开后,季寒酥露出一抹犹疑,“这办法行的通吗?”
“她若是真对探花郎有情,听到后自然会找他哭诉。”
“或是找肖大人确认此事,如果他二人只是个误会,她便不会多此一举!”
季寒酥点头,再次抬眼时,满眼笑意。
“你可真是只狐狸!”
谢景昀听到后,面不改色回道:“过奖!”
季寒酥彻底无语,想起他当初也是被这人诈出来的,心里替御史大夫家的那位千金,默默抹了一把汗。
谁能逃的出这人的精明!
不一会儿苏安便回来了。
带回来的消息是,“他们还没来的及放出消息,就听到他们二人在假山后的话。
而且皇帝也听到了!
谢景昀和季寒酥吃了一惊。
季寒酥诧异的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探花郎说他有未婚妻,辜负了佳人,他的未婚妻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此生只娶她一人!”
御史家的贵千金倒也没有纠缠,只是祝贺他二人琴瑟和鸣,福寿无双!”
然后她一人站在那里,皇上刚好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且那女子也认出了皇上,还行了礼。
苏安的话,让谢景昀不由得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