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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难尽道:“那你们也太快了。”

对这个,山寻星倒是看得开,“有一句老话不是叫做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么,及时行乐,享受当下挺好的。”

就像她幼时得到奖状,开心的带回家准备给父母看,但没想到爸爸就在离家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被一辆酒驾的汽车卷入车底。

没有遗言,没有最后一面,在她还欢喜的等待被奖励小蛋糕时,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一家人。

又或者像观月,像妈妈,意外怎么会提前告诉你说我要来了。

当只有一个人被留在记忆之外,那会是很难过的事,她宁可选错也不要放弃这个可能。

一眼望不见未来很正常,山寻星自认她有输得起的资本。

再说在怪物横生的世界里不更要抓紧在意之人,她打趣的去蹭观月:“难道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就不要我了吗~”

“瞎说,你就是找一百个男人也是我妹妹,我养的起。”

她做作的发出甜腻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观月还是有点担心:“他的性格好像有些冷,我还以为你会找个格外热烈的人互补呢。”

“我们不是性格互补的人,但我们拥有高度共性,所以我和梁庭竹才会同类相近。”

见寻星如此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观月沉沉吐出一口气把人拽起来。

“走吧,你饿一天了,吃饭去。”

楼上玻璃房。

梁庭竹听见楼下隐约传来的那句一百个男人也养的起后,心道这姐妹俩可真敢想。

“问你呢,以后怎么想?”贺淮见他出神,重复刚才的问题。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是想想以后比较重要。

“该如何就如何,听她的。”

“你没个想法?”贺淮一脸看渣男的表情:“她要不需要你负责,你也真不管呗。”

“别的女孩子这么说可能是置气,但寻星要这么说,那不需要就是真心不要,我强行负责那不是骚扰么,何况我还强迫不动她。”

梁庭竹说完后觉得有些不合适,他又添上一些:“除非她不要我,不然我会试着把所有事都做好的。”

贺淮听见他的补充,把原本的话收回去,这种私事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思来想去,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了,他只能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做措施了吗?”

毕竟他在医院时没少见这种为了一时欢愉就不管不顾的情况。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不负责的人吗。”

“不像,但我从不以貌取人。”

梁庭竹表情难看:“我难不成还能让她在末日里生个孩子?你这问题想的多余。”

听见楼下已经在吃饭的声响,他把手臂往后一搭搁在椅背上,动作放松下来。

然后继续和坐在对面的贺淮说:“你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个,当母亲是很难捱的事,身材焦虑,心理焦虑,她不强烈主动要求,就不可能有这个意外。”

说完他又耸下肩:“虽然现在说这个还八字没一撇,但我就是这个看法。”

对着贺淮怀疑的眼神他强调:“日久见人心,说的不如做的多,你和观月且行且看。”

贺淮仰天唉了一声:“行吧。”

晚饭餐桌上,观月吃一口看一眼。

和平时一样,各吃各的,没多少过于亲近的举动。

……装的真好,自己原来就是被他们俩这么诓住的。

她筷子戳着碗,嘴里的米嚼的稀碎也不见咽,贺淮给她夹了一块耦合,“都凉了,快点吃。”

她哀怨的抬眼,对,还把这个给忘了。

贺淮:……

等到晚上八点多,房车的停靠处恍过几束灯光。

山寻星才知道原来房车走的快,赵墨他们的车都被落在后面,这会才慢慢追上来。

她站在走廊里往外瞧去,后面还有几辆小车跟着,看起来像私家车队,7.8辆一起蹭着赵墨开出的安全道路,跟着停在这附近。

窗外,车灯晃了一下就算和他们打过招呼。

山寻星没多关心,明天上午就能回到首都安全区,等他们交完任务就算没事了。

可苓露和光济会要怎么解决呢。

听纪风羽的意思,苓露不在意光济会,而光济会很在乎她,既然如此,那他们一定会一直盯着苓露。

那是去三区之间守株待兔还是再想想别的钓鱼方法好呢。

她嘎吱一下咬碎嘴里的糖,思索着怎么饶过观月去解决这事。

车外,后头的车队陆陆续续有人下车,有人看见房车,好奇的围着转了几圈,见车里没动静还想上手摸了一把。

动手的人还没完全触碰到房车,下一刻,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电流就把他电的灵魂出窍,然后一哆嗦晕了过去。

这一晕可把其他人给吓到了,都连忙围上来查看情况。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嚷声打断了山寻星的思路,她有些不耐,正准备下楼又听见外面瞬间安静下来。

她轻抬眼皮,原来是远处的异种被吸引过来,噤声的一群人没管晕倒那个,全都回到后面的车里。

没人管,异种甩着粗壮的尾巴,像蜥蜴一样爬到车附近,叼起被电晕的人大摇大摆离开。

房车内没人理,同行车队里的其他人也不管,最后是赵墨队伍里的人给弄回来的。

可能是看房车里的人不出现,那车队里的人又跑回到房车门口骂骂咧咧,说些见死不救,没同情心之类的话。

身后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她歪头望过去,果然是梁庭竹,也不知道观月跟他谈什么了,一说说这么久。

他走近:“等我呢?”

山寻星坦然点头:“你们说什么了?”

梁庭竹牵着她的手往自己房间走:“无非是对你好之类的话。”

外面骂声不断,吵闹的很,他透过玻璃往下看去,在见到其中一人的脸时露出厌恶的眼神。

“怎么了。”

“讨厌的人。”梁庭竹手一抬,车外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风掀了好几个跟头。

“以后见到他离远点。”他指着外头吃了一脸雪的狼狈年轻人,但三秒后又反悔收敛了温和:“算了,我现在就把他解决吧。”

他把山寻星压进怀里,“我开下窗户,别吹到了。”

走廊窗户被打开,二楼亮起的灯光吸引了楼下之人的注意。

吃了一脸雪的梁策正有火没处发呢,看见有人站在窗边直接走过去,抬头指着窗户就准备骂。

但等看清楚那张脸时,心里的火一下熄灭。

这熟悉的淡漠和不屑,每次听着那些人用什么温文尔雅,君子慎独这类的词语夸赞他时,梁策都想大声反驳,全踏马放屁。

他16岁时候断掉的指骨就是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好大哥’让人按着他硬生生给碾断的。

梁庭竹背地里对这几个跟他争财产的兄弟狠着呢。

他长这么大,也就年会那次看他对他爸新娶的那个狐狸精特殊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