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小张觉得自己最近和学长挺有缘,去青少年恢复中心帮旺财送东西能遇到学长,来监狱提审也能遇到学长。
江鹤卿从车上下来,对他微微颔首。
“学长,来办案子吗?”他问。
江鹤卿嗯了一声,“瞿立桂上诉了,现在我是他的律师,来了解点情况。”
小张一愣,“瞿立桂?可是他之前不是……”那样的陷害你。
江鹤卿笑了笑,带着一丝疏离冷淡,“他给的委托费很高。”
被执行死刑的死刑犯没死,跑了出去,在国外多年,现在不仅回来了,还又做了案。系统内瞿家的腐烂丑事本就还没解决,现在又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纰漏,系统内的腐烂之气已经四处弥漫,这已经不是哪儿部门那个人能够担下责任的了。查实了之后,凡是能牵扯上关系的都跑不掉。先是内查,这一查竟又查出了不少的事情,监狱的负责人连续好几天心都是凉的,他与瞿家没关系,调过来也不过一年多,可这瞿家的人确实在他管控的监狱安插了不少的钉子,还有便是,监狱的系统已经被一些有特权的人破坏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更是不敢欺瞒,一五一十的上报,然后,军队便来接手了。
监狱的负责人姓薛,正局级别,四十出头,白白胖胖的,那双手,看起来比女人的还嫩。莫戗刚到监狱的时候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这位薛局。他相信他说的话,他与瞿家不熟,也没参与这些事,他只是没管而已。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上班就是泡壶茶坐在办公室听下面的报告,也不巡视,到点就下班回家。比他之前在的宣传部可要轻松多了。
他是同瞿家没关系,可他能来这里当监狱长完全是因为瞿家。瞿家见他无能胆小不管事,专门疏通了关系给他升了一个正局级,调过来的,就是为了方便瞿家行事。否则,监狱长这样一个肥缺能落到他头上?
莫戕将隗葵收到的邮件转发了一份给堂哥,莫戗的拿着手机看邮件,他的手下则是审核他们的证件,看着他们填提审记录,然后一一搜身才放他们进去。
“秘密?”莫戗挑眉,“隗葵在查什么?”
莫戕摇头,“她没说,只是说这是她的隐私,与案子无关。”
莫戗晃了晃手机,“都发到她的邮箱里了,竟然还说与案子无关。”
莫戗、莫戕两兄弟审讯瞿立桂的时候,隗葵正在等着神秘人F的邮件。她收到邮件之后没有多考虑便回复了一封:十亿?什么十亿?毒品吗?钥匙又是什么,藏着大量毒品地点?
除了毒品,隗葵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够价值十亿,能够让已经出逃多年的贾燕青冒险回来。很多年之前,她曾经看过一本书,是一个卧底的自传。里面便记录了在云南以及缅甸等地,以贩卖毒品为生的毒品村落,会将每次收割的毒品保留一部分,压缩密封藏起来。若是日后自己出事了,这些货还能留给孩子;若是自己只是被判了几年,这些货便是日后翻生的资本。
一直到天亮,隗葵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她忍不住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瞿家也是为这批货?他们指望靠着这批货翻身?他们早就知道这批货还是最近才知道的?
等不到回复,她第一时间并没有联系警局,而是找了林二谦先让他盯着这个邮箱。
“葵姐,这封邮件是定时发送。”网吧每天出入的人很多,存视频的卡容量太小,两天一覆盖,加之不知道对方是在几天前设定的定时发送,根本找不到。
“知道了。”隗葵挂了林二谦的电话后才通知了警局。
她没有回警局,而是将这封邮件截图发到了重案组的群组里,之后将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她除了和叮当同住的房子,在尼姑庵旁还有一栋独栋的小别墅。房子属于自建房,没有产证产权,多是由尼姑庵所建,卖给一些不在乎是否有产证,想要安静并听着每日早晚庵堂靡靡梵音的人。
隗葵隔几天就会去青少年恢复中心将儿子接出来,在这里住上一两天,好好的陪陪他,即便是大多数时间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需要别人陪伴。可是,她依然想要多陪陪他。
她知道他们很快会来,她并没有着急,而是平静的去厨房给儿子做了早餐,然后煮了咖啡,静静的坐在客厅一边看新闻一边等着。
浅灰色格子衬衫,外套一件米白色针织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她一只手拿着马克杯喝牛奶,一只手则是放在平板上,一条条的刷着新闻,每一条都与孤儿院有关。
她的伙伴们很快就到了,她的电脑也被监控起来,全队见她一直浏览孤儿院的新闻便问,“为什么查孤儿院?”孤儿院,李大华或许就利用过孤儿院慈善机构买卖人口。
隗葵耸耸肩,将煮好的咖啡倒出来,端着托盘走到客厅,“想试试帮林二谦找家人。”孤儿院的孩子,大多都是由孤儿院统一起名的,除非进孤儿院时有准确的记忆或者是有明确的身份标识。
她刚认识林二谦的时候就问过他,只是林二谦对于小时候的事并没有太深的记忆,至于他的名字,则是因为一块挂在脖子上的木牌。
全队点点头,“你要查什么?”
隗葵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微微一笑,笑中带着疏离与冷淡,“个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