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城,王家屯。
左向北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老家。刚进门时,左向北的老妈还打趣。“吆,这不是左向北少将吗?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妈,我累死了,给我做点吃的呗!”左向北也不理老妈的揶揄,进屋便毫无形象地爬上了火炕,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下。
“儿砸,这上月球这么累?”看左向北的疲惫样,徐雨吓了一跳。
“也不是!就是那上面待着不舒服,没休息好。”
“哦。”徐雨似懂非懂地点头。“海心怎么没跟着一块回来?”
“徐海心她这次留守月球基地了。”左向北搪塞道。
对于左向北和徐海心闹离婚的事,左向北没打算告诉老妈,没那个必要。
实际上,左向北根本就没打算离婚。这么好看的媳妇,好不容易骗到手,离什么婚!
死都不可能离!
至于说徐海心想要的交待,要什么交待?左向北感觉没有多大了机率给交待了。
这个机率有百分之五十吗?
在离开飞办基地之前,左向北特意的做了两个超级大的燃料罐。
这两个将近百米长的燃料罐将被装到胖猫号上。然后,在下次飞往月球的时候,这两个燃料罐将装满燃料。
这样的话,再次飞往月球时,就不需要左向北亲自前往。
而飞船从月球返回时,在月球上加注满燃料再返回地球。
只是这样的话,几次之后,月球燃料耗尽,飞船就将无法再往返了。
没错,左向北不打算再去月球了,他甚至不打算再见徐海心了。
其实,在这一年多来,自从知道了老兰曾经是大禹帝国的开国皇帝时起,左向北的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可不会以为老兰会默默无闻地死去。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一开始,左向北以为老兰会隐身麦里格兽族的背后。
结果,并没有。而虫族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涠洲,然后又攻入了湘南帝国时。
左向北便判断这老兰也许就藏在虫族的背后。
对于这样一个阴险狡诈,堪称不死小强般的存在,左向北的心中真的是充满了忌惮。
别看左向北在异星发展的风生水起,可若说和老兰对阵,左向北不认为自己获胜的机率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当然,若是左向北以死相搏,左向北觉得自己大概率可以做到和老兰同归于尽。
只是,之前左向北并不想死。活着多好啊!
所以,左向北一直有些回避和虫族直接接触、交战。
左向北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虫族的进攻,其实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但具体是如何的陷阱,他看不出来。
如今,左向北和张无彦的事情东窗事发,眼看着是在徐海心这无法善了了。
左向北索性也就不管了。
左向北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从小就缺乏父爱。
等到长大了,上了大学,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生,还被人嫌弃。
之后,左向北一个人在异星孤独生活、战斗,几年下来,终于打下一片天地。
对于他和张无彦的事,左向北觉得,就凭张无彦受过的苦,她就应该拥有一份感情回报。
让她孤独终老才是最大的错误。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虽然左向北多少有些被动,但他并不后悔。
然后,徐海心这里。
同样的,就凭徐海心受过的苦,左向北觉得她真的需要一个人来陪伴,渡过一个幸福的人生。
而凭着他对徐海心的了解,她说离婚,那她就会离婚。
左向北一直不想直面异星的虫族,就是因为他没有把握,在和老兰的战斗中获胜。
而一旦左向北失败了,地球,包括徐海心在内,那些体内存有兰斯洛金属的人,都将难以善终。
这件事,拖了这么久。左向北觉得应该做个决断了。
就像左向北说的,他没有把握战胜老兰,他有把握拖着老兰一起死。
所以,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找来律师,在李雨诗和谢晓婉的见证下,写下遗嘱,他名下的财产老妈和妹妹分到了一个亿,这一个亿,足够老妈和妹妹渡过一生了。
徐海心这边也是留下一个亿,然后就是左向北和徐海心即将出生的孩子会留下一亿的教育基金,培养孩子一直长大成人。
至于再多的钱,左向北不会留给孩子,免得孩子成了废物。
最后,是剩下的钱全部捐给了助学基金那边。
总之,地球这边也就这样了。至于异星那边,张无彦何等的坚强,根本不用左向北操心。
而这次回来,左向北打算在老家安静住一段时间,和老妈做个最后的告别,然后便回异星,找到老兰,和那个老银币死磕。
心中做了这个打算,左向北回来后,便整日待在家里,陪着老妈,哪也不去。
有时候,活点水泥抹抹墙,修理一下水池,再不就是给房子刷刷油漆,给自行车上上油。给烟筒通一下,把火炕掏一掏……
每天里倒是十分的繁忙。
而左向北所做的这一切,可是让徐雨乐坏了。现在她出去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老娘我每天喝的粥都是少将给我端上来的。”
“老娘我的洗脚水都是少将给我倒的。”
“老娘我,每天都是少将给我捶背。”
“老娘我……”
听听这话,提气不?打腰不?
转眼,清明节就到了。
今年的清明,徐雨是无论如何都得带着儿子去给孩子他爹上坟去。
上坟这天,徐雨特意的,让左向北穿上军装,配上少将肩章。
徐雨就想到左光荣的坟前,告诉他,他们的儿子左向北,被她抚养成人了,成了一名空军少将军官。
上坟时,徐雨除了让左向北带上供果和酒菜,徐雨还带上了一套左光荣留下的,血迹斑斑的军装。
那套军装正是左光荣牺牲时穿的军装,也是留给徐雨的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