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荣的墓地就在左向北家屋后的山坡上。在半山腰那里的一处缓坡上,一个不太大的小土包就是。
到了坟地后,徐雨在坟前开始摆放麻花.、油滋拉,五花肉之类的贡品。
左向北则是拿着镰刀对这里的荒草灌木做清理。
等割完了荒草,左向北又拿着铁锹,在附近挖些山土对坟头一些缺土的地方填土。
弄完这些,左向北便和老妈两人焚香、烧纸,祭奠左光荣。
(这焚香烧纸只是祭奠祖先的一种仪式和礼仪,谈不上封建迷信)
徐雨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叨着。
“左光荣,今天我带着儿子一块来看你了。”
“儿子现在是空军少将了,怎么样?厉不厉害?”
“左光荣,我终于……终于把姑娘、儿子全都抚养成人了,……对得起你了!”
“你看看,儿子不但是少将了,我们的儿媳妇都是大校,怎么样?厉害不?”
“等来年,我们孙子都有了,到时候我把孩子都领来……看你!”
说着说着,徐雨不禁眼眶就湿了。
左向北在一旁则是默不作声。
从小到大,左向北从没告诉老妈,每次他被人欺负了,遇到难题了,他都会跑到坟前,和老爸诉说那些事情,问老爸,自己应该怎么办。
自从老爸去世,左向北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一直都在试图扛起所有。可是他一个小男孩的肩膀又能扛起多少?
烧完纸,左向北便让老妈先下山去了,左向北打算将坟地上方的挡水沟再挖深一些,然后再给坟头多填一些土。
左向北知道,自己下一次进入异星,很可能就会死在那里了。
自己离开后,老爸这坟头的土自己就再也填不上了。
左向北一连忙活了两个来小时,挖了深深的分水沟,在坟头填了厚厚的土。之后才扛着锹,拎着镰刀,下了山。
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老妈坐在炕沿上,正眼泪吧擦地看着膝盖上放着的,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旧军装。
那套军装正是左向北老爸,左光荣牺牲时身上穿的那套。
尽管徐雨清洗过无数遍,可那胸前斑斑的血迹却依然的清晰可见。
“回来了,儿砸,妈去给你做饭。”说罢,徐雨放下军装,便起身去了厨房。
左向北坐到炕上,用手抚摸着老爸留下的这套军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左向北拿起军装,和军装放在一起的,一部三国演义小说,还有一个手工雕刻的木头小手枪掉了出来。
左向北伸手拿着木头小手枪,在他的耳边仿佛听到孩童在唱儿歌。
“大雨哗哗下,京城来电话。要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下一刻,童音换成了那个左向北魂牵梦绕的男子低沉的声音。
“大雨哗哗下,爷爷来电话。让你去当兵,你还没长大!”
左向北握着木头小手枪,整个头缓缓地埋在了胸前。
在左向北没有注意到的角度,他放在军装上的手,映射出一片耀眼的红光。
红光闪烁中,一个光线的旋涡缓缓形成,那旋涡围绕着那套军装旋转着。
“爸!……”左向北紧闭双眼,嘴里呢喃着。
忽然,光线组成的旋涡瞬间扩大。此刻的旋涡内,呈现出一片璀璨星河。
那无数的行星在其间,星光闪耀,璀璨迷离。那场景看着是如此的壮丽,如此的迷人。
下一刻,星空骤然收缩,带着左向北的整个身子,一下陷入到漩涡中心的某个点点,然后转瞬消失。
此刻,左向北忽然的便感觉到了不对。等他睁开眼。满眼全是耀眼红光,无数的光点组成了一个红色的通道。
一股莫名的力量正牵引着他,沿着通道前行。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左向北只感觉前方突然一暗,眼前的红光消失,然后左向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左向北耳边响起。
左向北抬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老式军装的士兵。
士兵长着一张青涩的脸庞,正手握一支步枪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左向北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部队营区的门岗。
门口两边是红砖垒砌的门垛子,大门的两边,分别的站着一个哨兵。哨兵的身后,则是个刷着草绿色油漆的木头岗亭。
左向北懵逼地看着大门注意上面挂着的牌子,种花家陆军第某某某部队。
这个番号,左向北非常的熟悉,这正是老爸左光荣生前服役的部队。
“这是什么情况?”左向北此刻满脑子的问号。
“难道说,自己竟然跨越了时间?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能力的?”
左向北正在那里瞎寻思着。哨兵再次严厉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左向北站直身体,面对哨兵,忽然厉喝:“立正!”
哨兵立刻双腿并拢,站直了身体。
“认识这个肩章吗?”左向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头。
“报告首长,认识,这是少将肩章。”哨兵有些紧张地说。
这是,哨兵看着左向北这身陌生的军服,此刻也以为这是将军级别特殊的制服。
“士兵,告诉我,你们的营区主官是谁?”左向北问道。
“报告首长,我们团的军事主官是我们的团长,左光荣少校。”
“嗯,知道了。”左向北点头。“让他来……算了,你带我去见他吧。”
“是,将军。”哨兵得到命令,便带着左向北走进了军营。
这处军营占地十分广阔,黄沙铺垫的操场平整宽阔,一排排红砖青瓦的营房整齐排列,营房间种着一行行整齐的小树。
营房一侧的空地上,一辆辆有些巨大轮胎的越野卡车整齐停靠。旁边,许多门拖曳式火炮罩着炮衣停放在那里。
左向北在哨兵的带领下,穿过营地,一直向里走,终于来到一趟平房前。
两人还没进屋,就从屋里走出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
这人一身军装穿的板板正正,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显然的,他是接到了门口哨兵的电话。
而左向北看到这人,心都有些颤抖。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