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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安排好了岁宁公主,建元帝心下镇定,开始着手处理宣王的叛乱。

这一场持续一月之久,参与者众多,死伤者无数的战乱,终于到了最后清算的时候。

但它的影响,却远远不止一月。

建元帝的内心是挫败的,他没有想到,从父皇在位时,平安祥和的王朝,到他手中,开始了叛乱。

自他继位,已整整有二十余年。

只要想到,在这二十余年中,他的好皇弟,每一天都在琢磨,如何谋取他的皇位,他便坐立难安。

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当初,争夺皇位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每一天醒来都感慨,自己又在亲王的位置上多活了一天。

不同的是,这种感觉从他继位之后,渐渐地没有了。

他同历史上那些,弑兄夺位的人不一样。

他是名正言顺,获得先帝的旨意继位的。

当年先帝临终前,要求他善待,他的这些兄弟们,他也答应了。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想过,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而是允许他们,在封地好好待着。

只要不谋反,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为什么,还是要挑战他的底线?

为什么选择一条不归路呢?

这些时日,他在瑶华行宫,整夜整夜不能入眠。

所有的臣工,都以为他是担心长安的战事,因此才睡不着。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如此。

长安的战事,迟早都能解。

但谁又会知道,有没有下一次呢。

他觉得朝廷,一定是出了问题。

含元殿内,文臣武将,身着朝服,手持笏板,分列站好。

按照往常的时间来算,这个时辰本该早朝已经结束了。

可今日,却是刚刚开始。

随着赵成的一句,“上朝~”

建元帝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坐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朝见之后,殿内一阵静默,似乎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陛下,臣有本奏。”左仆射张衡远率先出列。

所有朝臣的视线,一瞬间都落在他身上。

或明目张胆,或隐晦打量。

他虽然感受到了,但仍然头也不回的,面向帝王站定。

选择站出来的这一刻,他已经做好决定。

接下来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阳光明媚,他都欣然接受。

建元帝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臣子,双眸中并没有多少暖色。

宣王集结如此多的人造反,为什么朝廷事先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他的这些好臣子,拿着朝廷的俸禄,背地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呈上来。”

建元帝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一把利剑,悬挂在每个人的心头。

赵成从皇帝身边,快速走到台阶下,接过张衡远手中的数本奏折。

他视线略一扫过,足足有五本。

这是他跟着陛下上朝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数量。

这位大齐资历颇深的阁老,向来都十分稳重,并不是个激进的人。

他的心‘咚咚咚’跳着,似是要从嗓子眼,崩出来一般。

他拿出比以往,更恭敬的姿态,更细心的动作,稳妥的将奏折,放在建元帝的御案上。

殿内再一次安静起来,数百人仿佛融为一体,沉闷的气氛,在每个人呼吸间蔓延。

只有建元帝翻阅奏折时,纸张的哗啦声,空落落的响起。

建元帝久久不出声,不少人开始抬起胳膊,擦着额头的汗。

殿内的冰盆,好像失了作用。

“诸位想不想知道,这里面都写了什么?”

建元帝手中拿着,张衡远呈上去的奏折,向阶下的朝臣示意。

片刻的沉默后,右仆射王玄,躬身出列道:“请陛下示下。”

建元帝冷笑一声,‘啪’一下将手中的奏折,扔到另一边。

“张衡远,还是你亲自说说吧。”

“臣遵旨。”张衡远随即出列应道。

“臣今日第一本奏折,是参奏兵部尚书晏德,失职失责,未能及时获悉,宣王调兵谋反的动向,致使朝廷损失数万兵马,岁宁公主至今昏迷不醒。”

话落,晏德从后面站出来,眼神飞快的扫过端王,跪倒在地。

他的胡须不断抖动,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张衡远的声音,仍旧在继续。

“臣的第二本奏折,是参奏卫国公府柳文庭,勾结叛贼,意图谋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落在柳家人心里。

卫国公立刻跳起来反驳道:“张相公,你信口开河,文庭已经被陛下免去科考资格,是废人一个,怎么会勾结叛逆?”

“柳国公何必如此着急,本官是不是信口开河,稍后自会见分晓。”

张衡远并没有因为他的疾声厉色,而有半点的慌乱。

他只是淡淡看向柳国公,说话仍旧平稳如常。

建元帝眼神扫过赵成,他立刻向前走了两步,宣道:“陛下有旨,请张相公继续说。”

卫国公立刻闭嘴,青砖上跪着的兵部尚书晏德,已经快要瘫软在地。

可没有建元帝的发话,他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强撑的身体,抖动不停。

“臣今日第三本奏折,瑞王殿下和岁宁公主守城有功,请陛下予以奖赏。”

他的话刚说完,瑞王就出列道:“陛下,守城并非只是,臣和岁宁公主的功劳,还有无数将士,浴血奋战,臣已经拟好名单,请陛下过目。”

看到建元帝点头,赵成才走下去,将瑞王手中的奏折,呈上来。

建元帝只大致看过,便搁置在一旁,扬声道:“此事容后再议,继续说。”

“是,臣遵旨。”

瑞王再次行礼后,退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张衡远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平静的声音,此刻却如同神话故事中,阎王的催命符一般。

额头的汗不停地冒出来,像是要把身体的水分流干一样。

“臣今日第四本奏折,宣王甫一攻城,朝中不少官员,试图携带家眷,逃离长安,丝毫没有为官者的职责和气节,臣请陛下严查。”

第四本奏折宣读完毕,已经有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建元帝冷眼看着,并没有立即发落,而是道:“继续说。”

“第五本奏折,朝中有人勾结叛逆,企图趁陛下避暑之际,攻下长安,幸得处置妥当,可朝廷损失惨重,请陛下下旨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