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发愣,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眼里都有害怕和惊讶。
“怎么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毛毛回头:“呜呜”
众人手握刀柄‘咵’的抽出来,往后一退,很是防备。
“许多人?”浓儿揉着眼睛走过来,都是官差,她奇怪道:“我可是犯了什么错?”
众人见一小姑娘,更是莫名奇妙,更加戒备了,‘妖女’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
“拿下她”不知道是谁喊的,众人就提刀往里冲,吓得浓儿往后一缩。
毛毛尾巴立起,脚一跺,冲进来的人都漂浮在空中,怎么也动不了,还剩下两个在一旁相互抱着瑟瑟发抖。
“别伤人”浓儿走出来,一身轻纱,宛如仙子:“官爷,这么大阵仗,敢问小女子是犯了何事?”
那两人牙齿咔咔作响,哪还说得出来话。大堂里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也吓得一团乱,早就跑到外面去了。
浓儿趴在栏杆上,望着掌柜,笑嘻嘻道:“我是昨日夜里住进来的,为何今日就有官兵来抓我,掌柜的,你说说。”
掌柜吓跪在地上,哭诉:“姑奶奶饶命呀,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下这等错事。”
“我不害人命,主要个问个话”浓儿手指搅着头发,轻声道:“我几日赶路,很是累,本来是想好好休息的,却被无故吵醒,现在头昏得很,掌柜的,你说怎么办呢?”
掌柜立马道:“是小店的疏忽,您在这儿吃住都给您免了,您看可行?”
浓儿嘴角上扬:“这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是是,都是我自愿的”掌柜松了一口气。
浓儿手一挥,只见这些人便从二楼慢慢落到一楼大堂。
“可是县里的浓儿姑娘”有个年轻有力的声音传来,话音落下,才见人进来。是个年轻男子,长得帅气有气质。
“哟,还是个美男子”浓儿调戏道:“怎么你认识我,可我是第一次来这里,难道你是在梦里见过我?”
他脸上一本正经,耳朵却红了:“我与道通兄相识,听他说起过你。”
“周道通,他去见过我姐姐了吗?”浓儿道:“他当年可是最弱的,才被分配到这川印盆地,那时这里还算太平,可现在,也成乱世了,只怕要把他换回县里了”这话听来有点幸灾乐祸。
其它的话没有入了他的耳,只有‘姐姐’这两个字侵入他的心,他激动道:“神灵也在此处。”
浓儿噗嗤一声:“你不知道?周道通不是与你相熟嘛,他没告诉你,从我姐姐离开之时,他就应该知道了,这胆小鬼,肯定还没去见过我姐姐,就那么害怕还回去。”
“这是县里的内务事,道通兄是不会乱说”他道。
“真有意思”浓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在这川印盆地为何官?”
他拱手道:“我叫冯源,是这川印盆地的县丞,不知何时能见到神灵?”
浓儿问道:“你想见我姐姐,可是有事找她?”
冯源越发恭敬:“无事,只是想去祭拜祭拜。”
“噗,哈哈哈”浓儿大笑,指着冯源说:“我姐姐还活得好好的,祭拜什么。”
冯源大惊,连忙解释:“浓儿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神灵到此,我作为东道主,也该…”‘祭拜’这两个字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浓儿见他样子滑稽,笑根本停不下来,摆着手道:“不用,周道通都不还没去见,你去见什么。”
他再弯腰拱手:“是”然后呵斥这人走了,浓儿对掌柜道:“再送点鸡鸭上来,做好吃点,我有钱,会给你的”说完就回去睡回笼觉了。
外面街道上,一个衙役问:“大人,真是县里来的仙人?”
“当然”冯源道:“身着印花轻纱,白虎伴身护周全,这是浓儿姑娘的标识,随便在哪儿遇见了都恭敬着些,这浓儿刁蛮,可不像神灵那般平和。”
“是,大人”
“你们先回去,我去趟道通兄那儿”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去。
启瑞祥正在梭迎春屋里,听完来人报,他沉思一会儿才道:“看来她是惹不得了,我道她为何敢算计我们这么多人,原来是我们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我原本以为是世人把县里夸大了”梭迎春苦笑道:“倒是我见识浅薄了。”
“以前夜探小栈时,见未被发现,我还在沾沾自喜,”梭迎春摇头道:“也许人家是发现了,看我没有恶意才没理会的。”
“别想那么多”启瑞祥安慰道:“我等会儿去见她,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快点治好你,或者让你少受一点苦也好。”
“多谢少爷”梭迎春拉着他的手道:“你小心些,别因为这件事恼她。”
“我知道,你放心”
启瑞祥走后,梭迎春望着他背影发呆,恍惚间又进入了梦里,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完。她很想去问问顾倾城这是怎么回事,更想去问问文芳,自己与启瑞祥的结局,可她又不敢,万一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她这是想干什么”庞清实在想不通。
顾倾城道:“这也许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一女子身旁跟着头白色巨虎,谁看到不害怕,报官也是正常。”
“这里不是县里,不是凉州”顾倾城又道:“造成一点恐慌也是应当的,不用管她。撑着启瑞祥这几日心思都在梭迎春那里,尽快找出薛琪麟被关的地方,早日找出他,我们也好早日清算。”
“是,主上”庞清退下。
最先来找浓儿的是莫渊,他坐着,琴格站着。浓儿慢悠悠的品这茶:“不如县里的好喝,在外面吃穿住都粗糙,还是现在县里好,还好,等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浓儿姑娘不是想回就能回去的吗?怎么,还有什么禁止不成?”莫渊问道,眼里的气愤显而易见。
浓儿呵呵笑:“目的没完成,回去干什么。”
莫渊抬眼‘唰’的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像把杀人的剑,直指浓儿脑门。琴格粗声粗气的说:“你个臭娘们,竟敢算计我们。”
浓儿脸上笑容肃然不见,她沉声道:“你想杀我?”
莫渊立马出声制止琴格:“住口”
“君主,她…”琴格还没说完,莫渊便打断他:“我与浓儿姑娘是叙旧的,不是来吵架的。”
莫渊道:“浓儿是不是从知道我身份开始,就打算利用我?”
“是,最好能在凉州就把事办好了”浓儿叹气,惋惜道:“但你好像没有那个分量,我只有把启瑞祥请来了。”
莫渊再问:“真的是如神灵所说,她想回家,就得顾倾城杀她?”
“当然”浓儿道:“要不然我怎会如此费心。”
“顾倾城知道这件事吗?”莫渊问道。
“不知”浓儿轻佻的笑:“如果我姐姐爱的是你,你知道这件事了,你还会杀她吗。恩”
答案显而易见,不会。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莫渊问道:“帮的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浓儿鼓着大眼睛道:“我不是算计过你嘛,看你刚才的样子,很恨我呢,怎么又愿意帮我了?”
莫渊手指点着桌面:“神灵爱他,若她不回天上,那她就会一直跟他在一起,这对大家来说不公平,何不让她就此回了天上,这天下,大家公平争。”
浓儿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哎哟,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啊。”
“浓儿姑娘”启瑞祥声音比人先到:“笑得这么开心”
“启瑞祥”浓儿看着他走来:“风尘仆仆干嘛呢?”
“你能救救梭迎春吗?”他直截了当的说。
“她怎么了”浓儿好奇的问。
“受伤了,很严重”启瑞祥道。
“有多严重都无所谓,她又不会死,你放心”浓儿摆手。
启瑞祥沉默下来了,他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杯茶喝。
浓儿瞟了他俩一眼:“怎么,还不走,这是闺房,你两个男人在这里像什么话。”
启瑞祥放下茶杯:“浓儿姑娘跟当年果真是不同了,不再是唯唯诺诺的小丫鬟了。”
“当然”浓下巴一扬:“我姐姐为此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我若再不长进,岂不是辜负了她。”话音刚落,只见文芳已经站在门口。
“姐姐”
毛毛叼着鸭腿,本想跑过去,但见文芳脸色阴沉,他便绕过文芳,夹着尾巴出去了。
浓儿也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声的喊了声:“姐姐”
文芳踏进门,瞟了莫渊与启瑞祥一眼。
启瑞祥立马起身,愣愣的看着文芳。莫渊侧拱手唤了声“文芳姑娘”便出去了,顺便还拉了拉启瑞祥。
浓儿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早有心理准备,她转身从枕头下拿出界尺,弯腰,举过头顶:“浓儿做了错事,请姐姐责罚。”
文芳接过界尺,问她:“你知道自己错了?”
“知道”浓儿说:“但如果重来,我还是同样的做法。”
文芳戒尺‘啪’的打桌子,浓儿倒是没什么,就是把外面的几人吓得一抖。
“你是笃定我不会打你,你才这么有恃无恐”文芳声音很大,吼得外面很远都听得见。
“是”浓儿答得干脆。
“你…”文芳气得站不住,手撑着桌子。
“姐姐”浓儿上前扶着。
文芳一把甩开她,一屁股摔坐在凳子上,呵斥:“你不知悔改。”
“姐姐,我知错了,我知道,不应该把莫渊跟启瑞祥牵扯进来,还误伤了梭迎春,姐姐,你打我吧”浓儿双手伸在文芳面前,眼眶里溢满了的眼泪。
“姐姐,你放心,我决不再犯”浓儿急急道:“我会跟启瑞祥说清楚,他愿意帮我就帮,不愿帮我,我决不强求。”
“浓儿”文芳捂着胸口道:“好…这次事了,我要…你立刻回县里,永不出…来”
“姐姐”浓儿凄凉的唤道:“你怎得如此狠心,浓儿想祭奠你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文芳话里很是决然:“我会通知县里所有人、飞禽走兽,把你…关一辈子。你回去后,立刻与布瑛成婚,你若是不听,我…我…”
“我听我听”浓儿一把抓住文芳,聚生泪下:“我什么都听姐姐,姐姐别生气。”
浓儿倒杯水递给文芳:“姐姐快别生气,喝口水,缓缓。”
冯源到小栈时,周道通正烦恼着,他蹲在地上,看着这庞然大物,一声一声叹气。
“道通兄”冯源也看到了像,他惊呼:“这又是县里来的灵兽。”
“不是,应该是文芳姑娘带过来,哎怎么办呢”周道通苦恼得很。
“为何是应该,而不是确定”冯源围着象打转,稀奇得很。
“因为是他自己走到这里来的,定是文芳姑娘告诉他的,要不然他怎么怎么找到的。”周道通着哭丧着脸。
冯源站在他身旁,道:“道通兄,我在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周道通眼角带着笑意,很是期盼。
“你说的那位浓儿姑娘来川印盆了”冯源快速的道,然后斜眼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只见他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这哪是喜事啊~~”
“我看她长得软萌可爱,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冯源道:“况且人家通情达理,是个善良的女子。”
“你说她软萌可爱、善良,都没错”周道通指着冯源道:“可你说她通情达理,你眼瞎吗?她是出了名的难缠。”
“是吗”冯源道:“她还向我问起你了。”
“问我?”
“嗯”
周道通指着自己道:“她问我什么了。”
“她问你有没有去见过她姐姐”冯源道:“你去过吗?”
周道通有气无力道:“没去过,文芳姑娘没唤我,我哪敢自己擅自去。”
“啊”这下轮到冯源惊讶了:“神灵很吓吗?”
“那倒不是”周道通道:“别人见她不怕,但我怕,万一她真给我换回县里,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冯源想起浓儿的话,便问他:“你真是最弱的。”
周道通摇头:“不是最弱的,是不合格,还没有达到出来的标准,是县令大人缺钱又缺人,才求了神灵,允了我出来,哎。”
“呃…”冯源道:“道通兄御力如此之强,居然还未达标,那其他达标的人又是怎样的厉害。”
“哎,别说了”周道通无力的摆手:“总的来说还是无见见的,该来的还是要来。”
“道通兄…”冯源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