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下了车后远远就看见成家的车在车站外面等着,她招呼两个小伙伴坐上车后,一辆小轿车悄无声息的开进了小丰村。
阿英下了车后看见自家大门紧闭,外面随意挂着一把锁,她和付晔华告别后就把锁打开然后推门而入。
许久不来,院子里到处都是灰,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看到房间里乱糟糟的,床上还有许多被翻出来没来得及装回去的衣服,床铺也只是稍微铺了一下,可见自己爸妈最近两天忙的程度。
她大步走过去想给自己收拾一下床铺,就看见床上有一大块白布,还有一块白头巾。
阿英掏出手机给沈丽红打了个电话确定一下这些都是自己的东西之后就拿着两块布去街里。
走到一半,远远望去一个灵棚搭在路中央,刚好在三叔家门口附近的位置,这边的习俗都是人去世之后在家里停三天,然后再下葬。
走近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灵棚中间有一块布遮挡,布外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王丽霞生前的相框。
老人七十来岁的年纪,不管生前怎么撒泼、骂街、对子女苛刻,这些事情都随着人去世而慢慢消逝,最终只定格在这么一张黑白相片上面。
阿英进去后就看到沈丽红一身孝衣的守在一旁,脸色有点儿发白,大概是长期蹲在后面烧纸、哭丧导致的。
他们这儿的习俗就是有人来祭拜孝子就要在棺材一侧烧纸,哭灵,这样老人才走的安心,同时也代表子女孝顺。
阿英随手拎了一张小凳子走到里面,“妈,您坐会儿,我来接您的班,您现在是两个人,即使不顾自己,也要顾着点肚子里的那个”。
沈丽红想到最近的状态便往后挪了挪,坐在一旁,指导这闺女把白布披到身上,白头巾裹到头上在辫子后面打个结。
阿英由于年纪还小,并且是闺女,所以并没有专门的孝衣,而是一块白布代替。
阿英收拾好之后就蹲在火盆旁,“妈,爸呢?浩文呢?奶奶生前最疼的孙子这个时候怎么不在?”
沈丽红还没说话,一旁的王彩凤就不乐意嚷嚷:“你什么意思啊?你考试我儿子就不考试了?他奶奶要是看到我儿子考试成绩这么好肯定也高兴”。
阿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王彩凤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这个兔崽子眼睛跟淬了毒一样。
一下子吓得她竟然不敢开口,想起这个赔钱货的邪门,王彩凤抖了抖,安安静静的蹲下不说话,一旁的老大家的看见这一幕眼睛闪了闪。
什么时候老三家的这么怕老二家的人了,是的,在她眼里这是老三家没有老二家势大的表现。
沈丽红看见王彩凤站起来的时候就一惊,这个时候脑幺蛾子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到时候肯定还是张建国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沈丽红没注意闺女的神色,只看到王彩凤又蹲下去后松了一口气,拉着阿英低声道:“你管他做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