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叫男人木头。
阿离与木头正在制作捕鱼的箭矢。她看着男人认真的脸,恍惚中想起了过去。
阿离发现他的时候,依依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大,还是个只知道吃草的肉球。
它们这个名叫卞多的物种,成年之后,就会长成数丈,体型庞大。
它们似乎天生就懂得在海面上漂浮,人们也搞不清楚那是如何运作,但它们对人们的生活却有很大的帮助。
几乎,每一家都会有卞多,对人们来说,卞多就跟家人也没有区别。
阿离那时也小,在海边与依依玩耍。
沙滩乱石之上,她发现了木头。
木头脸色苍白,身上焦黑,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阿离羞叫一声,捂脸,赶紧往家跑。
那时阿离的爷爷身体还硬朗,依依的阿爸身躯比依依现在还要庞大,用舌头将木头吸住,放在背上,将木木头驮回家,放在了门口。
木头的身体很重,阿离幼小无力,和爷爷好不容易将他抬进屋子里。
木头醒来,阿离爷爷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多问几句,他就头痛欲裂,在床上翻滚。
阿离爷爷只好不再询问,最后,只从他的口中,得出了一个线索,木。
木什么?
阿离笑了:“阿爷,这个大哥哥是不是说他叫木头啊。”
爷爷也笑了:“问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就是个木头吗?”
阿离便开心地叫他木头哥哥。
木头这个名字,后面也在村子里传开了。
他经常问爷爷问题,有时候爷爷手头忙,就说:“你问阿离吧”
木头问:“阿离,这里是哪里。”
阿离指着那宽阔的海域,脆声道:“你看,这个海,叫塞拉海。”
“你看这个村,叫曼驮村”
“你看这座岛,叫阿图岛。”
“你看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叫阿离。”
木头哈哈一笑。
木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对于收留他的阿离和爷爷,他十分感激。
他留在了曼驮村,在阿离家帮爷爷做工,成了一个很有用的劳动力,有时候也帮其他人做工,得到的报酬,都会来拿给了爷爷。
闲暇的时候,就坐在小凳上,看着塞拉海,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千年过去,阿离的爷爷去世了。
不久后,依依的阿爸也死了,阿离和依依也长大了。
“阿离,你现在也长大了,也能够自己独立了”
木头对阿离说。
阿离不解。
“木头哥哥,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我总觉得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阿离哭了,她抱着木头。
“木头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看着阿离长大,阿离喜欢你,做阿离的丈夫好不好。”
阿离很单纯,她喜欢木头。爷爷去世时,她还没有长大,是木头一直在照顾着她,对木头,她从小时候的懵懂好感,已经转变为了爱意。
木头皱眉。
“难道你不喜欢阿离?”
阿离见到木头这副表情,伤心地问。
“不,我喜欢阿离,但我想找回我的记忆。我想知道,我的过去。”
阿离想到要与木头分离,她哭了,哭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木头。
“木头哥哥,既然你想离开,阿离支持你,你可以跟着商船离开”
阿图岛数十个村落,有时候会有商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在岛上留宿。
他们出手阔绰,会留下许多金银,还有很多稀罕事物。
有些女人,会被其中一些人带走。
也有一些男人,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也会随着商船离开。
商船中,也有人在这里留了下来,繁育子嗣,生活下来。
听到阿离的问话,木头点头。
“希村现在住着一个商队,我已经与那里的一个人说好,后天他就会出发了,到时候就会带上我。”
阿离露出绝望的眼神,她掩面跑进她的房间,哭泣起来。
两天,阿离没有主动同木头说话,她只要看到木头,就觉得心如刀绞,泪水就会忍不住流下。
直到木头站上商船,她坐在依依背上,依依拼了命地追赶那条大船,而她也拼了命地喊。
“木头哥哥,你找到了记忆,一定要回来看阿离。”
依依怎么追的上船呢,看着渐行渐远的商船,阿离黯然神伤。
回家的路上,阿离放声大哭,喉咙快要哭哑了,依依也发出悲伤的咿呀声。
它也很喜欢木头,它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悲伤呢。
阿离和依依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岸边,发现远处自己的家,炊烟已起。
阿离悲怆一笑。
“依依,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却只见她的木头哥哥挥手跟她大喊。
“阿离,快回家吃饭咯。”
阿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发现依依也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依依像风一样,朝着家跑去。
木头也朝着她跑了过来,两者双向奔赴。
阿离抱住木头,满腔的欢喜,幸福快要溢出来了。
“木头哥哥,我不是看你已经出去了吗?”
木头摸了摸阿离的头。
“我放心不下阿离。睡梦中,我时常化作一个恶魔一样,到处杀人。或许,我是一个极致的坏人吧。我想我的过去一定非常不堪,这样的过去,我寻来又有什么用。”
“那木头哥哥,你不走了吗?”
木头点头。
阿离试探性的问。
“木头哥哥说,喜欢阿离是真的吗?”
木头点头。
阿离进而问。
“那木头哥哥,你愿不愿意做阿离的丈夫?”
木头笑了,却不说话。
“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阿离有一些急了,她生怕木头摇头,依依在旁边咿咿呀呀,也急得不行。
木头将手放在阿离腰上,他强壮的臂膀,将阿离轻而易举抬了起来。
脸贴近阿离,木头亲了阿离的嘴。
湿润的嘴唇,让阿离顿时感觉脸如同火烧一般。
她双腿夹在了木头的腰上,自己则不熟练地回应木头的吻,毕竟,这可是木头第一次亲她,也是一个男人第一次亲她。
当天晚上,阿离就把自己交给了她的木头哥哥,也体会到了女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