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下面,我先说说啊。”
整了整衣领,刘海中很有派头的站了起来,“这个啊......咱们大院,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三大爷闫埠贵的家里问题。
“昨晚,他跟我说了,他的孩子,还没结婚呢,就闹着要分家。
“闫解放。”
“哎,在这呢。”闫解放赶忙站了起来。
面对当了领导的刘海中,他可不敢得罪。
人家纠察队的领导,想要整他一个半大孩子,简直有手就行。
“现在,咱们核查一下这个问题。”
“二大爷,您现在是厂里领导,那是干部,跟我们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语言啊。”闫解放赶紧送上马屁。
至于什么共同语言,当然是废除旧思想,紧跟时代浪潮了。
没结婚怎么了,谁规定没结婚就不能分家了?哪条法律规定了?
“没错啊,二大爷,您可不能只听我爸的一面之词,他就是在利用你,想收回家里财政大权,您可不能上当了。”闫解成也赶紧起身帮腔。
兄弟三个,最想分家的就是他。
只要分了家,两口子每月近五十块的收入,不就都是他们的了嘛,这么大一笔钱,攒攒就能买自行车了,那还用得着为了借家里自行车,被老爹耍一通。
而且,想吃肉,那就可以自己买,没有肉票,还能去鸽子市淘两张。
这么一对比,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两人明明收入那么高,反而天天吃糠咽菜,还吃不饱,这谁乐意啊。
所以,在于莉上班一个月,拿到工资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分家了,可那时候,闫埠贵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此时不分,何时分?
刘海中心中冷笑,深深看了脸色难看的闫埠贵一眼,“这个嘛......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
“???”
闫埠贵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不是啊,这死胖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都收了好处,竟然还拆我台?难道许大茂真说对了,这死胖子就是言而无信?
刘海中才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你们家的这都是小问题,我们要找到问题的根儿上,这个根儿嘛,就是老闫啊。”
“不是......”
闫埠贵惊呆了,自己听到了什么?
明明说好帮自己树立威信的,怎么最后成了我的问题?
没等他说话,刘海中直接宣布结果,“所以,现在我决定,从今以后,免除闫埠贵院里三大爷的位子。”
其他人还没咋滴呢,闫解成立刻跟着鼓掌了。
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谁能想到他们是父子,还以为是仇人呢。
闫解成的想法很简单,只要闫埠贵没了三大爷这个身份,那就是个普通居民。
而一个普通居民,自然没那个威信制止他分家了,那他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嘛。
所以,对于刘海中的这个决定,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下面的人群,鼓掌的只占了少数,多数都在冷眼旁观,甚至有的幸灾乐祸。
其中自然就有许大茂。
他心中冷笑:好你个闫老西,遭报应了吧,刚才不帮我,现在也没人帮你,我当不成三大爷,你也别想当!
“哎,清河,二大爷这是想独揽大权啊。”何雨水嗑着瓜子,小声道。
“很明显了嘛,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啊。”李清河一副十分佩服的表情。
其实心里古井无波,也就刘海中才会将一个院子大爷位子当个宝,妥妥的井底之蛙。
正在他们小声嘀咕的时候,刘海中再次开口,“看见没有老闫,这就是群众的意愿,你已经失了民心,哎......站起来吧,你已经不是管事大爷了。”
然后指了指正在自顾自卷着旱烟的易中海,“你就去老易旁边坐着吧。”
闫埠贵顿时拳头一硬,但想到对方的处事风格,又不敢炸刺,努力压制情绪,最后,还是不甘的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下去看到一个大妈坐着长条凳子,就想过去蹭着坐一下。
谁承想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大妈,此时却一反常态。她的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乐意,迅速站起身来,搬起长条凳子,坐远了一些,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下,闫埠贵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俗话说,人走茶凉,但你这凉的也太快了吧,我这屁股刚离开凳子,茶就要结冰了?
没办法,他只能到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
扳倒了闫埠贵,刘海中没在关注他,继续道:“下面那,我们来说第二个问题,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许大茂,你站起来。”
许大茂正幸灾乐祸呢,突然被叫了名字,顿时脸色一变,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说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他的做人之道就是识时务,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敢得罪刘海中这个死胖子,他迅速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缓缓站了起来,“刘组长,我在呢,有事您吩咐,重要能办的,我指定给您办好了......”
“哪那么多话,让你站起来,就站起来!”刘海中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呵斥。
许大茂暗暗咬牙,心中恼怒如潮水般汹涌,但脸上却维持着恭敬的笑容,眯起的眼中,透露出隐忍的愤怒,“是是是,您说,您说,我都听着。”
心里恨不得将那张胖脸踩到地上,但还得挤出笑容迎合,许大茂别提多憋屈了。
对于许大茂的识趣,刘海中异常满意。
“昨晚上,抓了许大茂,这事大家应该都知道,虽然其中......也许有些误会,但他带回来那些土特产是不争的事实,我不管那是不是别人送的,但是作为轧钢厂的放映员,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所以,许大茂,你以后不准再要别人东西,要是再被我抓到,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抓你,听到没有?!”
“是是,听到了,听到了,感谢刘组长,让我思想跟上了新时代,以后我要向刘组长学习。”
脸上笑容真切,暗地里已经要把牙咬碎了。
“嗯,不错,不过虽然放了你,但也不能不处罚,这样,就罚你扫一个月院子吧。”
刘海中没用商量的语气,直接就拍了板,领导的威势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许大茂:“嘎吱~嘎吱......”
许大茂牙咬的咯咯作响,肺都要气炸了,有心想骂街,但被他生生忍了下去。
“不行,我不能这个时候得罪他,得等我爬上去了,再整死他!”
恭敬笑道:“刘组长,您就是我们的天啊,说的话就是对我的指引,您放心,明早我就开始干。”
说完这话,他感觉一阵恶心,虽然三天两头的拍领导马屁,但刚刚这一次,居然让他如此反胃。
对于许大茂的识时务,刘海中万分满意,轻轻“嗯”了一声,道:“关于上次,说让你当院子三大爷的事,本来我正在考察,不过,鉴于院里有人不服,并且,你还犯了错误,我认为你不适合当领导,所以......”
“懂!我懂!我自认不适合当领导,跟您相比,我确实差了太多,就算把我推上去,我也当不成不是,我坚决服从刘组长的安排,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许大茂忍着恶心,又送上马屁,看到闫埠贵下台,他就知道自己当不成这个三大爷了。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刘海中这是要搞一言堂啊,他再不知死活的撞上去,那不是找收拾嘛,天天被纠察队盯着,他能憋屈死了。
等攀上了李厂长的大腿,那时候才是自己发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