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悦纯集团。
下属把洗好的樱桃端进总裁办公室。
吴悠尝了一颗,满足的叹了口气:
“又酸又甜,就是这个味道,你辛苦一下,剩下的给大家分一分,都尝尝我们家乡的特产。”
秘书笑着应‘是’,出去了。
吴悠拿着果盘走到会客区的沙发,选了两颗又大又红的喂到田曦嘴里:“快尝尝,今年首吃。”
田曦躺着,眼睛闭着,须臾吐出两粒果核,“好吃。”
吴悠拍她:“还没睡醒啊?聂先生昨晚怎么欺负你的?有点过分了啊。”
田曦翻身背对她:“我公司送去没有?”
“能不送吗?叔叔阿姨一共发了十件,咱们两边公司一边一半,你那助理肖文和我的秘书一起去机场接的。”
“那你自个边上吃去,别打扰我睡觉。”
吴悠摇头:“你家那位也太不知节制了一点,看把你给累的。”
田曦火大的吼:“能别说了吗?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吴悠被吼懵了:“能能能,你睡你睡!”
她回到办公桌,越想越气不过,塞了大半樱桃下肚。
田曦吼完就后悔了,也睡不着了,她最近有些神经衰弱,再困都不容易睡着。
她起身叠好绒被,蹭到好友身边:“你别生气啊悠悠。”
吴悠咬牙切齿的:“你是个明星,动不动就节食,体力差,他不知道?
你先前还……身体有亏空,你看看最近都瘦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心疼人?”
田曦垂头吃樱桃,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悠操心的说:“狗子啊,我看你前前后后的意思还是不咋爱他啊?那咱还跟他耗什么?找个理由掰了呗!”
你当我不想吗?可哪有那么容易?田曦默默吐槽。
“他是不是威胁你啊?就跟偏执狂似的,是不是他不肯放手?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要不说吴悠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很有两把刷子呢。
即便自己什么也不说,她的猜测也逐渐接近真相。
田曦不想让她担心,那些问题无论她知不知道都无法解决。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怎么不去当编剧啊?”
吴悠揣着手:“我觉得你在转移话题。”
田曦伸懒腰:“我想吃海鲜,你可以下班了吗?”
吴悠拿起包就起身:“公司都快卖了,我也没必要再兢兢业业耗在这里,走着,姐随时可以下班。”
傍晚时分,聂闻屿找到餐厅,先给了田曦一个吻。
长条形餐桌,原本吴悠和她坐在一侧,陆成独自在对面,聂闻屿本该在陆成身旁落座。
但他说:“吴小姐,能麻烦您挪个位置吗?我们好几个小时没见,我很想她。”
吴悠牙酸,换到陆成身边,将装樱桃的小瓷碟往他跟前推了推:“喏,尝尝,夕佳山上今早才摘的。”
他捏起两颗,先喂给田曦,田曦伸手挡了一下:“我们都吃过了,你吃。”
他这才放进嘴里:“不错,难怪你喜欢,就是南方樱桃不耐这里的气候,要不然可以在家里种几颗。”
田曦笑笑。
吴悠给他倒酒,他给自己铺餐巾:
“那我们种两棵在鹭湖的别墅吧?这些天我每天让人空运一批过来,你想吃随时都有。”
吴悠很捧场的鼓鼓掌:“哇哦~一骑红尘妃子笑都赶不上您呢,您尝尝这酒,田叔叔自己酿的柚子酒,跟樱桃一起送过来的。”
聂闻屿端起酒杯先闻了一下:“果香浓郁。”
他抬了下杯,“请。”
田曦照样不喝酒,吴悠和陆成跟他碰了杯。
他们在包间,位置临窗,窗外夜景不错。
吴悠和陆成可以跟他聊的话题很多,田曦却兴致缺缺,时不时撑着头看向窗外。
她人在这里,魂却似不在。
他时不时心里发紧,搂一下她的肩,或握一下她的手,想把她的魂魄拉回来。
从昨天与白砚江见面之后,她就这样魂不守舍。
她还能笑,也不排斥他的亲热,却像只剩一副躯壳。
为何会这样?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让他嫉妒到心痛。
陆成一段话后却没人接,他唤了两声:“聂先生?”
“聂先生?”
他与吴悠面面相觑,吴悠腿动了下,在桌下碰了碰田曦。
田曦回神:“怎么了?”
吴悠眼神点了下她身旁,她看向身侧,聂闻屿似才回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吴悠指了指她的手机,她拿起来看:【你看窗外他看你,我和阿成要吃饭,我们不吃狗粮!】
田曦放下手机,看向身侧的男人:“吃饱了吗?”
聂闻屿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要走了?”
“嗯。”
出门的时候吴悠抢前两步挽住田曦胳膊,小声说:“要不要去我那里?”
田曦想了想,摇头,抽出手等他上前。
聂闻屿方才一瞬间抿紧的嘴唇这才放松,搂住她的腰。
吴悠摇头:“聂先生,我和田曦是闺蜜,你以后不能管着我们见面啊。”
聂闻屿轻笑:“见面我不干涉,但留宿不可以,田曦每天都要回家。”
吴悠翻白眼,挽上陆成上了他们的车。
车开到一半,田曦才发现不像回任何一个住处,倒有些像郊外。
“去哪里?”
男人嘴角浮起冷笑,才发现么?
都快到机场了她才发现,即便两人手牵着手,她却只像个提线木偶。
只有躯壳,没有灵魂。
“我在巴厘岛附近给你买了座小岛……”
“停车。”
关明礼应声停在路边,聂闻屿腮帮子鼓动:
“从明天开始,夕佳山的樱桃我保证自摘下起八个小时内送到你跟前,我们去度假。”
“我从明天开始有工作,下次吧。”
哪里来的工作,丁礼孜没有更新她的日程安排,何来的工作?
男人耐着性子:“……你不是正在休假吗?”
“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足够了,我们回家吧。”
略微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她苍白的手背,空间里的时间一分一秒往前流逝。
司机偏过头,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宁静:“先生,交警过来了。”
他松开手,“回家。”
新工作当然不可能说有就有,田曦打算去换个发型,然后给丁礼孜一天的时间,她就能找到新的工作了。
她的长发已经过腰,马上入夏,总觉得累赘,还是剪短的好。
发型师捧着她乌黑的秀发直呼下不去手:
“我花了多少功夫给你养得这么润这么漂亮,你听哥的话,咱别剪了啊?”
田曦从镜子里看着那翘着兰花指的哥,阖上选色本:“靛蓝、樱花粉拼一个,剪,你不下刀我就换别人豁豁。”
“干!留多长?”
“齐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