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做饭的人又找到了胡井化,说要提高买菜的频率。
胡井化听了之后觉得奇怪。
“以前不都是七日采买一次吗?咱们现在三天就要买一次了?”
采买的人欲哭无泪:“大爷,就是宋大人管了矿洞之后,把挖矿那些人的伙食也给提高了。之前是一人两个馒头一碗水,宋大人就改了,说一个人一餐要三个馒头半碗肉半碗菜。已经这样连吃两天了,把粮食都给吃光了,再不去买的话,明天大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胡井化:“……”
又是宋长青弄得。
他本想数落一顿宋长青,可看到一车又一车推出来的金矿,宋长青还主动找到他说:“给这些人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干活。大爷,你瞧瞧,吃饱后他们挖的金矿子比平时都要多四五百斤,划得来啊!上战场打仗也是一样的道理,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足粮草啊!”
胡井化看到多出来的金矿,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一天多四五百斤,一个月就多一千多斤。
划得来,划得来啊!
胡井化大手一挥,就同意了宋长青的建议。
“以后就按照宋大人说的意见办,每个人三个馒头半碗肉半碗菜。”
宋长青咧嘴笑,拍了拍胡井化的肩膀:“金矿挖的多,炼的就多,大爷,我们不吃亏。”
挖得多得的也多!
胡井化说:“你们多带一些人去,多带一辆车子去,一次性买够七天的食材,也省得总跑出去。”
出去的次数越多,被人怀疑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还是多买一些,比较安全。
采买的人立马叫了几个守卫,赶着两辆马车,出去了。
无人知道,时彦正扒在马车底座上,跟着马车出了黄山岭。
采买的人要去德县的集市上买菜。
这一路都荒无人烟,只有两边的树木在往后退。
时彦扒在马车上头,连动都不敢动,一直到马车到了德县。
进了德县,耳边听到嘈杂喧闹的声音,时彦在马车底,也看到人来人往,脚步走来走去。
这时,马车停了。
有人开始说话。
“先把马车拴好,喂饱马,然后去集市里头找我。”是采买的人跟一同来的护卫说话。
时彦侧耳听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时彦跳下了马车,滚了出去,他一个翻身,就隐入了拥挤的人群里。
无人发现。
时彦跟着人群,出了集市之后,立马找人问了德县县衙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就在他准备去敲鼓报案时。
德县的大门开了。
任平生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与他有说有笑。身后跟着时彦认识的捕快,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捕快。
时彦本想上前去跟任大人打招呼,可听到旁边有个捕快喊万大人时,时彦躲了起来。
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同上一辆马车离去,捕快也跟在后头。
时彦也跟了上去。
几人到了一处酒楼。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任平生和那位万大人吃的是满面红光,像是兄弟一样勾肩搭背了。
几人又上了马车,万大人将任平生送到了一处客栈,二人还喝了一壶茶,畅聊了人生理想,万大人相约,晚上再在一起喝酒,这才离开。
任平生喝的有些多了。
捶了捶脑袋。
一旁的捕快立马上去给了一块湿帕子:“大人,擦擦脸吧。”
任平生胡乱擦了一把脸,然后气恼地把湿帕子给丢到了一边,“这个万福是什么意思,先是去青县山,然后又把我带到德县来考察,考察来考察去,天天都在酒楼里喝酒,考个什么东西!”
说什么交流感情,交流个一两日就行了,干什么天天交流,都要把人交流得昏头了。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啊!
“怎么样?青先那边来消息了吗?找到宋大人和罗老板了吗?”
“人都在山里头找,就是没有消息。”
任平生着急地叹气,“不行,说什么明日我也要回去了。”
捕快在一旁说:“也不知道明日那个万大人又会拿什么样的借口留住大人。”
时彦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
他敲了敲门,门被打开,捕快看到时彦,惊喜地刚要大叫。
时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吵,有人在盯着你们。”
捕快连连点头,时彦快步进了屋子。
任平生看到时彦,也是一脸惊喜:“时彦,你,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来?你,你怎么这身打扮。”
刚才在楼下,时彦打晕了一个伙计,换上了他的衣裳,端着一盆水过来,盯梢的人见是伙计,也就没细看。
“大人,你们住在这里,有人在暗中盯着你们!”
“什么?盯着我们?”任平生不敢相信,“谁,谁盯着我们?”
“应该是那个万大人吧。”时彦说:“除了他,怕是没人敢盯梢一个县令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平生不解。
时彦先问:“大人,您先说说,您怎么到德县来了?”
任平生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
那日,宋长青安排大家分头行动,他带着一群人先回了县衙,第二日天刚亮,任平生就要带着人进山,谁曾想,在城门口竟然遇上了万福。
万福带着一群捕快,说是青县这几年发展的好,要来青县看看,取取经,让任平生带着他在青县多转转。
任平生只得先让一部分人继续进山找,他则带着另外一部分的捕快在青县带着万福转了三天。
三天之后,万福终于要走了,可他竟然要带任平生回德县看看。
任平生说自己有要事要办,万福就问是什么事,任平生当然不能说是什么事,只说有要事,万福就一脸你骗我的表情,生死要拉着任平生来德县。
没办法,任平生来了,已经待了三天了。
他说要回去,万福就说哪里哪里还没有看,明日带着他去看,说不看后悔一辈子。任平生是个脸皮薄的人,也不好擅自离开,只得留下。
时彦听了任平生的话之后,猜测道:“大人,您要是强行要离开的话,估计您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