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落。
灰暗的屋内,角落里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声。
凌夜蜷缩在角落,衣衫不整,淡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上。
他极俊的面颊泛着一层动情般的红,被冷汗黏湿的睫毛打着颤,可嘴唇却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师兄……”
凌夜梦呓般地低声唤着,细密的汗珠沿着他的下颌不停地滑落,打湿领口。
敞开的衣衫下,是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麻布条,尤其是心口位置,血水染成暗红的花。
凌夜微张着唇,受体内的燥热影响,唇间溢出一声痛苦又暧昧的呻吟。
在他下身,隐约能见到布料隆起。
凌夜却疼得连自我抚慰的力气都没有。
不远处的门被推开。
一个短发及肩的少年迈步走了进来。
粗布麻衣,黑发蓝眸,少年脚踩着破旧的草鞋,却被他走出一股高傲的气势。
若是石头在,定会大吃一惊。
来人便是他口中的那位,隔壁住的痴傻少年。
少年蹲在凌夜的身前,蓝得发紫的狐狸眸微微眯起,似在审视凌夜凄惨而又脆弱的模样。
他伸手扯开凌夜身前的一条麻布,视线落在心口的那一道血淋淋刀伤,脸色顿时难看。
“……滚开……谁让你……进来的!”
凌夜艰难地抬手,拍开少年靠近的手。
此人被在渊的魂灵附身,本该守在外面,帮他注意听隔壁的动静。
“你这么惨,不被人看到,不是可惜了?”
在渊收回手,蹲在地上,捻了下指尖沾上的血渍。
“这幅可怜又悲惨的模样,你不想被你师兄看到,也不想被我看到,所以才躲在这里想一个人熬过去,隐瞒所有人。”
“……滚!”
凌夜咬住唇,极力吼道,可发丝凌乱粘在他的脸颊上,显得色厉内荏,越发狼狈。
在渊呵呵笑了两声,干脆地撑臂坐在地上,目光落在凌夜的脸上,像是在自嘲般低语:
“心头血,心头血……这可是在秘境中啊,我的殿下,是你疯了,还是你傻了啊。”
他一直知道凌夜很在乎云昭。
但从未想过能在乎到这种地步,连续两次自取心头血,跟不要命似的。
“到底想做什么啊,有没有搞错……”
在渊烦躁地皱了下眉心,直勾勾地盯着凌夜泛红的脸,还有那明显跟中了情药一般的痛苦神情。
眼前倏地晃过云昭在雾山上的情态。
在渊恍然大悟般道:“是为了消掉他额心的红纹,对吗?你师兄身上的余毒,被你引出,落到了自己体内。”
凌夜张着唇喘气,身体轻微颤抖着,根本没办法回答在渊的话。
在渊说对了一半。
梅玉怜告诉他,淫纹其实是一种魅毒,一种比常见情药 药效高百倍的剧毒。
要想解毒,就需要药引。
在魔界,没有一个种族的血,比拥有超强自愈力和顶级肉身的天狩族效果更好,更适合作为魅毒的药引。
天狩族的心头血,就是最好的药引。
凌夜并不相信天狩族是最好的选择,梅玉怜那时为了取信于他,随口说的谎话。
最好的药引,其实只是“能用”的药引。
中淫纹者在发情期服下药引后,体内的毒就会往下走,往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走。
梅玉怜说,在这个时候,就要想办法将毒弄出来。
耐心的,多次的。
至于办法,可以用嘴,也可以……让他自己释放。
凌夜第一次试了前者,嘴巴里就残留了引出来的魅毒,那时候并未对他起效果。
直到不久前,他返回院落,才感到身体滚烫……
“我的殿下,你可真是有病。”
“你让他服你的心头血,就没想过自己会死吗?若你不是天狩族,现在早就坟头两米高。”
“死了,可什么都得不到!”
在渊骂骂咧咧地撑臂坐起身,一想到自己选的黑桃花,不知何时就自己作死,就开始后悔。
当初他选一眼就选了黑桃花,是想着——
黑色,是足以吞噬一切,疯狂而霸道的颜色。
比白桃花更特别,比红桃花更低调。
可是他选的凌夜殿下,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冷酷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黑桃花,而他妈是!
寡言忧郁的黑桃花。
哪里是足以吞噬其他颜色的黑,根本是忧郁的蓝。
——
【昭昭抚剑图】
【之前的礼物里有给大家做成海报和立牌,这个月会新增油画布的磁吸挂画,是第一名的礼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