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只顾着看眼前的两瓶香露,想象着把香露卖到京城庐嘉去,银子哗啦啦地来,把李家堆满的场景。
丝毫没注意李渐枫和李常庚已经去了书房。
“嘿嘿嘿,为父最喜欢的就是名人的画,吾儿真知我心,快将画卷打开,容我观之。”
“好的,爹爹。”
李常庚拿起画袋,抽出画卷,然后展开给老父亲看。
“当当当当!爹您请看!”
李渐枫站在那幅画前,几乎是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画中的每一细节。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在画中游走,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画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这小子莫不是第一次买画,被人骗了吧?
他的眉毛微微皱起,眉宇间流露出一种疑惑和不解。
不过能把妖怪画的如此栩栩如生,可见画功确实精湛。
他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中的墨笔,仿佛在感受着画里的温度和质感。
欣赏完后,李渐枫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莫非这画是用来驱邪避恶的?这长驴脸,尖嘴猴腮,浑身长毛,人不像人,妖不像妖,虎背熊腰鞋拔子脸的,是哪个山头的妖怪啊?”
李常庚眼神坚定而坦诚,言语真诚而坦率,直言不讳地说道:“是您啊!爹!”
李渐枫听到这话,心头一凉,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原本晴朗的内心顿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电闪雷鸣,将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大过年的,本来该高高兴兴,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李渐枫:“......”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成了妖怪?
李常庚低着头,根本没发现李渐枫脸上的异样表情,继续稳定发挥:“我拜访过一位相面师,他说这可是您的福相啊!
相书上说了,人越厉害,长得越怪!熊寓意着强大和力量,老虎的精神是勇敢与无畏!”
李渐枫:“......”
画里的一个部位代表了一个物种?你当为父是什么?
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李常庚继续往下说道:“父亲您曾经可是镇北大将军,想想,小老百姓看到这幅画,我去!满满的大将军相有木有?”
李渐枫:“儿啊,想当年,你爹十五岁从军,三十五岁那年,在一场与梁军的混战中救下了一位千金大小姐,那就是你娘。
为父的英俊不凡俘获了你娘的芳心,这才有了你,你说,咱要是长这样......”
李渐枫言语激动。
“你当你娘眼瞎吗?咱能当上大将军!靠的是实力!不是颜值!”
李常庚见自己的便宜爹如此激动,赶忙上前安慰。
“父亲,你先别急,先听我说,这是您的福相,福相!不是真实外貌。”
李渐枫一脸嫌弃。
“福相?呵呵,你真以为为父会信这个?既然是福相,为什么会如此丑陋?替你画福相的人有本事让老夫回京继续当官啊,你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老夫我有没有这个福相?”
李常庚:“......”
好家伙,这便宜爹是恼羞成怒了?见自己被画成那样搁这吐槽呢?
李渐枫:“好了,吾儿一片好意,为父就收下了,希望你替我求的福相,能对为父有用。”
\"父亲,你放心,此画在你身边,肯定会为您招来福气!”
李常庚笑得很开心,将画卷卷起,双手递给便宜爹。
......
来年。
二月春花渐次醒。
在初春的阳光下,太阳的温暖慢慢渗透进冰雪中,使得原本冷硬的冰晶开始变得柔软。微小的水滴在冰晶的表面缓缓形成,逐渐累积成一颗颗细微的水珠。
去福源府考试的日子转眼就要提上日程。
如今南韩山贼太多,哪哪都不太平,虽然有神兵在手,但最好也要找些帮手。
李常庚打算去趟鸿仁镖局,问问镖师们的保人价格,听说费用昂贵,但如果他们允许的话,可以适当和他们砍砍价。
“李公子,你来了,鸿仁镖局,愿意为你乘风破浪,保驾护航。”
李常庚一走进镖局,就有一个穿着镖师服装的人和他打招呼,而且这个人瞧着还非常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能含糊其辞地问:“哎?你不是那个谁吗?怎么跑到镖局来了?我记得你不是在这里干活的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公子,您不认识我了,咱俩见过好几面呢,我是香翠楼的打手啊!当初你爹来抓你,就是我把你扔进你家马车里的。”
李常庚的面部微笑逐渐收拢,变得僵硬,嘴角还不自觉地抽了几下。
我去!居然还好意思说?怎么会有这么直白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你到底是哪位,可否留个姓名,到时候我好找你叙叙旧。”
那人说道:“我就是李元呐!”
李元?
李常庚托着下巴:“......”
好小子!本公子记住你了。
“原来是你啊,你不好好在香翠楼里当差,怎么跑到这儿干起镖师来了?这行很危险的,你难道不怕?”
“咳!李公子,你不知道我的苦衷啊,我李元为香翠楼当差已有数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最后还是被那该死的老鸨给赶出家门,抛弃了......”
李元把当天在香翠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常庚。
但是李常庚并没有太过同情他,毕竟这种事情,味道很大。
“好了好了,既然你现在干镖师,那就好好干,这行业干好了还是很有前途的,干不好的话那就......”小命不保了。
李常庚没说出后头的话,不吉利。
于是跟李元聊起了正事。
“我要出门去府城赶考,怕路上不安全,遇上山匪贼寇。今日来此,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想给鸿仁镖局添一点生意,麻烦你带我去见见当家的。”
“好的李公子,您这边请。”
“客气了,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