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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娴拿到调令之后,也向岑佩凌作了汇报,并且连夜把党建科的办公室也辟出来了,就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旁边隔着两个档案室和一个文印室。

可谓是真·偏远科室了。

不过科长是一人一间的,夏瑾娴把赵旻娜的办公室安排在了3楼。

反正办公室有的是,按照管委会的编制数,远未到满编的程度。

岑佩凌也开了党工委会,大家一致同意杜穹宇去做党建工作,对于别的人事安排,也没意见。

会后,岑佩凌找了杜穹宇谈话,并让杜穹宇抓紧交接。

人事调动,最是能看出一个部门风气的时候,什么人高升,什么人发配,其实大家都看得懂。

杜穹宇在岑佩凌这里谈了话出来,转身就进了夏瑾娴办公室。

他理直气壮问夏瑾娴,“夏科,我要是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当面说,去领导那里告我状是什么意思?”

从办公室调到党建科,又不是提拔,傻子也知道是被发配的。

夏瑾娴靠在办公椅上,看着他,假装很意外问,“怎么会呢?领导说什么了?”

杜穹宇指着她鼻子问,“我调去党建科,是不是你的意思?”

夏瑾娴微微转着椅子,笑道,“人事调整,我只负责操作,决策是党工委做的,我哪里能够做决定?如果是我的话,你这样的高材生,我肯定推荐你去研究室啊。”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杜穹宇心坎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研究室的主任。

杜穹宇哼了一声道,“那现在这事儿怎么解释?领导让我这周就去党建科报到,上面还调来两个副科长,什么意思?”

夏瑾娴挑了挑眉,笑答,“领导怎么跟你谈的,自然就是领导的意思了。我没有参与,我也不清楚。但是最近组织部非常看重我们的新区党建工作品牌,党建要成为联接产业上下游的纽带,这也是上次组织部部长来视察时候提出的。我想领导安排你过去,一方面你在办公室呆了一段时间,情况熟悉,另一方面你又是笔杆子,能写,理论功底也深厚,你去了党建科,肯定是要打造亮点,做得好了,组织部长都会关注到,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夏瑾娴给杜穹宇这饼画得金光闪闪。

岑佩凌也是这么画的。

杜穹宇听二人说的也差不离,虽然怀疑她俩是不是串通的,但也的确反驳不出什么来。

夏瑾娴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站起来对杜穹宇道,“你是办公室出去的人,虽然是去党建科开拓新局面,但办公室永远都是你的娘家和后盾,反正就是楼上楼下,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

这番话说得周到,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杜穹宇不得不接受现实。

夏瑾娴伸出了手,但杜穹宇只是同她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

夏瑾娴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把乔菱叫了进来,两个人准备去看高科技产业发展前景论坛的会议场地。

办这种大型活动,夏瑾娴是很专业的。

看了场地,落实了各个细节,回到办公室,又同章涞、刘薇等几个科长一起,召集了所有人,落实安排了分工。

这场活动是邹鹏分管的,同邹鹏汇报了进展,邹鹏道,“夏主任不愧是我们的大管家,有你在,我们都轻松很多。”

夏瑾娴笑着说过奖。

在管委会,夏瑾娴再次体会到了职场的成就感,被信任,被肯定。

只有最初,在新区管委会的时候,她才体会过这种感受。

当年太年轻,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如今经过了人世历练,她自己也更成熟了,天时地利人和,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如鱼得水。

许晏清前几天出差去宁夏了,结束之后直接飞的京城,要等到下周二论坛当天一早才能回沪。

夏瑾娴盼着他回来,就像彼时暧昧时分,每日在办公室陪他加班,就想多看他一眼那种心情。

还记得当年,她每天陪着许晏清加班,结果却被钟玮怡说有病。

有一天中午,她吃完饭,许晏清突然走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她当时傻乎乎的,还问许晏清是不是有工作要说。

刘婉君和钟玮怡当时就已经一条战线了,等她走了之后,钟玮怡当着关梓悦等人的面就说她有病,没事天天加班,中午还要加班,太要了。

可关梓悦护短得很,直接怼钟玮怡说,认真工作真是有病呢,每天迟到早退才该被表彰,一句话把钟玮怡给气死了。

后来小伙伴们转述给她的时候,她还难受了好一阵。

那时候,她可真不自信啊。

谁知风水轮流转,马上就轮到钟玮怡来管委会,体会什么叫人情冷暖了。

作为区府办副主任的老婆,钟玮怡这次被资产委踢出来,背后缘由无非是墙倒众人推。

夏瑾娴回到家,给许晏清发消息时候问:李志琦要是来开口求情怎么办?

许晏清回复道:他马上要调去工商联了。

夏瑾娴问:做主席吗?

许晏清只回了简短的四个字:副调研员。

这操作,真是打脸得可以啊。

夏瑾娴捧着手机,笑得挺欢。

谭青进门,看到她捧着手机傻笑,问她,“发什么花痴呢?”

夏瑾娴咳嗽一声,收了手机道,“没有。”

谭青道,“我马上要长期派驻到深市,这边可能会退租。”

夏瑾娴问,“谭霞呢?”

谭青道,“你不知道吧?小霞前阵子找了新工作,还考上了成人本科,在平江,过阵子就搬过去了。”

这一室的热闹,在大家各有前程之后,转眼也要离散了。

夏瑾娴有些伤感。

转眼又是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个男人,过了这么久,终于能回到她身边了吧?

10月桂花香。

他们初相恋的时候,空气也是桂花味的。

论坛当天,夏瑾娴因为要筹备,没有去接机。

今天许晏清要作主旨发言,整整两个小时。

夏瑾娴在口袋里装了润喉糖,还给他特地弄了一杯胖大海和罗汉果。

乔菱道,“主任,你好贴心啊。”

岑佩凌看完一圈现场,看到许晏清专属的玻璃杯,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夏瑾娴道,“真是贤惠。”

夏瑾娴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转身假装整理材料。

岑佩凌大笑,不再取笑她,又关照了几个细节,随后就去大厅迎接嘉宾了。

许晏清由岑佩凌、顾航、赵玲等一众人陪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明明着装与旁人无二,偏偏气质出众,斯文俊挺,卓尔不群。

站在宴会厅的走廊里,许晏清环顾了一圈,目光与站在不远处的夏瑾娴相遇。

夏瑾娴正给邹鹏递了一颗润喉糖,邹鹏最近有些咽炎,刚刚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作为大管家的夏瑾娴,每个人都要照顾周到。

许晏清进了贵宾室,在论坛开始前,陪着几位要做演讲的教授、企业家闲叙。

夏瑾娴要跟他再确认一下活动议程,顺便拿了泡有胖大海、罗汉果的玻璃杯去递给他。

许晏清接过,仰头看向穿着一身正装,容颜如玉的她,温柔一笑道,“谢谢。”

夏瑾娴刚要拿着议程跟他说如何上台发聘书,许晏清突然抬头,又低声问她,“我的润喉糖呢?”

夏瑾娴挑眉,想不到这个男人如今这么小心眼。

许晏清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道,“要讲两个小时呢。”

夏瑾娴当着众人面差点没笑出来,悄悄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拿了一板金嗓子,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两个人的小动作可谓相当隐秘。

夏瑾娴给了糖,又问,“流程记住了没?”

许晏清拿出了润喉糖,掰了一颗吃,还道,“嗯,舒服多了。”

夏瑾娴抽着嘴角提醒道,“请许区长注意形象。”

许晏清问她,“在你看来我今天形象怎么样?”

夏瑾娴磨着牙道,“很好,人模人样的。”

许晏清笑得隐忍,然后又恢复一脸正经的公式化表情,点头道,“流程我都记住了,谢谢。”

这个男人。

夏瑾娴翻了个白眼给他。

而他只是微笑着,继续同几位嘉宾谈着经济形势,听他们说一些自己专业领域的见解。

活动开始之后,夏瑾娴更忙。

乔菱帮着在催场,站在台下,跟邢嘉文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聊天。

夏瑾娴也在一旁监督流程。

等到前面的仪式环节结束,进入后面正式演讲阶段,就没什么会务琐事了,她也回到了台下候场区休息。

下一个环节是许晏清的主旨演讲。

乔菱悄悄用胳膊顶了顶邢嘉文道,“你觉得没有?许区长好斯文啊,啧。”

邢嘉文道,“那可不?就是有点太高冷了,好看是真的好看。”

夏瑾娴听着两个人谈论自己的准男友,各自敲了一记头道,“去干活去。”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乔菱道,“就花痴一下嘛。夏主任难道不觉得许区长长得很好看吗?温文尔雅那种。”

夏瑾娴心想,当然了,否则当年怎么会那么迷他?其实现在也挺迷这张脸,只是看习惯了。

几个人说悄悄话期间,许晏清已经被主持人请上台了。

他拿着材料走上台,步履不疾不徐,右手微微掖着西装,更显得气质不凡。

他如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站在台上,聚光灯都不需要,就能吸引目光。

夏瑾娴双手抱臂,站在台下听他说话。

他的每一次吐息,都让她觉得空气中有着暧昧的气息。

邢嘉文摊手道,“怎么我好像有些听不懂?”

乔菱道,“那你就很危险了,许区的内容你要听不懂,怎么参加公考?”

夏瑾娴忽然道,“让许区给你开小灶。”

邢嘉文两眼冒星星问 ,“真的可以吗?”

夏瑾娴笑了笑道,“一会儿他下来,你自己问他。”

邢嘉文瞬间哭丧个脸。

这样子差点没笑喷乔菱。

论坛进行得很顺利,一个整天,到了下午四点,刚好结束。

夏瑾娴最后留着收尾。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是许晏清发来的消息:今晚要庆功。

夏瑾娴抿唇,笑容难掩,她问:去哪里庆功?

许晏清道:你定,楼下等你。

夏瑾娴于是很不厚道地扔下了科里的小朋友收尾,美其名曰锻炼她们,自己快快乐乐地下楼了。

许晏清的车停在车库,亮着灯。

上了车,许晏清指了指自己的侧脸,这副讨债的样子,真是先前在台上侃侃而谈的许区长么?

夏瑾娴伸手戳了戳道,“怎么皮这么厚呢?”

许晏清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拉进了怀里,半搂着她的腰,凑上来吻了吻她。

“嗯,挺香。”许晏清道。

夏瑾娴道,“我想喝皮蛋粥。”

许晏清道,“导航。”

夏瑾娴搓了搓手,想了想,还是导航去了国金。

车在地库停稳,许晏清忙得电话几乎没断过,他手机连着车载蓝牙,此刻的来电显示是韩韵。

夏瑾娴挑眉笑问,“我需要回避吗?”

许晏清拉着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他按了接通键,韩韵道,“许晏清,你现在满意了吗?如你所愿,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夏瑾娴听到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许晏清很平静问,“什么时候?”

韩韵道,“就明天”

许晏清道,“我只能周末请假。”

韩韵却耍赖道,“我不管。”

许晏清冷着脸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两个人都不说话。

夏瑾娴问,“你这次进京,是不是也有波折?”

许晏清道,“是,但结果很圆满,不是吗?”

夏瑾娴点头。

许晏清道,“吴老师上次去见了苏家老爷子,只说现在离婚是很正常的事情。暗示了韩韵在外面有了新欢,但没说她怀孕的事情,苏老爷子本来就传统,自然不能让我头顶草原。吴老师见苏老答应劝说韩韵离婚,就想给韩韵留点脸面。谁知道,我一飞过去,韩韵一口咬定,她在外面没有人,还说绝不会离婚,没说完就跑了。我那天准备好了她出尔反尔,她外面那男人准备了不少资料,我担着把苏老爷子弄出病来的风险,挑了一些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一气之下,把苏柳梅叫来了,最后事情自然都瞒不住了,得知她怀了孩子,老爷子的确气坏了,还好提前安排了医生。一边插着氧气,监测着血压,一边骂人。他其实真的是个正派的人,怎么做得出让我喜当爹的事情?毕竟老爷子在他们家还是说一不二的,就说这婚一定要离,苏柳梅也没办法,怕真气出病来,只能答应了。”

夏瑾娴默默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又问,“看韩韵现在这样的歇斯底里,这些年里,她一定经常刁难你吧?”

许晏清叹了口气道,“小娴,我不在意。”

这句话让夏瑾娴心里一酸。

他不在意韩韵,所以怎么对他都无所谓。

而他在意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