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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抬手解下齐焱最后一件衣服,莹白的身体便这么没有半点掩饰地展露在眼前。

齐焱解下发带,长发披散而下,乌发散落在雪肤间,勾得人端的浮想联翩。

但比起禹司凤每每羞怯得想将自己藏起来,齐焱却镇定自若得多。

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随意地走下浴池,靠坐在池边后,才仰头看向方多病,命令道:“下来。”

方多病心头一跳,虽然知道齐焱或许并非真的要与自己亲近,却是难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故而下到浴池之前,为了避免失态,还给自己留了一条亵裤。

只是齐焱看到他下水后一下便变得透明的亵裤,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披散着的乌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双颊也被热水蒸腾得微微泛红的天子如水妖一般贴到了身前,抬手点在他轮廓分明的腹部,轻笑道:“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方多病向来经不起撩拨。

他搂住了迎上来的腰肢,将眼前的天子抵在浴池边上,声音低哑地隔着那层布料贴在他腰腹处蹭了蹭,“陛下早知道臣会这样,才摒退了左右,不是吗?”

齐焱似是不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池边,将双手勾在他颈后,“仇子梁不会放弃追查玉真坊的死士,他近段时日或许会便对你下手。”

方多病顿时生出几分了然:“陛下是要臣假意不敌,韬光养晦?”

谈话间他磨蹭的动作不曾停下,不多时齐焱本就被热气氤氲出水汽的双眼越发湿润起来。

他缓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勾在方多病背后的手略一下滑,指腹在他颈侧一蹭,又落在了喉间,“仇子梁心狠手辣,他若是知道你武功的真实进境,必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再者,你是朕的执剑人,这段时间帮着朕处处与他作对,即便你未曾暴露出全部实力,他也未必就会放过你。你可害怕?”

方多病终是忍不住分开他的双腿,挤进他腿间,声音沙哑地贴近他的耳根,答道:“臣不怕。”

“确实。”被弄得浑身一颤的天子压着嗓子轻笑出声,“你胆子大得……都敢到朕身上耀武扬威了。”

“明明是陛下放纵了臣的痴妄。”方多病鼻尖在他脸上轻磨了几下,嘴唇轻轻地贴上天子的嘴角,未曾被推开后,才咬上了那两片红润的唇瓣,长驱直入地撬开了未曾闭紧的牙关,闯入其中。

等一吻分开,已是满面晕红,春情流露的齐焱用舌尖舔过被吮得发疼的下唇,轻喘着捏住了方多病的耳根,止住了这人又要凑上来的动作。

他看着男人被情欲浸染得幽深的双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认真,“方多病。”

察觉到他态度的方多病动作停了下来,将手扶在他背后,将他托近了几分,低声应道:“臣在,陛下。”

齐焱指腹轻轻抚过他的颧骨,眉眼间透出了几许温情:“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或许无法为了自己的执剑人与仇子梁针锋相对,那样只会更加暴露出自己早已脱离仇子梁掌控之事。

但若他与方多病的关系不止是天子与执剑人,那在方多病陷入仇子梁的陷阱之时,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对方对峙,或是以义子的身份,求仇子梁留下这人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

这边是他唯一能为眼前这人做的。

方多病低低地应了一声,侧头再度贴了上去。

这一吻,齐焱却是比前两次主动许多,一边将胸膛贴上前来,一边用舌尖回应着方多病的纠缠,渐渐叫这个吻激烈得几乎要叫彼此透不过气来。

甚至不知道唇齿间是否磕碰到了哪里,以至于两人缠吻中皆是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到分开之时,两人俱是激烈地喘着粗气。

方多病落在他背上的手不断地上下滑动着,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揉捏上纤细的腰肢。

他将鼻尖抵在齐焱的侧脸,渴求地询问:“陛下,臣可以继续吗?”

齐焱半闭着眼,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叫白皙皮肤上黏着的湿发都往两侧滑落了几分,露出了被发丝挡住的小荷尖角。

他在方多病忍不住将手抚上胸膛时挑起眼尾,噙着淡淡鼻音地命令道:“只准用手。”

方多病倒也没有失望,毕竟眼前这人是帝王,如今容他这般放肆已经是对他十分宽容了。

他试探着牵住了齐焱的手,拉着他没入了水下,拢住了两人的贴在一起的身体。

齐焱没有拒绝,却未曾用什么力气,只是慵懒地靠在池壁上,在他动作的时候配合地滑动,以及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

方多病被看得越发情热,又像大狗一样粘过来,啄吻着他的嘴唇,他的侧脸,耳垂,听他压抑着的喘声。

待两人先后出来,齐焱浑身已是被粉色浸透了。

他不耐烦待在被弄脏了的浴池里,便夹住了方多病的腰,“抱朕上去,还有,让人换了池中的水。”

方多病亲了亲他湿漉漉的脸颊,将他从水中托起,抱到了浴池前的软榻上,给他披上寝衣,才自己随意套上脱在一旁的衣服,赤着脚地去唤宫人进来。

待宫人换过了水,齐焱再泡进浴池中时,便不似方才那样将人喊下来,只是叫他在一旁递递发膏跟香胰子。

等他洗过之后,方多病用内力帮他弄干了头发,又为他换上了亵衣跟寝衣,才进了浴池将自己打理干净。

尽管这回两人不像上次那样,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明显可见的印子,但齐焱在走出浴池前,却是握住了方多病的手,将人一路牵回了寝殿内。

而消息也果然如齐焱所预料的那般传到了仇子梁的耳中。

齐焱自从被李则宁放弃后便再也未曾喜欢过任何女人,故而仇烟织说要当皇后,再借由皇后的位置成为女帝之时,他心中自是赞同的。

毕竟这大兴,是齐家的天下。

而齐家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一旦登上了皇位,便想着将他们这些个幕后功臣抛之脑后。

但仇烟织不一样。

她是他最看重的女儿,有谋略,有胆识,更重要的是,她是女子,而且还很听自己的话。

这远比齐家人要更好掌控。

一旦仇烟织生下龙子,在天子逝世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代理朝政。

届时这朝堂,便是他们父女的天下。

如今却是出现了个对齐焱而言似乎有几分不同的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却是坏了他好几次事的执剑人。

本想找时间解决这个麻烦的仇子梁歪在榻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按照齐焱如今对他的态度来看,未必愿意乖乖听话立仇烟织为皇后。

这个方宝珠……或许还有几分旁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