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朱掌柜非礼我妹妹？”朱景北一脸不可置信。
路江又小声来了一句，“太平公主看他不顺眼。”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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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
南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十七神帝，十七关？
这第一关的守关人看起来，智商堪忧啊。
直接过来送人头？真是离了个大谱。
话说，这闯关的奖励会是什么？
帝主！一听，就是一方大佬，霸主。
我在人间界，不过金丹。
我又有什么资格能参与进来呢？
貌似，我才是主要闯关者，也就是说，十七帝主，都与我做嫁衣？
那，关卡的制作者，又有多强？
“小子，别想这么多，谁是谁的嫁衣，这不好说。他们十七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话说回来，你还得谢谢影主。哦，也就是太平公主。”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要是不给我说说过关有什么奖励，我就赖在这第一关不走了。”
南宫见制作者又来光临他的大脑了，连忙威胁。
当然，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轻笑。
“你个王八蛋，莫名其妙的给我拽过来闯关，什么都不和我讲，我才六岁！你这是拐卖幼童！”
南宫指着空气，唾沫横飞。
这下连笑声都没了。
“滚蛋！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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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朱掌柜是我今晚请来的贵客吗？”
朱景北批评道。
太平公主没有回应，吃着糕点，喝着刚刚熬好的瘦肉粥。模模糊糊道：
“哥，我饿……”
原本朱景北还想说些什么，也只好作罢。
“来人！给我伺候好太平！要是再给我听到太平跟我说饿，拿你们是问！”朱景北摆袖离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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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终聚一堂
青鸟气息平静，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
“朱掌柜，你可知今日邀你前来的原因？”朱景北开口。
太冷了。
哦，南宫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一桌美味佳肴，大半进了肚子。
“唔，”南宫吃的有点撑，拍了拍胸脯。
“我咋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你们几个在想什么？”
“朱掌柜，我们四个好歹也护了掌柜十几年，如今到了掌柜嘴里。就成了，“你们几个”？”王孙看着南宫道。
“她坑我钱。”南宫就说了四字。
“两盏灵茶，只收你九千两。你觉得，贵了？”青鸟道。
你们四个点什么头？
莫非，真卖贵了？
“我这半辈子过得浑浑噩噩。以后我打算从新开始。”
南宫放下吃食，端坐，双手交叉，认真道。
“朱掌柜，我虽然不知道你最近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妄想改变世人对你的看法。不惜花费大量钱财。不过，这，并不会改变我们对你的看法。”青鸟扭头看向王孙。
王孙配合的来了一句。
“贪赃枉法”
随后又看了眼旁边的乌金。
“利欲熏心”
下一位
太子来了句“嚣张跋扈”
最后到了韩卢。
“额，额……长得丑！就是这样的！”韩卢又低下头陪着南宫风卷残云。
南宫气的一扔鸡骨头。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哦，你把那肘子给我，我就夸你好看。”韩卢嘴巴鼓鼓的，还在吃着东西。
南宫把肘子拿了过来，递给韩卢。
“唔唔唔，你最好看啦！”
“那叫帅！”
其余四人似乎很有耐心，等着二人吃完。
十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会。
太子见三位前辈都没说什么，也就没敢开口。
虽然到了先天之境可以不用吃饭，但，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那也不是他这种才进入先天一年的人所能忍受的。
青鸟心细。
“太子殿下，要不，也去吃点？”
“咳咳，不用了，前辈。”
朱景北提出疑惑。
“韩卢前辈，此时看起来，似乎……”
“看在你是他弟子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知道，当年，金陵那一战吧？”
“晚辈，只知起因，不知经过。”
“好了，不用套我话，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人嘛，都有好奇心。”
青鸟吸了口长烟。
每次回忆过去，皆如此。
“呼—”青鸟吐出云烟。
“金陵之战，知道的并不多，十几年过去，大多以逝。战启之因，就是十三钗计划的主要执行人——武帝，也就是你爷爷——朱长风的逝去。”
朱景北恭敬听着。
王孙与乌金也是没有打断。
南宫又让宫女上了点瓜果，两只耳朵也是竖着听。
韩卢不知去了哪，也没人去管。
“你爷爷的死因至今，是个谜。初判，是他杀。但是，这种弑帝的惊天之举，不能公布于众。所以，我们十三钗便决定对外宣布，朱长风病逝。”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十三钗的建立。当然，也不得不提一下金陵之密。三十六年前，鬼谷子先生，言武帝，“灭国之气运，皆因金陵也”。那是，他用性命所算得。之后不久，便暴毙家中。”
“之后，武帝暗地里，遵循鬼谷子先生的遗言，找到了我们十二个人。同年所生，十二个月份，对应着十二个人。然后，秘密训练我们近十年。”
王孙补充道，“九年十个月零三天。”
“期间，武帝待我们如亲生女儿。不知，从何处，给我们送来许多功法和秘籍。区区九年，我们十二人，纷纷踏入先天之境。”
“九年？十二人？”朱景北咋舌。
“没错，那近十年里，武帝花了大量资源，不惜花费了近半国库的储备。在这十年里，有人将他视作自己的父亲。有人，恨他。因为，当年我们是从全国各地，被他用强硬的手段夺来的。只为了所谓的梦。还有人，既往不咎，不愿断这其中利弊，隐世而去。更甚，有人爱上了武帝。”
朱景北和南宫心中一万头羊驼飞过。
“那人，就是武帝第二年才找到的女孩。绝世容颜，比韩卢还要动人几分。可惜了，金陵之战后，去了……”
青鸟似乎意识到自己多了一嘴。
“不说她了。言归正传，武帝逝后。十三个人，四大阵营，不同的想法。有人想继续完成武帝的梦想，有人想阻止武帝的梦想，有人不想帮忙也不愿意阻拦只想着远走高飞，十三，也就是爱上武帝那女孩，更是想以一敌十二，想把所有人都留下来，复活武帝！”
“复活？”朱景北震惊。
“这世界……”
“别问这个，我不知道。”青鸟摆了摆手。
南宫听到复活，没什么感觉。
复活？人间界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但是，上界应该可以吧。
“至于，金陵之战的结局。我只知道，一人死了，十三走了，其余的，皇室的阿虺，我们三位，碰到吃的就变幼稚的韩卢，还有五人不知，山君我倒是听了点传闻。”
朱景北好奇道：“在哪？”
“她以为获得了自由，去了越国。”
王孙和乌金询问：“青鸟，武帝不是给我们……”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有高人相助吧。”
“既然爷爷都去世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完成他的梦呢？”朱景北不解。
“很简单，他的梦很伟大，值得我们追随。当然，这是场面话，实际，我们如果帮助他完成了梦想，那我们或许会更进一步。”青鸟说累了，倒了杯茶。
“更进一步？达到我师傅的境界？”朱景北懵了。
这天下，修炼都这么容易吗？
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你和我说，你们这些才四十多岁的女人，就“更进一步”了？
朱景北心里不平衡，甚至，有了一丝贪婪。
“景北，按照辈分，你应该喊我林姨，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拜那个人为师。”青鸟遗憾。
她就是遵武帝为亲父的那几人之一。
她很小就很懂事了。
她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很穷，原本，她的亲生父母就打算将她卖出，因为，她有个同胞弟弟。
穷人家，重男轻女。
卖女养儿之户，比比皆是。
在她父亲准备将她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前几天，武帝亲自登门，将她带走。
从那之后，她的亲生父亲，就只余武帝一人。
十年间，饱读诗书，琴棋书画，天文地理，皆是十三人中第一。
除了，武功没能名列前茅外，其他皆完美。
成年那天，武帝及重臣赐予她《智妖》之名。
可谓，无上荣耀。
“青鸟前辈，师傅他当年……”朱景北还想辩解。
“好了，我知道，其实，他并未负我。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智妖》与《神算》多么般配？可惜，你师父他，意不在我。”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南宫应景题诗。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青鸟回怼，先天威压奔袭而去。
“青鸟前辈，说了这么多，那我爷爷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朱景北还是没忍住，虽然知道，青鸟不会与之答。
不出所料，青鸟面不改色，不闻不答。
“景北，这些，是你父皇想知道的，还是，你想知道的？或者，是你师傅想知道的？”青鸟盯着朱景北。
“青鸟前辈，这重要吗？”
“你觉得呢？”青鸟深意一笑。
人精！
“皆想知道。”
“哦。行吧，你不想说实话，林姨不逼你。你走吧，朱掌柜留下。”
“是！景北告退。”朱景北行礼离去。
她让我把朱五花叫来，是何用意？
还要让我与她演这出戏……
莫非，计划要开始了？
不行，我得赶快联系上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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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掌柜，现在，就我们四人了。”青鸟死死盯着南宫，仿佛要将他看穿。
“青鸟，我回来了。”韩卢仿佛又变了个人。
南宫心里觉得有趣。
这韩卢是精神分裂？双重人格？青鸟说，一碰到吃的就变得幼稚。莫非，以前被饿怕了？
“老板娘，你坑我那钱，你是不准备还了？”
“你不用与我转移话题，还有，阿腾，偷听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下来喝杯茶了？”青鸟看着旁边十几米的大树。
不出所料，跳下来一个黑衣女子。
“晚辈阿腾，拜见，林前辈。师傅她老人家，向您问好。”
乌金和王孙更是吃惊，她们都没有感受到有陌生人的气息，那修为不如她们的青鸟是如何感觉到的？
阿腾带她们提出了疑问。
“林前辈，晚辈的隐秘之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未到那一步的话，应该是无法察觉的，莫非，林前辈……”
乌金和王孙也是震惊。
“别，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天人合一境，没有逆天机缘，那是痴人说梦。”
青鸟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众人恍然大悟。
“阿腾佩服。”
“好了，你也不是外人，那咱们继续。朱掌柜，不管你原先是谁，朱五花既然选了你做接班人，或者说，收拾烂摊子的人，那我相信他的眼光。”
青鸟继续道：“他选的人，肯定没有修为，因为，那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可控制的因素。第二，绝对有一技之长，辅助我们完成这个任务。第三，品行端正。”
“你嘛，没有修为，经商确实是你的特长。我调查了十八年前，在金陵之战结束后，消失不见的，有如此经商才智的人。排除掉大部分不符合的人。余下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时。意外被山贼洗劫的徽商吴氏的长子。而你，应该就是当时吴氏长子——吴德。对吧？明文帝历一年，你因为逃亡，来到金陵。经商这方面颇有手段，刚成年，吴断德也就是你的父亲，就把吴氏给你了对吧？哦，还有个《貔貅》的称号。后来，朱五花就从私底下接触了你，开始了他的金蝉脱壳计划。很成功，一开始没有多少人知道，金陵城最大的商贾，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可惜，后来，你变得……”
“贪赃枉法”王孙言。
“利欲熏心”乌金道。
“淫乱奢靡”韩卢补充。
南宫头晕，“你说我长得丑，我还好受点。”
“哼，你当初，还想睡我呢！要不是，你是计划的核心人物，早就把你杀了。”韩卢噘嘴。
“你！”南宫难受，但是，也不能反驳。这混账吴德，干的什么缺德事，真是无德！
“好了，话说回来，我留下你的原因，只有一个。计划到了结尾，难不保，有些意外，我要你做的，就是一定要活着。这也是，我们四姐妹的请求。”
“青鸟……”乌金，王孙和韩卢看着青鸟放低了姿态，不忍道。
青鸟示意没事。
“我不是由你们四大高手守护吗？还能有什么事？”
“我们虽然是，世界顶尖高手，但是，这个计划会颠覆很多人，也会影响百姓。所以，意外很多。”
青鸟提醒，“不论如何，活下去。其余的，你不用和我解释，继续过你的神仙日子即可。”
“好，老板娘，我答应你！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南宫深情演出，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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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腾，来。”青鸟一招呼。
化为小透明的阿腾，走上前来。
来金陵之前，师傅交代过她，到了金陵，找到青鸟，便可保她无恙。
原先不信，见了面后，才深知，《智妖》的恐怖。
实至名归。
“林前辈，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先去店里，这么晚了，该有客人了。”
青鸟递过一把钥匙。
阿腾疑惑，午夜还有客人？
“是！”
拿了钥匙，听话离开，朝着金陵城而去。
三楼只留姐妹四人。
天空繁星点点。
“呼——”青鸟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要不是景北唤我们前来，不知要何时才能一聚。”王孙道。
乌金感慨，“不知道武帝当年，为什么要立个规矩，皇室无令，不可私聚。哎……”
“还说呢，这些年，我忙着接客，王孙忙着金陵治安，韩卢到处打探消息。就你最闲，也不知道，这十八年，你在忙什么？”青鸟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宛如不夜之城的金陵，问道。
“额，外出游历。要不是，你派人找了我，我都忘了自己有乌金这层身份了。”乌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你啊，实力在我们中排前三。还能和云螭打个平手，这么强的实力，算是白瞎了。”青鸟无语。
“还有你，韩卢，这么多年，尽搞些八卦，小道消息。其余，五人的去向，你是一个都没找到。白瞎了你这幅好皮囊。”
青鸟越说越激动。
终于，落泪。
四人抱在一起。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青鸟哭了，痛哭。
其余三人，都没想到，第一个崩溃的，竟然是一向成熟稳重的青鸟。
纷纷安慰。
“这么多年，那么多事。没有一个人，能与之分享，你们知道我有多累吗？运筹帷幄又如何？活得不自在啊！不自在！”
青鸟突然不可思议的失态。
弄得三人，像是失了主心骨，不知所措。
直到黎明。
青鸟擦去泪渍，坚强一笑。
“待到皆得长生时，踏破山河九万里！”
原是饮酒，四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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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
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在了门上。
门被打开，阿腾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真他娘的刺激……”
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金陵酒楼
南宫正呼呼大睡。
看来，得睡到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