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没话说了。
看来他们叔侄的关系一般。
提起赵宣誩，赵衍的情绪便不太好，他对自己亲手扶植起来的皇长孙，好像也没有那么亲密。
黎昭昭甚至有点想问赵衍，假如有一天我和赵宣誩之间要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
这样问好像不太对。
应该是，假如有一天赵宣誩要把我抓走，你会选我吗？
这样就对了。
“世子爷，假如有一天……”
黎昭昭刚一开口，被赶车的随从打断。
“世子，到了西巷街街口，该往哪条路去，还请世子明示。”
“往北。”
赵衍道。
往北？往北不是南阳王府么？
黎昭昭一时安静下来，对赵衍欲言又止：“你要……带我回家么？”
“……”
他本来打着窗帘向外看什么，听到黎昭昭这么说，余光侧过来些许，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肯定道：“不是。”
黎昭昭脸皮厚了，泰然自若地笑：“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回家呢。”
“快了。”
赵衍放下帘子。
见黎昭昭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赵衍似乎疑惑了片刻，方才慢慢补充道：“我有事需先行一步，马车会送你回去，快到你姑姑家了。”
“哦。”
一听到他要走了，黎昭昭往前挪了挪，靠近他些。
赵衍提起她没问完的话：“你方才说假如有一天，想说什么？”
既然他又提起来，黎昭昭索性就问了出来，她摸了摸下巴：“我就是想问，假如有一天我和赵宣誩之间要你选一个，你会选谁啊？”
“嗯？”
这个问题诡异到连赵衍都皱起了眉头。
“……”完了，问法说错了。
黎昭昭竟然想不起另一种问法了，硬着头皮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赵衍立即给出了回应：“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答。”
“什么？”
黎昭昭看他：“我在问你。”
赵衍高高的目光垂落在她脸上，神色看起来异常清醒。
对，就是清醒。
他似乎在洞察一切，且十分肯綮地将问题提了出来：“这是你该想的事情，假如有一天，我和赵宣誩，你会选谁。”
“……”
黎昭昭一愣。
好犀利的问题！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
“我……”黎昭昭于是现场想了一遍，逐渐变得丧气，“我倒是想选你啊，可是我怕到时候条件不允许啊。”
万一赵宣誩拿姑姑一家的命威胁她怎么办。
听到她的回答，赵衍不再说话。
马车辘辘地停下来，赵衍看了眼黎昭昭，准备下车。
她还揣着手在位置上纠结琢磨。
直到看见他起身——
“选你！”
黎昭昭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一副不想让他死的模样：“选你选你，世子爷到时候我肯定选你！”
赵衍半弯着腰，声音里隐有笑意：“好，我知道了。”
“其实这个问题你早就回答过我，我知道。”
他提了一下黎昭昭的手臂。
黎昭昭舍不得松开他：“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都……”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我都还没……”
赵衍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