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博穿好衣服,说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走就走了,安德,准备试验吧,既然宋绪已经答应配合试验了,那就越快越好。”
他边走边说,刚要走出房门,却突然发现了不少问题,这屋里怎么有些乱?
“安德,你真是越来越懒了。”他虽然没有洁癖,但谁不喜欢看到房间整整齐齐的?
那花瓶都倒地上了还不收拾!
安德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沉默了几秒后,语气复杂地说道:“先生,刚才,发生了爆炸。”
季星时,他可真是太狠了。
什么都不说不问,上来就是一颗炸弹,虽然地下城结构稳定,不会轻易崩塌,但剧烈的晃动感还是存在的。
“爆炸?谁干的?”
“季星时。”
“………”
孟天博眼神闪了闪,想起了他这个优秀的作品,一个顶级的Alpha,各方面都非常完美。
就是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武的脾气……
“他既然来了,那实验必定是无法顺利进行了,安德,看好宋绪,我去跟他好好聊一聊。”
几千年来,ctF牺牲在雾区的生命数不胜数,雾区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执念。
他就不信,季星时会对雾区里的秘密不感兴趣!
闻言安德有些欲言又止,“先生,宋少他不在地下城,现在,他应该跟季星时他们在一起。”
见孟天博脸色变了,他赶紧接着解释道:“但您别担心,宋少已经说服了宋遥,说服季星时虽然比较费力,但应该也用不了几天,我们安心等着就好。”
宋绪是个君子,他不会出尔反尔,虽然相处时间短,但安德内心已经认定了他是个言而有信,说到做到的人。
孟天博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冷,安德抬起头,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
“哈哈哈哈哈……”
半晌后,孟天博突然笑出了声,“安德啊安德,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
这么明显地维护宋绪,看来,孟天博还真是很喜欢这个外孙啊……
安德乖顺地低下了头,沉声道:“我的命是先生的,您说我是好狗,我就是。”
“呵……”孟天博冷笑一声,“不用在我面前装,救你的不是我,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放心,我不会为难宋绪。”
说着他加重了语气,阴恻恻地说道:“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安德,你最好是现在就去把宋绪带回来,否则,下一次他还会不会出现,可说不准了。”
闻言,安德眼神微眯,“是,先生。”
先生绝对不能消失!
不管发生了什么,先生都绝不能消失!
他是他活着的意义,是他的信仰,是他高于生命的一切!
看着安德匆匆离去的背影,孟天博眼神越来越暗,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这次醒来后,事情似乎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但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让他更担忧的是,这一次他的沉睡并不在计划内,按照惯例,孟天博基本都在沉睡,很少会醒来。
而且,孟天博沉睡的周期已经越来越长了,假以时日,说不定这具身体就会是他一个人的。
但这次不一样,他是被迫沉睡的。
他内心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所有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脱离了轨道。
或许,下一次他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但他不甘心!
凭什么!
孟天博不过是个懦弱又喜欢自欺欺人beta,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创造的,他凭什么要消失!
应该消失的人不是他。
他沿着昏暗的走廊一步步地走着,眼神忽明忽暗,半晌后,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是你吧,一切都是从你痊愈后开始变的。”
“宋绪……”
他不会放着这样的变数继续存在,3S等级的omega而已,大不了再花二十年的时间培育,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但是,他绝对不可以消失!
“唔……”突然一阵剧痛袭击了他的大脑,孟天博反射性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脸色痛苦至极,嘴里不停地反驳道:“不可以,你不能杀了宋绪!”
然后立刻变脸道:“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现在是我在做主!”
“这是我的身体!”
“没有我,你连尸体都化成灰了,滚!”
“我和宋绪已经谈好了合作,一切等查清雾区真相后再说,你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妇人之仁!”
幸亏这片区域平时没有其他人进入,否则这诡异的一幕要是被人看见了,一定会引起骚动。
孟天博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不停地自言自语,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痛苦,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算安静了下来。
此时,他全身早已经被冷汗打湿,发丝贴在额头上,沉沉地喘着气,眼神却越来越冷。
孟天博越是反抗,就说明了宋绪越不能久留,他就是最大的变数。
他的身体经过了精灵液的淬炼,最起码还能活个一两百年,足够他再次培育出一名sss等级的omega。
他等得起……
但是,若宋绪继续存在,说不定孟天博的意识会越来越强,然后彻底吞并了他。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不甘心就这么将成绩拱手让人,就算是孟天博也不行!
他不能冒险。
想着,他的眼神越发坚定。
另一边,安德离开了地下城,一脸冷漠地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浓烟,已经有不少人在救火了。
这片居住区是个海拔不高,植被茂盛的坡地,炸弹射到了最高点,破坏性虽然强,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也没有人员伤亡,但却引起了火灾,不过此时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
见状,他不再停留,飞速开车离开。
想起孟天博的眼神,安德内心有些沉重,他太了解“他”了,那个人对宋少已经动了杀心。
几十年来,安德与他形影不离,孟天博察觉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感觉。
半晌后,车内响起了一道语气莫名的声音,“先生,我也希望您能好好地活着啊……”
那可是他的信仰,怎么能就这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