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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九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在吃东西上,草草吃了一块桃酥之后,给自己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口擦了点药就走出了门。

然而,他刚出门就愣了一下。

木屋一侧,一个刚搭好的小土灶安静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上面的泥土还湿润着。

土灶旁还堆了几根柴火,之前他用过的搪瓷茶缸摆在一边,里面盛了满满一杯清水。

他四下看了一眼,没看见那个人的身影,神情越发的古怪起来。

头一回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荼九抿紧唇瓣,在门口站了半晌,还是没有把土灶拆了重堆,他从来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是温热的,味道和上次一样甜,熨帖的流进胃里。

喝了两口,他端着搪瓷杯转身回屋,把杯子放在了粮食袋后面,保证有人在门口的时候绝对不会一眼看见这种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成爱国等会应该会过来送柴刀,他现在不好离开,等有空再把这个杯子还回去。

他想的不错,外面的土灶刚晒浅了一点颜色,成爱国就一手提着柴刀,一手拎着一个大陶罐走了回来。

“灶台这么快就搭好了?”

成爱国盯着土灶看了一眼,忍不住点头:“这手艺可不孬,城里的孩子就是聪明。”

自己说两句就能弄得这么好,还是得多读点书,脑子活。

荼九抿了抿唇,虚应了一声,道谢之后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柴刀你先用着。”成爱国看他把东西放好:“我给你磨好了,用的时候注意着,别伤了,这个陶罐你就不用还了。”

荼九也没推辞,再次谢过一回,才送走了匆忙的大队长。

他把搪瓷杯找出来,里面的水倒进已经被成爱国洗刷干净的陶罐,之后就没耽误,直接找到了小院,把杯子放在了紧闭的院门旁。

“呼——”

吐出一口气,荼九转身返回小院,拿出锋利的柴刀盯着看了许久。

他有些迫不及待,很想今晚就返回县城,解决王建三人,但还不行,他需要报仇,但也需要继续生活,即使未来已经渺茫到看不见光芒。

再忍忍。

他拿起一根木柴,生疏的横过柴刀,用力削下一片木刺。

动作很慢,因为他现在没有受伤的资格。

一刀一刀的镌刻着木材,他心中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等一根粗糙到几乎看不出形状的木勺做好之后,荼九看了一眼斜斜坠在天空一侧的太阳,擦了把脸上的汗珠。

趁着太阳没下山,他得先去水潭边一趟。

他拎了拎粗重的陶罐,分量实在不轻,如果装满了水肯定会更重。

不过没办法,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储水器具。

找了几根干草把柴刀栓好挂在腰上,他抱好陶罐,往后面的小山走去。

荼九一向记性很好,虽然去水潭的路只走过一次,但他已经记得很清楚,更别提还有做好的标记,不过他一路却走的很慢,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大约是靠近大青山的原因,这里虽然只是一座小山包,但他沿路确实看到了一些有用的草药和植物。

类似蒲公英、车前草、苍耳、小蓟、肾子草等,都是最常见的草药。

野果子之类倒是一个都没见,想来这小山应该被村里的孩子犁了不知多少遍,一个漏网之果都没放过。

他摘了一些能当野菜吃的,用一张大树叶包好塞进口袋,等晚上混着杂粮面煮熟吃。

等到了水潭边,他放下陶罐,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先把野菜洗干净放好,然后便脱下衬衫在水里漂洗干净,然后又沾着潭水把身体擦干净,全都打理好之后便把湿漉漉的衣服重新套了回去。

这一路走来,陶罐里的糖水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了,他便把陶罐放在岩壁下,不一会就接了满满一罐清水。

荼九抱着沉重的陶罐走了两步,又重新放下,太重了。

他倒不是抱不动,只是这么满满一罐水抱回去,明天他的胳膊应该就抬不起来了。

不过这倒没什么好纠结的,他倒掉半罐水,这才重新抱好陶罐,借着夕阳的余韵踏上返回的路。

青年一身衣服湿漉漉的裹在身上,衬衫的布料沾了水之后近乎透明,蜿蜒的依偎在雪白的皮肤上,黑色的长裤贴着大腿的线条,下方挽起,衬的小腿越发修长紧致,袜筒勾勒着秀气的踝骨,脚上踩着一双半旧的白网鞋。

树后的黑影屏住呼吸,一眼一眼的望着青年的身影,知道对方走远他才找到呼吸,脸颊滚烫的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闷头跟上。

荼九抱着半罐水走回木屋时,太阳已经彻底没入山顶,藏起了炽热的目光,他身上的衣服也吹得半干,再没了之前裹在身上的黏腻感。

他松了口气,把陶罐放进木屋,拿起柴刀走到山脚边,砍了一节树枝拖回来,然后又四处寻了一圈,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抱了回来当做凳子。

忙完这些,他又坐在石头上,慢吞吞的在手腕粗的树枝上削着木片,削累了就找出成爱国给他留下的半盒火柴,小心的在土灶里升了火,这对他来说倒不是难事,家里有炉子,他以前也经常用,只不过点的都是煤球,不过也差不太多。

点好了火,他盯着摇晃的火苗发了一会呆,又继续抱着树枝削起木片,总之不肯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空闲的时间,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的太多。

忙忙碌碌的到了月亮高高升起,他才带着歪歪扭扭的木杯进了屋,疲惫让他睡得很沉,甚至连噩梦也没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