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外面的天空忽然传出一道惊雷,整栋房子忽然震了震,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的灯也暗了暗。
离东暗呸了一声,餐桌旁的巨大的落地窗外望了望,“快点,黑白无常要来了!”
沈时和李菡瑶眼疾手快将两个老人扶到沙发坐下,不安地盯着天花板。
“好!”
岑言早就开始动笔了,他像一个没有背书的倒霉蛋刚好被老师点名上讲台默写,在手中写满了小抄,上了讲台哐哐一顿操作,时不时偷瞄一眼小抄。
“轰轰!!”
“岑言快点,他们要进来了!”
这次不是房子在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实木的门裂开了一道大缝,岑言的手被震的发酸,他连忙加快了手速,终于在那坚固的门完全散架之前画完了了符咒。
“我可以了!”
岑言举起手大喊。离东立马接上,灰色的灵力控制着暖玉浮在半空,他双手在身前飞快地交叠又松开,最后双指并拢一起抵着暖玉。
“以神之名,伴身灵玉,尽显其力,封!”
金光霎时照亮了整个一楼大厅,门上歪歪扭扭的符咒像活了一样,与空气中的金光相互呼应,最后那血画的符咒变成了金色,像是刻在门上的一样,凹陷下去了几分。
门在这一刻也安静了下来,在门外的白无常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迅速将还在砸门的黑无常拉远了。
“小心!”
就在他们离开门口的那一刻,整座房子忽然从地上升起一道金光,几个呼吸间就将整座别墅都笼罩了起来。
岑言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毯上,他刚才从门的裂缝中,好像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眼睛,要是自己再晚一步,门可能就已经被他们攻破了。
“可恶!”黑无常的骷髅头木杖狠狠地敲在地上,“就差一点!”
白无常右手一翻就取出了他那把素扇,轻轻摇在身前,那双白瞳中毫无波澜。
“没想到他们先一步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不愧是主神。”
“哼!我迟早杀了她!”
过了好一会,岑言才缓过来,咽了口唾沫望向离东,“没事了吧?”
“嗯,暂时没事。”
他深深看了一眼门上的符咒便回到了沙发,交叠着双腿假寐。
岑爷爷和岑奶奶对视了一眼,紧握的双手说明着他们刚才内心的紧张,在岑言回来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宁波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快被砸坏的门,他坚信这次过后,一定要带雪雪搬家!
搬到……就搬到溪溪他们家隔壁!
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啥,离大哥。”宁波给离东倒了杯茶,轻轻放在茶几上。
离东斜眼挑了一眼,“有什么事就说。”
宁波回想到刚刚离东好像跟两个孩子说了什么,后来他们就愿意进去了,他想应该是离东给自己求情了。
“谢谢离大哥,要是他们能平安回来,我欠您一个人情!”
李菡瑶拍了拍沈时的手背,见没人注意到才悄声道:“时时,你担心他们吗,我觉得溪溪好像一开始不想进去。”
沈时抬眸看了一眼宁波,“溪溪的决定,我尊重。”
“好吧。”李菡瑶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也开始假寐。
“不是欠我的,是欠溪溪和宴临的。”离东起身喝了口茶,双眸紧盯宁波的脸,“你以为是我劝了他们?”
宁波点头。
难道不是吗?
岑言终于镇定了下来,也回到沙发窝着,他瞥了一眼离东,闷闷开口,“不是因为他,溪溪他们刚才察觉到外面有人在窥探,要是我们三个进去了,外面那两人肯定破门而入,我们所有人,包括宁若雪都会死。”
“啊,所以你们刚才……”宁波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我们刚才是在商量对策。”
离东轻轻一挥手,一柄长剑忽然凭空出现,侧插在他身旁。“这是溪溪的武器,连同刚才你看到的是她的伴身灵玉,她把这些都留了下来,他们这次要去七天,如果七天后救不回你女儿,他们三个都会死在月昏鬼手下。”
离东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在场的每个人心脏都颤了颤。
“当然,我留在这里也是有任务的,要是黑白无常攻破了结界,我们会死,他们进了幻境的也会因为肉身死亡,从而永远留在那里。”
听完这些话的宁波终于承受不住跌落在地,他低着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两个孩子的家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早知道就……”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溪溪他们。
岑澈自顾自起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从善如流地倒在醒酒器。
他取出两个杯子,一个给自己,一个放在宁波面前。倒酒声和岑澈深沉的声音一齐落在他耳中。
“溪溪告诉我们了,你不用有负担,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