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黑暗顿时将两人包围。
入目皆黑暗,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潮味,踩着的地面也是湿湿软软的,类似被雨水滋润过后的泥地。
“这是森林?”
岑溪的手被季宴临紧紧牵着往前走,在这种渲染这恐怖和诡异的气氛中,这无疑是最大的心安。
身前传来低沉的声音,“不知道,但是感觉起来应该是。”
岑溪脚步一顿,这声音带着成年人的稳重和低沉,与季宴临的很像,但是又不像。
他不是季宴临?
黑暗中她只能看见前方那个背影的轮廓,饶是这样,岑溪也紧紧盯着他,另一只手已经凝聚起了灵力,像只已经伸出爪子的猫儿,时刻准备出手。
前者察觉到她的反常,轻轻叹了口气。
“溪溪,你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岑溪还是很警惕,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了问题,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她平时说话还带着奶音,声音也软软的,但是现在。
岑溪放开了季宴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上到下。
当摸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时,岑溪的手顿时停住了,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开口:“我们……变成大人了?”
前面那个身影顿了顿,“应该是,这是宁若雪的梦境,我们的身份也会被她的梦境调整。”
“按道理来说,月昏鬼它以自己化梦境困住雪雪,我们只需要找到雪雪就可以了,但是我们一进来就被丢到这个森林,别说人了,动物都没有,怎么找她。”
季宴临回头重新牵起了岑溪的手,“虽然这个梦境是月昏鬼化作的,但是也要基于本人记忆,所以她给我们幻想出了什么身份,都是她潜意识里的行为。”
“唉。”岑溪摸索着半靠在一棵树上,“所以我们在她脑子里就像路人甲,只有找到她,唤醒她才能带她出去。”
“不,唤醒很难,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我们可能要帮她克服了这个恐惧,才能将她带出去。”
“嗷呜呜呜!”
寂静的森林忽然响起了狼嚎声,两人迅速机敏起来,背靠背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前方。
“溪溪。”
“嗯,怎么了?”
“先爬到树上去,宁若雪可能要出来了。”
刚才只有他们两时,整个森林是一片死寂,现在出现了其他声音,这代表很有可能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要来了。
“好。”岑溪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两下降爬到了树上。
别说,变成了大人之后爬树利索多了,岑溪双脚垂落在半空中摇晃着,身旁坐着的是季宴临。
岑溪很自然就靠在了他肩上,后者身体一僵,连握着的她的手都收紧了几分。
“怎么了?”
季宴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底的异样的情愫。
“没什么。”
岑溪自然没发现什么异常,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好想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前世一样高。”
“你什么样子都好看。”季宴临的声音磁性的要命,岑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红透了的耳垂。
之前怎么没觉得小崽子这么会说话!
“我……”
“嘘!”修长的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季宴临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空气一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他的手带着冰凉,拉回了岑溪无尽的遐想,她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啊啊啊,救命啊!”
“吼!”
凄惨的喊叫声夹杂着狼嚎声从远处传来。
与此同时,他们头顶上不知何时投下了亮光,类似于舞台剧的开幕一般,虽然还是很黑,但是已经勉强可以看出周围是个什么情况了。
岑溪试探道:“到我们出场了?”
“应该是。”季宴临没急着带着岑溪下去,反倒先细细端详了四周。
岑溪还在寻找声音的来源,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温凉的硬物。
她下意识低头看去,“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没错,她手心被塞进的就是上次生日时他送的那只簪子。
“收好,关键时刻也好有东西防身。”
岑溪歪头看向手心的簪末,这木质的簪子也不尖啊,如何防身?
正想着,簪子已经被季宴临拿了起来,侧身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见岑溪探究地盯着自己,季宴临别过脸,低声解释道,“我怕你会弄丢,还是帮你盘起来吧。”
“我们先下去吧。”
“哦。”岑溪的目光落在他红透了的脖子和耳垂上,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他跳了下去。
——小剧场
雪(幽怨地盯着两人):你们好意思吗啊,不是说来救我吗,为什么在这里谈上了,啊!
溪(一脸茫然):啥?
宴(抬了抬眼皮):看来你不想出去了。
拉起岑溪转身走。
雪(双手合十祈求地眨眼):大哥我错了!
宴:哦
雪:呜呜呜呜我这是什么命啊,为什么要摊上这么个无良朋友,还把我纯洁的溪溪拐跑了!
宴(拉着溪逼近她):你这梦境够大牌,我们都得做你的陪衬。
雪: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脑子不够用,哪能想到那么多嘛,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