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爹！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明白鹿清兰轻飘飘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
所以霍越成和鹿清兰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所以鹿婉君当年真是带着女儿离开男人？
所以……大家人人都有一堆破事儿啊。
鹿清兰的直率是霍越成没有想到的，霍越成脸色一白，对着鹿清兰指指点点：“你、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爸爸，我是为老人家守孝难道我还有错？”
其实按照老一辈人的说法，过继出去，或者是上了族谱、改了姓氏，就表示换了身份。
霍越成当然要守孝，也应该守孝。
但这不是新社会了吗，不能按照老办法来，再说了，按照老规矩，不符合他们现在的利益。
规则有利的时候就要谈规则，规则无利的时候就要谈事实，如果双双无利，那就只能掀桌子。
只要不违法，算不上大事。
“没错啊，但是现在你看，你要是早早给人家小姑娘一个交代，谁耽误你尽孝呢？”鹿清兰冷哼一声，想起刚刚离婚的霍越成的妻子，忍不住讽刺道，“霍老头不要我们母女，我们也不稀罕她，但你总要让你爹走得体面吧，这么多年你妈也没有再生孩子，多几个人哭也行啊。”
“你说说你这几年做了什么，害老头连个儿媳妇都没有。”
霍越成当即就要反驳：“你他妈的放屁，谁说老子没有媳妇——”
“你有？”陈良心想霍越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还敢和他媳妇儿顶嘴？
他都不舍得和鹿清兰顶嘴呢。
傻子，好赖话不懂。
陈良越想越生气，直接转头问霍越成：“你可是说你以前没有媳妇儿啊，你要是结了婚，还欺负小五，那我带你来干嘛？”
霍越成突然清醒过来。
“对对对，我以前没有结婚。”霍越成迫不及待解释道，“我以前没有结婚。”
孙美华好不容易把他捞出来，但回家后和他说得明白，他们必须谨慎一些，再加上快要出国，必须离婚。
一方面霍越成的原配妻子不要和他继续纠缠，另一方面则是霍越成也为了能说的过去。
这年头先生孩子再补办婚礼的大有人在，但婚后再和勾搭女人并且生了孩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流氓罪。
霍越成在公安局里面蹲了好几天，他再也不想蹲进去了。
出国在即，他要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霍越成急匆匆的解释，更显现出几分心虚。
陈良和鹿清兰双双露出嫌弃的表情。
真是个窝囊废，还是个傻子。
常家人自然也知道几分内情，要不是常小五已经疯了，而且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他们也想跟着讽刺几句。
可如今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顺着糊弄过去。
憋屈。
而鹿鸣早已在心底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蠢货呢~」
「承认就承认吧，但同时也承认了妈妈所说的不孝子，霍越成真是有个好妈，不然这样的脑子兴许都过不到现在。」
鹿鸣能笑，鹿清兰就不能笑了。
但她憋得难受，就忍不住继续给霍越成挖坑：“没结婚你就是大不孝，你说你们娘俩是不是故意让我爹走的时候身边没人？”
“不给生孩子，不让认亲闺女，儿子还不结婚，故意改了老头的姓氏，确定了你们就是要断子绝孙！”
「好好好，说得有理有据，非常好~」
鹿鸣看向妈妈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鹿清兰铺垫好了，陈良不用多说，自然有人跟上：“就是啊，你不能对不起你继父，我看就现在，你就带着小五回去，多一个人跟你忙活儿。”
「哈哈哈哈，霍越成的原配妻子还在家吗，哎不对，在不在家都有人见过她，现在霍越成带着小五姨姨回去，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数。」
谁不笑话？
但无所谓，尤其对于在场除了霍越成之外的人来说，都希望被更多人知道。
反正他们也不嫌弃丢人。
比起丢人现眼，利益更加重要。
霍越成想说不行，但说和不说都不对。
陈良在霍越成的耳边，又添了一把火：“你那个媳妇儿，最近搬走了吧，我瞅着第一天过去磕了个头，后面就没有去过，到底是她把你甩了，还是你把她——”
霍越成更愤怒了：“当然是我不要她，就她那个没有大房风范的模样，谁想要她。”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低，但周围人都当没听到。
鹿鸣撇撇嘴。
「所有人都知道霍越成结婚，甚至包括常小五和霍越成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吃。」
「离婚好啊，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看着请假恶心。」
鹿清兰不语。
她只是见过霍越成原配妻子一面，据说有一个女儿。
鹿清兰不会看相，也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但霍越成是实际意义上的出轨。
而且面对孙美华这样的婆婆，她反而觉得对方离婚非常好。
至于以后……常小五要和霍越成结婚，符合常家现在的利益。
更远的事情，常小五未尝不是在忏悔。再说孙美华以前的事情常小五不知情，即使有人追究，也未必能定罪，只是担惊受怕罢了。
担惊受怕也是应该的，一个女人在一夫一妻制度的前提下，破坏了别人的婚姻，有一点惩罚不是应该的吗？
鹿清兰想着思路也渐渐开阔，常家过得好坏和她和陈良没有关系，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他们的过错。
霍越成说这话，大家都当没有听到，但也更放心了。
霍越成离婚了，才能和小五结婚。
常大妈深吸一口气：“别说有的没的，结婚吧，摆酒可以等一等，明天你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她转头看那大妈，“街道手续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那大妈拍着胸脯答应。
而常家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当下就决定晚上不能让霍越成离开。
陈良笑而不语，无视霍越成的求助，反而道：“结婚的话，彩礼和媒人的谢礼不能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