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枝重新理了理思路,再次慢吞吞地开口,尝试解释。
“我当时没看到你的脸,确实不知道是你,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啊,这气息和味道是我很喜欢的,就连潜意识里都没办法拒绝。”
说到这里,邢枝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对了思路,不觉自信了起来,唇角也微微翘起。
“你看嘛,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这味道是独一无二的,是独属于你的。”
她轻轻地捏着他的手指:“无论我在清醒状态下,还是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都没办法抗拒,这是不是就能说明,我只喜欢跟你亲近啊?”
话音落下,邢枝觉察到纪予铖的神色有所缓和,不觉更加得意了。
她趁势往他怀里拱:“所以呢,我的‘没忍住’只和你有关,无关其他任何人。”
纪予铖紧绷的神色这才彻底松弛下来,伸手抱住她。
“你啊,早晚有一天你把我卖了,我还得帮着你数钱呢。”他叹气。
邢枝高兴了,靠在他怀里,继续哄:“不卖不卖,我才舍不得呢。”
纪予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觉得,即便此刻她说想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她的温柔刀真是让人无力招架。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两天才结束吗?”邢枝问。
纪予铖手里绕着她的发丝:“把重要的事情赶着弄完了,回来陪你,剩下的交给下面的人就好。”
邢枝抬眼看他:“一晚上没睡?”
纪予铖说:“飞机上眯了会儿。”
“那怎么能行呢?本来工作就辛苦,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吃不消的。”
邢枝从他怀里出来,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了,睡觉。”
她的话,再加上她的动作,很难不让人多想。
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纪予铖还是忍不住逗她:“好啊,不过今天这个觉,打算怎么个睡法?”
邢枝愣了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睡觉就是睡觉,还能怎么睡?
愣神间,纪予铖已经俯身过来,贴近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嗓音:“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又浪。
邢枝抬手在他身前掐了把:“正经点。”
……
邢枝被纪予铖抱着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十点才醒。
她睁开眼,见纪予铖还睡着,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把压在身上的手臂拿开,打算起床去准备午饭。
只是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一把捞了回去,重新跌进他怀里。
邢枝愣了愣,顺势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伸手抱住:“我吵醒你了?”
“不是,醒了有一会儿了。”
这声音低哑慵懒,带着磨人的温柔语调,格外的好听。
邢枝听得心里发痒,忍不住用额头去蹭他的下巴:“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连夜赶回来可不是为了睡觉的。”纪予铖伸手在她后面拍了拍:“起床,带你出去玩儿。”
……
纪予铖带她去了游乐场。
正值假期,游乐场里人很多,几乎每个项目前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尤其是那些比较热门的刺激项目。
不过好在,邢枝恐高又胆小,玩不了太刺激的,只能玩一些偏向于趣味性和观赏性的项目,倒是节省了不少排队的时间。
玩过几个项目后,邢枝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太想继续玩了,但是坚持要坐一次摩天轮。
纪予铖问她:“你不是恐高吗?摩天轮可是很高的,不害怕吗?”
“怕。”邢枝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往摩天轮的方向走:“但有你陪着我,就不怕了。”
摩天轮前排队的人同样不少,但好在轿厢足够多,他们也上去了。
邢枝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好奇地东张西望,上下左右都看看,拉着他一起各个角度拍照。
但随着摩天轮的转动,他们所在的轿厢被一点一点地带到高处,她就表现得越来越紧张,双手抓住座椅,闭着眼,什么都不敢看了。
纪予铖忍不住笑她:“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非要玩这个?”
邢枝只是摇头,不停询问:“到哪里了?快到最高处了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纪予铖还是仔细观察着前面一个轿厢的位置和高度,对她有问必答。
直到,邢枝听到他说:“到最高点了。”
下一秒,原本还怕得要死的人,忽然睁了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扑到纪予铖怀里,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纪予铖只当她是一时兴起,微抿着唇任由她亲。
但邢枝显然不满足于此。
她抬手捏住纪予铖的下颌,舌尖顺势抵入,勾住他,绵长而细致地亲吻,吮吸,不放过每个角落。
坐摩天轮不是为了看高处最美的风景,而是为了亲吻他。
或许,他就是最美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邢枝虽然闭着眼,也能察觉到自己所在的轿厢已经开始逐渐下落,才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唇瓣红肿潋滟,唇边带着旖旎的水渍,微眯着的眼睛有些迷乱,靠在他怀里,轻轻喘息着。
见她这样子,纪予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意犹未尽地压着她又亲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声音低哑:“怎么忽然这么有兴致了?”
邢枝不敢睁眼,把脸埋进他怀里,慢慢地平复呼吸。
等轿厢回落到足够低的高度时,她才睁了眼,说:“有一种说法,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跟喜欢的人接吻,就能一辈子在一起。”
“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我想试试。”
听到这话,纪予铖感觉身体里的火瞬间烧得更旺盛了些。
“明明恐高,却还是要上到那么高的地方,就是为了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真这么喜欢我?”
邢枝点头:“嗯。”
“只喜欢我吗?”他问。
“嗯,只喜欢你。”她答。
听到她如此不加掩饰的表白,纪予铖的眸色暗了暗,眼底有汹涌的欲念沉浮,似是攒着一场铺天盖日的风暴。
他慢慢地贴了上去,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我硬了。”
轿厢缓慢下降,地面上的人和景致也逐渐变得清晰,有不少人正抬头向上张望着。
“到处都是人,你注意点影响!”
邢枝红着脸推他。
纪予铖被推开了些,眸中神色恢复一丝清明,哑声低笑:“这会儿知道注意影响了,早干嘛去了?”
“……”邢枝抿着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