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帝让文忠把信给所有人看。
一个传一个,真的被信上的内容震惊了,铄王殿下竟然联合北戎构陷赵家,何其心狠!
“这印记真是铄王的。”
他们很多都是见过的。
“铄王殿下,你有何话可说?”
信也传到了铄王的手里,他不用看就知道这确实是自己的亲笔。
可是,这罪,怎么能认呢?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请皇上明察!”
“不知夏老王爷从哪里找的人模仿臣的字迹,臣是冤枉的啊。”
“这是从北戎大皇子府找到的,你休想抵赖。”
“你说是从北戎找的就是?你可有证据?”
大臣们的眼神在铄王和夏老王爷之间来回的游移,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夏老王爷看向武成帝:“皇上,臣这里有铄王殿下十五年前的手稿,一对比就知道,绝对不是人模仿的。”
从袖子里拿出青儿交给他的手稿,递给文忠。
武成帝看过以后:“你们也比对比对,省的冤枉了铄王。”
铄王也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是早些年他作的文章,被父皇夸过的,老师当时收藏了。
夏老王爷是闯进老师的府里偷东西?
几个翰林院的官员仔细的比对,每个人用笔的习惯是不同的,总有一些笔画是跟旁人不同的。
模仿的话,也不可能是完全的相像,以他们的眼力,要是模仿的字迹,一定能看出来的。
“皇上,这确实是铄王殿下的亲笔。”
铄王跪下:“皇上,这绝不可能。”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咬死了不认,他们绝对拿他没办法的。
谁知,夏老王爷嘴皮子一碰:“皇上,老臣有证人。”
“何人?”
“冷宫老太监顺子。”
“夏老王爷,你这是把手伸进后宫了啊,后宫是你孙女的天下,皇上,这证人不可信啊。”
“哼...铄王怕是心虚了吧?”
“本王没有做过,心虚什么?”
他一直暗示自己要镇定,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尹正看着夏老王爷和铄王斗法,没有吭声,心里在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被夏老王爷看到了,还能不能补救?
自己心中也在打腹稿,想着一会儿怎么应对。
顺子很快被带到,一下子见这么多的人,他有些拘谨。
武成帝冲他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他才放松了一些。
皇上都是默许的,他一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你是顺子?”
“是,奴才十五年前在云妃娘娘的宫里当差。”
“文忠,去核实。”
文忠让内务府拿出十五年前的人事簿,仔细的查看:“皇上,先皇的云妃娘娘宫里确实有个倒恭桶的太监,叫顺子。”
“你知道些什么,大胆的说出来,有朕做主。”
验明身份,顺子不再犹豫,把十五年前在听到云妃和铄王的对话说的一字不落,还有同屋替他死的小太监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为何当时不说?”
“第二天,奴才就被下毒,疯了,这些年在冷宫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根本没有机会说啊,要不是有神医医治,奴才现在带着秘密已经剩下一杯黄土了。”
“你是母妃宫里的?本王怎么没见过?”
顺子愤怒着指着铄王:“铄王,你当年小小年纪就如此的狠毒,不怕赵家的冤魂向你索命吗?”
“哼,不是本王做的,本王怕什么。”
“你...”
他不认,顺子一时间急了,这该如何是好?
夏老王爷没有着急,这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皇上,老臣还有其他证人。”
“宣。”
一个宣字,让铄王和尹正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夏老王爷手里到底握了多少证据?
一下子进来两个,一个是范裘,一个是韦一笑。
见到范裘,尹正有些心慌,方才打的腹稿那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王御史指着范裘:“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是啊,我也觉得似曾相识呢。”
范裘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里本应是自己站的地方,可惜被小人排挤,沦落到如此地步。
王御史跟他是同科,自己是状元,王御史当时是二甲的头名,还不如自己呢。
现在都是二品大员了,而今日自己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罪人范裘,参见皇上!”
韦一笑有样学样:“罪人韦一笑,参见皇上!”
“范裘?你是二十年前的状元郎?”
“是。”
“你知道些什么?”
“当年,我被人排挤,辞官归乡,尹大将军找到我,让我模仿别人的字迹写一封信,信的内容是遇到埋伏,急求赵将军救援。”
“我后来才知道尹正拿的书信是赵将军手下韩副将的手稿。”
王御史站出来:“皇上,范裘跟臣是同科,他极其擅长模仿字迹,臣可以作证。”
“你竟然有如此才能?”
“罪人惭愧!”
范裘恨恨的看了尹正一眼:“我本不同意,但是那时老母重病,没有钱财医治,尹正给了千两银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忍受病痛...就答应了。”
“事后才知道赵将军还有数位副将全家都被害,后悔不已,可是受到尹正的控制,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这些话美化了自己,但是武成帝是见过他在青楼的样子的,所有也是挑着听的。
锐利的眼神射向尹正,尹正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你有何凭证?本将军都不认识你,你在说什么?”
“你给我的亲笔书信,我还留着呢。”
从怀里掏出来,递给文忠。
“皇上,尹正的府里,没准还留着跟我的通信呢。”
尹正也跪下了:“皇上,这绝无可能,臣根本不认识他。”
“尹正,你答应过我,事成之后保我锦衣玉食,可是你前些日子竟然亲自去灭口,要不是我命大,被恩人所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揭发你的罪行。”
要是一直让他衣食无忧,他苟且偷生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皇上,臣一直待在京里,谈何灭口啊。”
范裘是做过状元的人,口才自然也很不一般的:“请皇上派人搜查尹府,他短短的几年从四品将军升到如今的超一品,要说没有猫腻儿,谁都不信。”
“陈铭,派人去查。”
“皇上?”
语气凄厉,一副被皇上不信任伤心的样子。
其实心中并没有那么的慌乱,自己书房的机关,一般人可是找不到的。
查找证据需要时间,然后轮到韦一笑说了。
“草民本是江湖神偷,江湖人都知道我爱财,有人找到我,出重金让我偷了赵将军的边境布防图送给北戎大皇子。”
“江湖人本不参与朝堂之事,但是我年轻时嗜财如命,就...答应了。”
武成帝的呼吸粗重了几分:“是谁?”
“铄王殿下的外祖父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