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江湖人士,也不知这布防图的真假,只是挑选了一张最旧的送过去,想着最旧的那一张应该是废弃不用的,没想到害的赵将军背上通敌叛国的骂名,还满门抄斩,我是罪人啊。”
他说的很是诚恳,可以看的出来,确实很内疚。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那可是无数的人命啊。
虽然他是江湖人士,但不是没有心。
今日,终于说出来了。
就这样死去,也可以瞑目了。
“成国公?”
铄王的外祖父干的事情,那就等同于是铄王干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铄王,成国公可是你的亲外祖父,你还有何话辩解?”
铄王语滞,今日的一切,是武成帝设计的吧?
单凭夏老王爷一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就说顺子,要是没有皇上,夏老王爷就找不来他做证人。
这江湖的神偷都能被找过来,武成帝这是有预谋的啊,也不知准备了多少年,在今日打他个措手不及。
“皇上,臣敢担保,不是外祖父做的。”
大臣们可不傻:“铄王殿下可能自证清白?”
“你是仗着成国公死了,死无对证是吧?”
“赵家可是世代忠烈,没成想毁在你们的阴谋诡计上,死的冤啊。”
夏老王爷直接对着天哀嚎:“先皇啊,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啊,害的赵家灭门啊。”
“没了赵家,这么些年,我大商都在受到北戎的骚扰,铄王,你对的起先皇,对的起商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边关的百姓吗?”
武成帝直接盖棺定论:“人证物证俱在,铄王,你不认也得认。你竟是陷害赵家的元凶,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赵家,那可是我大商的守护神啊,就这样死在你们的私心下,何其悲哀!”
“不知父皇在地下,会不会被你这个不孝子孙气的不得安宁。”
大臣们心有戚戚焉:“请皇上一定要严惩铄王,赵家死的冤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夏老王爷的身后。
武成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落,因为算着时辰,陈铭应该快到了。
“各位爱卿别急,等陈铭回来,搞清事情的原委,一并发落,朕会还赵家一个清白。”
武成帝话音刚落,陈铭回来了,除了手上的信件以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里面可有范裘的信?”
陈铭把信呈上:“有,不只是一封。”
他之所以回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早就得了皇上的指示,直接冲着书房的密室去的。
“微臣还带回一人,说有关尹正将军的事情禀报皇上。”
“你是何人?”
“草民尹芥,是尹正的庶子,草民检举尹正伙同铄王,陷害赵家。”
尹正暴怒:“芥儿,你这是干什么?”
子不言父之过!
这是大不孝!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会出卖他。
“尹正,今日我就算会落下大不孝的名声,也要把你做的事情说出来,十五年前,成国公找到你,让你支持铄王,并让你跟铄王联手一起陷害赵家。”
“你们说要找到范裘,模仿副将的字迹,引得赵将军陷入包围。”
“你胡说,十五年前你才几岁,怎可胡乱猜测?”
“我姨娘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就狠心直接毒死了她。”
“尹正,姨娘当时还怀有身孕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禽兽不如。”
回想到姨娘的死,尹芥越说越恨。
“你不知道的是,姨娘临终前,我偷偷的去看她,她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我,关键时候让我作为保命的东西。”
他身为庶子,本来就不受宠,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尹芥,命贱如草芥。
在府里,当家夫人欺负他们母子,嫡子嫡女欺负他们,姨娘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就连他唯一的温暖,尹正都要给夺走。
他恨尹家,恨尹家所有人,恨不得他们去死。
“你胡说,你姨娘是得了恶疾。”
“恶疾?恶疾会口吐黑血?前一天还好好的,半日不见人就没了,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恶疾?”
“尹正,朕提拔你,重用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你爬着赵家的尸骨上位,对的起边关的将士吗?”
有了铄王跟北戎大皇子的通信,尹正书房拿来的跟范裘的通信,再加上范裘,韦一笑还有尹芥的证词,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理清了。
十五年前,成国公和铄王联合尹正,找范裘模仿韩副将的字迹写一封求救信给赵将军,同时北戎发起猛攻。
赵将军去救援,因为北戎掌握了布防图,设下埋伏,赵将军中计,北戎大皇子言语暗示,说赵将军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就算他拼死逃出,还是落下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当然,里面少不了幕后推手先皇的手笔。
只是,他可以翻先皇的案子,不能给先皇定罪。
那么只能拿这些人开刀了。
“铄王,尹正你们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