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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互相保护,蒲江祺以为的是和宓溟以为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种分歧本来是很小的,小到忽略不计,毕竟对于宓溟来说。

不可能会和媳妇儿有分歧。

如果有,那就把它掰直!

下午讨论过之后,宓焱海顶着肿成荷包蛋的眼睛开车出门了。

用蔚天兰的话来讲。

不管是谁预言了,他都要见到真人才能安心。

蒲江祺没阻止也没说话。

主要原因是他心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那么一句。

小黑人精灵说的是,看见黄天霸消失。

纯粹的消失。

以他们的描述,更像是被打散成了无数细小颗粒。

这么看的话,黄天霸可能失踪当时就无了。

但从花园装完逼回来的蒲江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想安慰宓焱海,还是真觉得黄天霸不会有事。

蔚天兰倒是很大度地拍了拍他紧张而僵硬的肩膀,让他放心,不管黄天霸是死是活,宓焱海都找不到人的。

问她为什么,她神神叨叨的就是不说。

不等蒲江祺再细问,一天找他八百回的宓溟就来了。

蔚天兰瞬间从蒲江祺身边蹿到了大门口。

穿着她那一身纷繁复杂的修罗裙,跳起来像个僵尸一样,一蹦几尺远。

把蒲江祺吓够呛。

不等宓溟开口说话,蔚天兰站在大门口,自然光线和灯光的交界处,用阴影遮盖了一半的表情,营造出一种古老又神秘的样子,从袖兜里掏出一条半死不活的麻绳,“我去找人救他,拜拜!”

剩下的时间,只剩下宓溟和蒲江祺两个人。

在宓溟看来,一切都很完美。

没有让人烦躁的各种奇怪事情,也没有让人烦躁的各种人,只有他们俩,安安静静。

啊,主要是蒲江祺安安静静。

他一直盘膝坐在沙发上,身前的电视放着同一个频道,从广告到电视剧,从电视剧到新闻,最终又回到广告,始终没有得到蒲江祺的一个眼神。

宓溟在旁边上蹿下跳,来回奔波,知道的他是想跟人搭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兽化了呢。

直到何伯送了晚饭,时间越夜,这玩意儿表现的更加激烈。

就生怕蒲江祺看不见,但问题是蒲江祺就是没有看见。

叮嘱他晚上锁好门,有事大喊之后,蒲江祺就进了隔壁的房间。

宓溟紧赶慢赶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关门,在他门口挠了一会儿门之后,回房间挠墙。

人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原本说蒲江祺要住进来,宓溟特别找何伯重新布置了两间客房。

不顾宓焱海和蔚天兰困惑的目光,住进了其中一间,当时想着,两个人躺在床上,只隔了一道墙,这多近!多近!多快乐!

自从知道他俩要互相保护之后,宓溟觉得这道墙真是碍眼,不知道拿晚上喝汤的那个小勺子能不能给它挖掉。

按说能,毕竟监狱都能挖出来,一堵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种事情,宓溟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难不成他真把墙扒一个洞,然后看着蒲江祺一脸困惑的说hallo?

嗯,倒也不是不可以。

以他俩现在的关系,他不过是掏个洞罢了,又没有想干什么,对吧?

宓溟在脑子里演练作案全过程,思维最后停留在蒲江祺只能播脖子以上的画面。

整个人顿时兴奋了。

感觉自己马上要爬起来去拿勺子,完成犯罪过程。

结果,脑袋一歪,呼吸都均匀了。

墙的另一面,蒲江祺淡定地收回了按在墙面上的手,闭眼睛睡觉。

之后几天,如此反复。

蒲江祺甚至还找了些上学期的书出来复习,看得宓溟直咬牙,又不敢打扰。

倒是何伯特别满意,还仗着自己看着少爷长大,小小训了一下少爷。

少爷蔫头耷脑地坐到了蒲江祺的身边,一块翻书。

怎么说呢,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不能播,能在旁边也不错。

宓溟很快安慰好了自己。

当然,如果不能播更好。

每次吃饭,宓溟都想偷偷藏汤匙,让何伯发现了几次之后,就没收了他的汤匙,改让他端碗喝。

宓溟跺着脚表示自己是成功人士,不能这么粗鲁。

被双方面驳回。

何伯说:“少爷,您要是饿了,厨房里有吃的,汤匙可不能吃!”

宓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何伯留下这样的印象,但他也不敢照直说,难道说他想挖地道?

好像比吃汤匙更猥琐。

蒲江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宓溟立刻就端起汤碗干了。

一点儿不可怕!

宓溟喝完汤,何伯来收盘子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他一下,得到了宓溟的呲牙警告。

虽说宓溟的成绩好到可以代表学校的脸面,但他是真的不爱学习,他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考得那么高的分数,感觉知识就在他的脑子里。

看着蒲江祺认真的样子,这话他可不敢说,有装逼的嫌疑。

蒲江祺看书很认真,身板也挺得直。

青年优越的下颌线和白到发光的皮肤让宓溟的眼睛一刻都移不开。

摊在面前的书,翻开扉页,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扉页。

一开始是看着人傻乐,看着看着宓溟不高兴了。

自己都如此灼热了,蒲江祺愣是没有半点儿反应,是他魅力不行?!

宓溟越过界,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蒲江祺放在桌面的上的手背。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他。

真正蒲江祺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又鼓着腮帮子不高兴,加大了力度推过去。

在蒲江祺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回手,放在下巴下面,比开花的样子,歪着头傻笑。

蒲江祺没理他,回头继续看书。

宓溟泄气,“书比我好看呐!”

“嗯。”

嗯?!宓溟眼珠子差点儿瞪出眼眶,夭寿啦!媳妇移情别恋啦!

手还没牵够就弃养啦!

本来宓溟就是手欠,这下直接撅了过去,抱着蒲江祺的腰来回晃,“阿蒲阿蒲,我们出去约会吧,在家多无聊啊!”

宓溟撅得低,没看见蒲江祺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脸上捉弄的笑容,“不行,外面危险。”

准备了一肚子地名的宓溟被憋了回去,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下午蒲江祺不看书,又坐到了电视前面,

根据宓溟的观察,他绝对没有在看电视。

所以宓溟又过去了,这次带了果盘。

新鲜水果带着甜香的气息,送到嘴边,蒲江祺张嘴,但视线还是停留在电视屏幕上,看起来这次的广告很有吸引力。

宓溟喂了几块,又凑过去抱人。

亲亲抱抱,除了举高高。

蒲江祺一般不拒绝,而且宓溟也发现,他也没有要求自己避着人,只要不过分,并不分场合。

宓溟在揣测蒲江祺的意思。

总感觉自从上次说了他俩在谈恋爱之后,就是他单方面在谈恋爱,蒲江祺好像并不热衷的样子。

宓溟暗搓搓把人掰了个方向,靠在自己身上,揉搓着他的手指,准备给他来个思想品德教育。

宓溟说:“那天我叔哭得老惨了。”

蒲江祺点点头。

头发毛茸茸的触感让宓溟差点儿没把持住,深吸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你听见他说的没?他以为他一直不喜欢黄天霸,没想到黄天霸出事了,他才醒悟过来,但是迟赖!”

蒲江祺坐直了身体,那会儿他确实没好好听讲,只是听见宓焱海抽抽嗒嗒,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现在听宓溟这么说,他忽然想起来点事,“黄天霸为什么会出事?”

宓溟啧了一下,对忽然失去温暖肉体的怀抱很不满,强制把人又捞了过来,在蒲江祺调整姿势的时候,以为他又要躲,还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捞人的动作幅度太大,他以为是拍到后背,实际上已经靠近腰部往下了。

蒲江祺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宓溟的爪子还揉了两下,心说,看看我!多有本事,媳妇儿刚跟我住几天,腰上都有软肉肉了。呀,摸起来面呼呼的,手感跟软糖一样,改天让何伯多烧点好吃的,把媳妇儿养胖胖!

嘿嘿!

蒲江祺搭在宓溟肩头的呼吸乱了一瞬,但宓溟沉迷在对比手感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生怕自己回头看了蒲江祺,就没这个待遇了。

他不知道蒲江祺埋在他胸口的脸已经红地透亮了,蒲江祺在他锁骨的位置上,隔着衣服咬了一下,“问你话呢!”

声音小小的,带着一点儿鼻音,听得宓溟热血直冲脑门。

至于那个脑门,他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问,问啥?”

呸!真没用!差点儿咬到舌头!

宓溟对自己无语。

蒲江祺不得已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宓溟啊了一下,其实宓焱海哭诉的时候,他也没有太认真听讲,主要是哭的太惨烈了,看着怪恶心的,他走了一会儿神。

此时若是宓焱海在的话,肯定一人一个雷击。他都那么伤心了,在场的居然没有一个人认真听他说话。

真是罪过!

宓溟的动作更像是思考时下意识地反应,蒲江祺悄悄动了一下位置,把后背递给他,他也没有反对。

蒲江祺松了一口气,这下好多了。

其实宓溟更想说的是,媳妇儿要不你把衣服拉开来咬?

但他不敢,他怕现在就会被掀翻在地。

于是,宓溟老实把回忆起来的话告诉了蒲江祺。

上一任的吴家族长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根据宓焱海所说,这个人是炼邪术的。

当然,这个说法最开始是因为宓焱海并不喜欢他,才信口胡说的,没想到一语成谶。

这个族长和前一任的宓家天师是好友,他经常会来找老宓——前一任宓家天师。

宓焱海就是在跟着老宓学习的时候见过他,后来这个人还把吴笺送到了宓家。

真正确定他炼邪术的人是黄天霸。

黄天霸确实是个警察,而且是个正义感很强的警察。

吴家虽然财富比不上宓家,但是吴家有很多不入流的手段。

当年有一起案件轰动一时。

几个女孩相继被害,死亡时浑身皮肉都消失了,只剩下骨架,警察调查到她们上班厂子的老板曾经偷窥过这几个女孩。

又在老板的家里发现了女孩的内衣物品,加上老板家地板上有其中一个女孩儿的血迹,老板就被定罪了。

当时老板浑浑噩噩的,也不能说他认罪也不能说他没认罪。

案件影响过于恶劣,领导要求限期破案,当时的队长为了邀功,把老板丢了出去。

最后认定老板杀了人之后,精神崩溃,送进了精神病院。

宓溟忽然绷了一下,“好像就是黄天霸失踪的那家。”

蒲江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案子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大。

当时的队长还因为迅速破案得到了嘉奖,从而升了官。

但这个案子疑点颇多,其中最为争议的就是女孩的皮肉始终没有找到,黄天霸就是当时反对结案最凶的人。

受害人尸骨不全,哪里来的勇气说结案的。

那个队长一口咬定是老板把那几个女孩的肉都吃了,所以才疯掉了。

没办法,领导都同意结案,黄天霸只好自己查。

没有官方的支持,这种定案的翻案简直难于上青天。

后来,黄天霸在查案的途中遇见了宗教处老处长,老处长也是听闻了这个案子,没有获得上级批准私自调查的。

两个人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十分强大的阻力。

老处长发现,阻力并非单单来自于领导层面,隐隐有天师牵涉其中。

如果不是杀人吃肉,那么人肉可以做的事情,无非是炼丹、求仙。

这种事情自古便有。

宓焱海就是在他们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遇见的他们。

用宓焱海自己的话说,这两个,一个老顽固,一个顽固不化。

蒲江祺听得津津有味,宓溟瞧着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表演欲直线上升,硬是把一个简单的查案,上升了几个高度,搞成了科幻悬疑剧。

“所以,师父他和黄天霸是通过这个案子认识的?”

宓溟撒娇,“喊叔叔。”

蒲江祺从善如流,“叔叔。”

宓溟嗯了一声,“这个案子认识的,这个案子结束的。”

蒲江祺本想问什么意思,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黄天霸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死掉的。

电视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但已经没有人注意画面里的内容了。

蒲江祺小声问了一句,“他是怎么死的?”

“自爆吧。”说到这个宓溟也有些唏嘘,不得不说,黄天霸是个合格的警察。

那个案子的凶手自然不是那个疯掉的老板,而是吴家族长,那个宓焱海一直不太喜欢的带来吴笺的族长。

这也是宓焱海一直没明白的地方,吴家的名声在天师界很不好,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因为他们修炼邪术。

妄图成仙。

根据古籍的记载,修炼的人,炼气炼体炼术,于天地间若有所感悟,成仙成圣成神,都有可能。

但吴家不走此道。

他们认为人是万物之灵,从人身上可以提炼足够他们成仙的能量。

早在千年前,曾经被印宿怀阻止过。

吴家便怀恨在心,等着印宿怀犯错,一下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那种。

可惜,印宿怀傻人有傻福,非但没有魂飞魄散,反而让宓家祖先救了,只是魂魄不稳,封印在了自己的坟里,直到这一次被人破坏了封印重现人间。

蒲江祺嗯了一声,自从他得回了一些能力之后,他能够探查千万年来发生的事情,自然明白宓溟说的是什么,“印宿怀以为他在守护宓家祖先的坟墓,实际上是宓家祖先保护了他。”

宓溟扣了扣脑袋,天授的断层,让他能获得的信息比蒲江祺少不少,但不妨碍他胡编乱造,“差不多吧。”

“所以,黄天霸是为了抓住吴家族长,牺牲了?”

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蒲江祺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吴家族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不能肯定宓焱海在这件事情里占什么样的份量。

黄天霸既然选择牺牲自己,说明当时的情况已经到了非这样不可的地步。

可惜,宓焱海一直认为他和黄天霸连个好兄弟都算不上,没想到,人在他眼前消失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借尸还魂。

蒲江祺皱眉,“宓家也有还阳禁咒?”

宓溟闭着眼睛在脑子里扒拉了一下,“是老处长给叔叔的。”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事情都完美的巧合。

包括黄天霸和宓焱海的遇见,以及明明和宗教处势不两立的宓家,不得不掌管宗教处。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推动这一切的发生。

目前为止,似乎都是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如果当初黄天霸和宓焱海不相遇,没了宓焱海的天师符,光凭他们一个老头一个普通人,能杀得了那个剥皮妖怪。

蒲江祺叹了一口气。

世界就像是个大转盘,一直在重复。

普通人好像是生活在普通的层面里,可实际上,再普通的地方依旧危机四伏。

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持这个转盘的稳定运作。

至于时好时坏。

与他何干。

他没有恋爱脑到,要把心爱的人创造的世界保护好的地步。

想到这里,蒲江祺扭头看了一眼,拧着眉毛沉思的宓溟。

再说了,谁说宓溟就一定是那个人呢?

这么长时间了。蒲江祺想,他要做自己。

做自己的第一步就是……

宓溟因为讲故事而坐正的身体被蒲江祺一把抱在了怀里,温润的唇贴在宓溟的脸颊。

那一处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在升温。

气氛很好,场景适宜。

宓溟眼珠子亮亮的,蠢蠢欲动之际,手机铃声狂响不止。宓溟骂了一句,把手机掏出来丢沙发。

蒲江祺顺着他的动作往后倒,刚倒了一半,蒲江祺的手机也响了。

噗哧。

蒲江祺笑着坐直了身体,把宓溟的手机递给他,“先接电话。”

宓溟接过手机愤怒,“你最好找我有要命的事情,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