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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才十一点多。

正在厨房哼着小曲,做着午饭的韩女士,忽见林渊依靠厨房门边缘,手中拎着一条东星斑,笑嘻嘻地看着她。

“韩小姐,你要的鱼。”

昨晚出发前提了一嘴中午吃什么,韩舒雨说做道她的拿手好菜——清蒸鱼。所以他便顺路捞了一条,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呀,你是没看到你老公神威盖世,两三小便把小鬼子给收拾了。”

韩舒雨笑道:“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的老公。所以,赶紧把鱼给杀了。”

“果然,这个家没了我就不行,杀鱼都要我来杀。”

林渊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十分识趣的去杀鱼去了,几刀下去,那东星斑便已经处理好了。

掏了内脏,然后改刀,腌制,一气呵成,就等上锅蒸了。

甭管是什么鱼,只要是做清蒸鱼,他们家只会一种做法,就是清蒸鲈鱼的做法。

作为见证了他们二人爱情的菜,在他们家地位非凡,总之逢年过节,各种纪念日,准有这道菜。

所以也是韩舒雨最为拿手的一道菜。

搞完鱼,其余的便交给了韩舒雨,至于他,则来到院子。

只见小羲和正在拿着一柄木剑和吕布正在切磋,朱雀则守在一边,时不时指导几句。

羲和手中木剑一抖,一记穿云拿月式,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手中木棍往上一撩,便将她的剑招给封住,羲和忽纵跳而起,如老鹰翔集,再次朝着吕布扑去。

吕布手中木棍朝着她手腕处一点,羲和木剑落地,整个身子直接扎在吕布的怀里。

“吕布叔叔,好坏,羲和又输了。”

吕布傻呵呵一笑,然后将她放了下来。

羲和看见父亲在一旁,连忙小跑了过去,张开手,就要抱抱,林渊将她抱了起来,夸奖道:“刚刚剑法使用的真棒,羲和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一旁的朱雀呵呵一笑,心里嘀咕道:“臭男人,就知道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家羲和。”

“父亲,我想要一把真剑,那木剑太轻了。”

“你的剑法还没有练到收放自如的境界,等你什么时候练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我就送给你一把真剑。”

“真哒。”

“那必须的。”

“羲和一定好好努力。”

正聊着,里屋便传来韩舒雨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林渊抱着羲和走进饭厅,一家三口坐下吃饭,另外朱雀也飞了过来,站在桌子上,看着那一桌子菜,嘴上还点评起来了。

“舒雨妹子,今天做的菜有进步哦。”

林渊笑道:“朱雀前辈,居然还会夸人了的,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跟了你这个臭男人。”

“你有意见?就你这张嘴,活到今天,估计还是个单身鸟吧。”

“呵呵,世间无一人配得上本女王。”

“怕是谁见了你都得绕道走吧。”

看着两人又在斗嘴,韩舒雨连忙劝架:“好了,别吵了,别影响到孩子。”

“哼,本女王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稀罕。”

……

林渊在家待了一个月,便离家前往湘西之地而去了。

当年老司公曾跟他说,若是有朝一日收集完九黎的九门武学,可再去寻他。

说来,距离上一次前往湘西,已经过去了八年了,不知道老司公和玲近况如何。

这一日,清晨,湘西大山内,蛮王寨。

这里还是像当初来时那样,一派鸟语花香,原始自然,放眼望去,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林渊一路走到蛮王寨的大门前,刚一走进去,便听得一声叫呵声:“这里蛮王寨,不欢迎外面的人,若是再敢踏入一步,定教你好看。”

说话的是一个粗犷的汉子,虽然头发两边已有一些白发,但身材却保持的不错,看着孔武有力。

观其眉眼,倒是有几分熟悉。此人正是当年,林渊同万蝶心和胡东来初到蛮王寨时,驱赶他们的阿山。

林渊笑道:“阿山兄弟,莫不是不认得我了。”

阿山听到他居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忙走上前一看,原本严肃的脸上当即笑了起来,疾跑到林渊的面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渊兄弟,竟是你,多年不见,一下子没认出你了,可莫要见怪。”

“当然不会。”

阿山勾搭着林渊的肩膀,道:“走,上我家喝酒去。”

“喝酒不急,这次来是来拜访老司公的,他最近可好?”

阿山叹了一口气道:“老司公他,三年前就离世了。”

林渊闻言,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悲中从来。

往日种种如在眼前,可却是物是人非。

当真是岁月无情!

林渊看着远方刚刚升起的朝阳,看着那依旧在的青山,看着那依旧茂盛的草木,心中似乎隐隐有一些明悟。

这时,阿山拍了拍林渊的肩膀,笑道:“阿渊兄弟,不必悲伤,生老病死,本就是天理寻常。老司公他走得很安心。”

“那现在是玲成为寨子的巫了?”

“对。老司公走的那天,跟我们说,玲将会是蛮王寨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巫。”

“她还住在那里吗?”

“是的。”

“阿山兄弟,待会再去你家吃酒。”

话音一落,只见得林渊直朝原先老司公居住的那座山峦飞遁而去。

不一会,便来到了那座山的山顶之上。

刚到,便见得一女子坐在山顶的大青石上喂着山鹰,在朝阳的映衬下,女子就仿佛不染一丝纤尘。

“阿渊哥,你来了。”

女子正是玲,相比于当初,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分成熟,但一如既往,给人以纯净美好之感,仿佛她便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

林渊细细打量着她,当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气息的时候,露出惊讶之色。

“武道四重天!”

须知,当初见到她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修为。

也就是说,她仅仅用了八年的时间,就修行到了武道四重天,这修行速度,便是相比于他,也是不遑多让,自己是拥有系统这种逆天之物,而对方,却光靠自己,就达到这般成就,这武学天赋当真是没谁了。

难怪老司公会说她会成为蛮王寨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巫。

“玲,好久不见。”

玲从那大青石上站了起来,款款走到林渊的面前,抬起手,指尖摸了摸他的眉心,道:“阿渊哥,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他了。”

这时,林渊不知为何,后退了几步,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一丝警惕之色,看着她冷声道:“你是谁?”

刚刚那一瞬间,竟让他感觉到一丝异状,仿佛玲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玲笑了笑,道:“阿渊哥,无论过去现在,我就是玲,你曾经认识的那个玲。”

这时的林渊,竟一下分不清楚来。

“你当真是玲?”

“当然,只不过脑子里多了一些别样的记忆而已。阿渊哥,难道八年不见,就这般生分了吗?”

林渊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莫怪,你还是你就好。”

玲走上前,挽住林渊的胳膊,笑道:“阿渊哥,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胆小了,这可不像你哦。”

“没办法,年龄越大,胆子越小。”

“阿公临走前,曾嘱咐我,若是他日你再次来到蛮王寨,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去了你就知道,你先在蛮王寨小住一段时日,还需得通知其他几个寨子的人。”

玲招呼着林渊到院子里坐下,为他倒上一杯茶。

茶还是当年的莓茶,可同他喝茶的人,却已经不在。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蛮王寨的人,听说林渊来了,纷纷来到了这座山峰,要邀他去喝酒。

林渊自无不应的道理。

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围着他,道:“阿渊叔,你教我们的太极拳我们可一直没落下哦,待会给你耍耍看。”

八年过去了,原先的孩童,也是成长为一个个壮硕的少年。

林渊笑道:“好,待会看看你们都练到什么水平了。”

玲看着寨子里的人围着他,有说有笑,神色之间,仿佛在追忆什么。那个人的影子,似乎渐渐在与他重合。

……

转眼,便过去了半个月。

其他寨子里的人,陆陆续续来到蛮王寨,而他们也带来了苗寨自古传承的蛮神鼓。

九黎一族的蛮神鼓,总共分布在八个寨子。

分别是蛮王寨、毒龙寨、夯滚寨、恩施寨、泽笼寨、云水寨、雷山寨、红阳寨,其中毒龙寨独占两面蛮神鼓。

一时间,蛮王寨也是热闹起来。

傍晚时分,蛮王寨中央的大坪上,七面蛮神鼓已摆放在中央,蛮王寨新任寨主离鼎,也就是当年和林渊交手的那位,正招待着其他寨子的人,喝酒吃肉。

这座中之人,林渊都认识,算得上是老熟人。

不过眼下唯独毒龙寨的人,迟迟未至。

前往那个地方,必须九面蛮神鼓齐至。

林渊坐在座位上,念叨着“毒龙寨”三个字,这个寨子可真就是在他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甚至过去八年来,脑子里时不时会浮现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