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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帝就是皇帝,巧慧再讨厌他似乎也无法阻止刘启三番两次地造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占据了椒房殿的一部分空间。

反客为主一般,指使着不知何时调来的宫人,把她本来安宁清净的日子弄得闹哄哄的。

好在的是,不用与他同床共枕。

刘启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几日都是歇在侧殿,巧慧得以省下了每日换被褥的功夫和闲心。

也意识到了,好像自己越抗拒,刘启越有兴致。

一如既往的恶劣。

巧慧于是不再搭理,权当此人不存在,况且她估计刘启兴致也持续不了多久。

察觉到她似乎换了个方式抵触自己,从明显的抗拒转为了冷漠的无视,刘启便也安之若素,与她互不干涉。

总归他也没有可以讨人嫌的爱好,常去椒房殿,也不过是因为挂心她因自己而起的伤势,只等她伤势康复罢了。

但私心里刘启觉得她无论哪一种表达不满方式...

都很幼稚。

忍俊不禁,当着她的面强装着严肃,独自在宣室殿处理政务时,嘴角却时时带笑。

椒房殿帝后二人达成了微妙而古怪的和平,椒房殿外的汉宫却涌动着不小的暗流。

将近半月,皇帝除了去椒房殿之外,再没有召见过任何后妃,包括重病前最受宠的王娡。

亲自求见,也只是被宫人小心回绝,连皇帝的声音都没听到。

栗姬得知此事,初始心头畅快,毕竟第一次看见王娡这女人吃瘪,可是想起如今的局面,刚刚涌起的快意很快又被不甘压了下去。

王娡受挫固然让她愉悦,可得益的是她一直讨厌,意图取而代之的薄巧慧,一时说不清哪一个更让她觉得糟心。

更可恨的是,刘启当真说到做到,将她困在了寝宫里,除了自己儿子之外,她这十几日来几乎不曾见过旁人。

她如今连这宫殿的门也出不去,就算想找那两个女人的麻烦,有心无力。

栗姬兀自沉怒烦躁了半晌,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太子的生母不可能是废妃,传出去对太子名声也不好,刘启狠心至此,但太后或许会怜惜孙辈。

栗姬只能期盼太后。

被栗姬憎恨的王娡,也同时想到了太后。

她亦同时震惊于皇帝对椒房殿突如其来的重视和关心,但与栗姬不同,栗姬恨着皇后与自己,她却专注得多。

目前只关注于如何才能将栗姬彻底摁在深坑里再也爬不起来。

她以为皇帝意外的病重会是自己的机会,所以精心布置了许久,那香无色无味,却会诱发人心中最深最真的欲望。

栗姬脱口而出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显然发自真心,她以为皇帝即便不发落,也必然是心存芥蒂的。

或许还会迁怒太子,毕竟太子也不是无可指摘的,有那样张扬恶毒的母妃,太子的本性也没有表面那般无辜。

可皇帝只是冷待,甚至对太子依旧关怀。

栗姬虽然没有被废,但失宠是人尽皆知的,她的宫殿如今冷清极了,闲人免进,可太子却如入无人之境,陛下也不曾阻拦。

“母亲,彻儿回来了。”

王娡思绪中断,后头就看见他脸上带着的红痕,像是什么细长的东西抽打的痕迹。

十岁的孩子正是抽条之际,脸颊上的肉已经消退了许多,显得瘦削,那红痕也更加明显。

刘彻摸了摸脸,下意识告状:“母亲,太子比武打不过我,就用木剑偷袭我。”

王娡必然心疼,只是还是习惯性劝着:“他是太子,彻儿平日里不可太过出众,免得惹人记恨。”

“彻儿明白了。”

垂眸时,难免有些失意,为什么总是要他让着太子呢,分明太子是哥哥,年岁比他大,可文采还是武功都比不过他,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可即便是恼羞成怒耍阴招,也有那么多人护着他。

就因为他是太子吗?

没有注意到儿子眼底闪过的轻微失望,王娡还记着刚刚的思绪。

所以,刘皇帝迟迟没有表露对太子的不满,是因为依旧对栗姬和她那个无能的儿子心软吗?

可她的彻儿是哪里比不上刘荣,要这般忍气吞声地被欺负呢?

栗姬指望着太后能放她出去,可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栗姬如愿的 只是上次皇帝好像已经察觉到她动的手脚,这让王娡有些束手束脚地拘谨。

或许可以找个帮手,比如那个沉寂许久的却突然冒头的皇后娘娘。

她对栗姬的恨,想来也不小。

只是这样一想,宫人很快小跑进来,压低声音回禀。

“夫人,太后娘娘刚刚召见了皇后。”

宫里的内务早就从栗姬手里抢了过来,如今王娡有实无名,管着宫里的大小事务,闻言习惯性起身想前往长乐宫。

却被宫女的后半句止住,“夫人,陛下得知消息后,已经从宣室殿离开,赶往长乐宫了。”

王娡顿住脚步,有些怔愣于皇帝的反应速度。

太后和皇帝母子不睦,佳节盛宴之外几乎连请安都不曾有,这大概是第一次皇帝这般着急去见太后。

为了皇后?

长乐宫大概免不了一番争吵,王娡歇了心思,不再去涉及战场,免得母子相争殃及无辜。

………………

长乐宫

迎着光线走进来的女子衣裳淡雅清新,与她的气质浑然天成,衣袂仿佛随风而动,散发着一种出尘的气息。

窦漪房晃了一下眼睛,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之时,那股陌生感却依旧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浓厚。

这是巧慧?

虽然许久未见,但窦漪房依旧记得原本的薄巧慧长什么样。

奇怪的是面前这人虽然五官不变,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先前唯唯诺诺不起眼,如今沉默安静,却无端惹人视线驻足。

伏地行礼间,显出几分瘦弱。

窦漪房眼神这些年已经不太灵光了,可大概是阅历在身,再加上长久地身居高位,看着人是哪怕是短暂地凝视,也会让人下意识紧张与拘谨。

可下首跪着的女子却好似毫无所觉。

垂首的模样恭敬,却明显少了几分敬畏。

她便也没有叫起,只是问,“听说你伤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