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这话说得认真，徐书却压根没多想，还当孩子一般哄他：“把我锁起来做什么？”
沐京华哼了一声，捏了捏徐书：“你觉得呢？”
徐书闷哼一声，反压在他身上：“就这？”
沐京华心砰砰直跳，嗓子都发痒：“就这。”
“那你今晚，就能把我锁起来。”徐书亲了亲他耳尖，“好不好？”
……
第二日一早，徐书被外面吵醒，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沐京华，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
一推开门，便见玄二打着赤膊在院中蹲马步，也不知蹲了多久，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都晒红了一大片，上面的汗珠亮晶晶的。
乔湾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
一听见推门的动静，就回头来看，看见是徐书，有点失望地打了声招呼：“起这么晚？”
徐书看了眼玄二，有点无语：“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小木槿看看我在罚人？”乔湾笑了笑，上手摸了一把，“顺便给自己谋点福利。”
“别脏了我家小木槿的眼睛。”徐书冷哼一声，看向玄二，“有这精力，劳烦挑一桶洗澡水来。”
玄二嗯了一声，却先看向乔湾：“小姐，我能把衣服穿上吗？”
乔湾又上手摸了一把，有点可惜：“害羞什么？这么好的身材，就该……”
\"咳咳。\"徐书打断他，“别在家里耍流氓。”
乔湾叹了口气，直说徐书不懂事，然后跟玄二咬耳朵：“晚上给我一个人看。”
玄二的耳朵红了，徐书却竖起了耳朵，留心记下了这一句。
徐书赶走了乔湾，又回屋去看沐京华，少年还在睡着，脸上泪痕未干，看上去可怜巴巴。
徐书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脸，没想到把人折腾醒了，沐京华睁开眼睛，瞧见徐书，却先哼了一声。
而后别过头不去看他。
徐书却忍不住笑，凑上来闹他：“小木槿别生气，昨晚上都怪我，我让人烧洗澡水了，一会洗个澡就不难受了。”
沐京华小声道：“腿软，不想动。”
“不用动。”徐书将手伸进被窝，帮他揉着小腿肚，“肚子饿不饿？”
见沐京华点了头，徐书又要往外跑，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乔湾的声音：“徐书，饭我给你端来了，叫小木槿起来吃点再睡吧？”
徐书：……
这人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不过老妈子也有老妈子的好，徐书端着乔湾送来的米粥，喂沐京华喝了一碗。
又用玄二打来的洗澡水，抱着沐京华泡了个热水澡，才终于把人哄好了。
只是沐京华不乐意下床，一方面是心虚，怕有人看见了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另一方面就是单纯想跟徐书撒娇。
只是下午徐书要去跟村长解释情况，又要去和萧然商讨事情，沐京华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床上无所事事地躺着。
无聊就容易乱想，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家没了，徐书最爱的那把竹制摇椅也没了。
他还没跟徐书在那上面试过呢。
实在太可惜了。
沐京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
徐书跟萧然解释了一番昨日的事件，便听萧然叹气：“果真如此。”
徐书一想就知道：“是不是乔渐鸿他叛变了？”
萧然嗯了一声：“暂且也只是猜测，但京城的暗桩被清理地干干净净，确实像是乔渐鸿的手笔。”
“那你回京城岂不是羊入虎口？”徐书抿了口茶。
萧然也发愁：“我已致信兄长，若是手中有兵，说话便也硬气。”
“有多少兵啊？”徐书呵呵一笑，“八十万？”
“不过十万罢了。”萧然叹了口气，“是有点少，但聊胜无无。”
“乔渐鸿手里多少？”
“八十万。”
“以卵击石，”徐书点评道，“还不如羊入虎口。”
萧然蹙眉，接着便了然：“徐兄可是有什么妙计？细说听听。”
徐书嫌他不争气，白他一眼：“挑拨离间去啊。”
萧然啊了一声，还是不解：“如何？”
徐书只能耐下性子跟他说：“乔渐鸿手握八十万大兵，又和当朝宰相沐通海交好，可是人生得意时，就连门口八岁小儿都知道乔大将军的威名，怎么不算是功高震主呢？”
“功高震主？”萧然细细琢磨了一遍这四个字，立刻懂了，“你是让我散布乔渐鸿意图谋反的谣言，好让陛下忌惮他，收回其手中兵权？”
“收他兵权？”徐书不由笑了，“你要是有八十万大兵，皇帝让你交，你真交啊？”
萧然尬笑一声：“那自然不交。”
“乔渐鸿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将兵权相让？”徐书叹气，“他手中这么多兵，只要想，什么打不下来？皇位也是手到擒来。”
萧然叹了口气：“这倒也是，可如此，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要什么胜算？”徐书无语，“这内忧外患，自然是外患要紧，这个时候要团结一致才对。”
“团结一致？”萧然更听不懂了，“可乔渐鸿已经背叛，我们……”
“你手里没有乔渐鸿的把柄？”
“那自然是有的。”萧然正色，“但他在京时间比我长，又有沐相包庇，我们不定……”
“他和沐通海也不过面和罢了，你未尝不能和当今皇帝面和心不和啊。”
“和陛下面和心不和？”萧然听明白了，“徐兄的意思是，让我拿乔渐鸿的把柄给陛下，好换取陛下的信任？”
“可徐书，陛下而今也不过一个虚名了。”
“虚名也是名啊，只要他还坐在皇位上一天，沐通海头上就永远有一个人，就像你现在，让你回京，你敢不回吗？”
“那换取陛下的信任后，要如何做？”
徐书咧嘴笑了笑：“派他去打仗呗，打完这个，打那个，手握兵权，不干活怎么能行？”
“但这也不过缓兵之计，顶多拖累乔渐鸿五年罢了。”
“五年？”徐书讶然，“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据他所知，那些游牧民族军事能力还是很高的，不然景朝也不至于乱这么多年。
而且，既然乔渐鸿有这个本事，早干什么去了？
徐书对他嗤之以鼻。
萧然倒是看明白了徐书的想法，不由笑道：“乔渐鸿手里那八十万兵，也是最近才搞到的。”
“毕竟亏了我京城所有的暗桩，那沐通海再不信他，可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