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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舒自嘲笑道:“太守公子果然是忧国忧民,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你如此为我着想,虽有……不妥之言,可也是咱们私下里为我思虑周全的缘故,若初,谢谢你!”

楚星舒问:“边梁城如今战事如何,你可知道?”

“实际情况甘修倒是嘴严得很,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想来应该是挺难的吧……兵力悬殊,又值春耕之际,还不知道粮草够不够。”

“如若太守答应借兵,最快几日可以出发?”

陈桑淮笑道:“我知道你急着让你表舅舅走,可是整顿军马,备齐粮草,最快也得三五日,你且安心在摘星楼住下,有我在呢。”

“有你在,我自然是安心的。”

“若初,如果我随军出发,你会……”陈桑淮舔了舔唇,目光中带了一丝期待,道:“你可愿意留在晋城等我?”

“主子——美人塔到了!”雪风兴奋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正好解了楚星舒的难题。

“可算是到了。”楚星舒迅速起身,兴奋的出了舱门。

陈桑淮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仁淑塔,因形似美人而得名美人塔,自古以来,各类景点都是名字比实物更出名。

塔高七层,塔头宽,塔身极细,如美人额头的塔尖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里的时候,夜明珠照着塔身,倒影借着月光浮在水面上,如美人揽镜自照,只不过,这场景白日是见不到的。

楚星舒兴趣缺缺,和忆浮宫比起来,此塔实在是太过小家碧玉。

陈桑淮见他眉眼恹恹,略有疲态,关心道:“你可是累了?”

楚星舒打了个呵欠,点头道:“今日起得早了些,又有点晕船,眼下着实困倦了。”

“我瞧着你身子似有些不足之症,平日可有好好保养?”

楚星舒眼尾轻挑,一语双关:“我自小体弱,从吃饭起就吃药了,所以……有些感情,我怕是承受不起的。”

“说什么胡话呢,只是身子弱些,好好养着便是了,你年纪尚小,怎的如此悲观?”

前方一座古刹映入眼帘,楚星舒突然来了精神,“他们在拜哪尊大佛?很灵验吗?”

陈桑淮道:“那是药师佛,保去病消灾,福寿绵长,正好适合你,咱们也去供奉些香火吧。”

“好。”

二人虔诚跪在团垫上,楚星舒心中默念:“愿我心系之人,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陈桑淮特地以云若初的名字添了香灯,又求了平安符,伸手要帮楚星舒挂在脖间。

“不……不必了。”楚星舒委拒道。

“怎么还扭捏起来了,这平安符要贴身挂着才灵验的,来……我帮你戴。”陈桑淮只当他是害羞,执拗的就朝他脖子上套,却发现他脖子间另有一抹鲜红。

“咦……这是什么?”陈桑淮顺手勾出,却是一颗被养得鲜红光亮的玉珠。

楚星舒眉头轻皱,避开他的手,不自觉冷了面容。

“若初……你生气了?”

自二人相识以来,陈桑淮眼中的云若初,一直温柔娇弱,此刻突然面露寒霜,倒让他心头一怵,感觉整个人气势都不自觉矮了半截。

楚星舒将红珠轻轻放回衣内,淡然道:“我不曾与人如此亲近,有些不习惯。”

“是我不好,举止轻浮了,可是——我没有坏心思,只是一时情急,乱了分寸。”

他呆呆的盯着躺在掌心的护身符,楚星舒轻轻拿起,握在手中,“多谢了,你放心,我会妥帖收好它的。”

陈桑淮见他恢复如常,方才松了一口气:“你脖子间的红珠,对你很重要吗?”

楚星舒点头,“嗯”了一声。

“是……何人所赠?”

楚星舒轻扬唇角,笑得甚是愉悦:“我爹送的!”

“呃——?”雪风大眼瞪着楚星舒,这人是越来越离谱了,竟敢说他主子是——爹?他默念:主子呀主子,你还是快点把这大宝贝儿收回去吧,再跟他待一段时间,真的要疯掉了。

陈桑淮不明就理,心中暗自高兴,好在不是心仪之人送的。

楚星舒回到摘星楼,倒头就睡,雪风唤他用晚膳,他也是纹丝不动。

应付了陈桑淮一整天,他是真累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半夜起来,楚星舒又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把玩着手中的平安符,这是趁着陈桑淮不注意求的,思念突然来得汹涌,如泄洪一般席卷了整个思绪。

他坐在案前,一遍一遍重复写着“慕屹川”三个字,不一会儿一张白纸就写满了,他扬起来看了看,喟叹一声,取了灯罩,就着烛火将这承载思念的名字化为灰烬。

如此折腾了一番,心中方平静了下来。趴在窗前,看着皎洁明月,静静发呆,只觉得双臂孤冷。

三日后,陈桑淮亲自领兵三万,跟随着甘修的队伍出发了。

大队一走,楚星舒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连夜带着雪风抄近路朝边梁城而去。

边梁城内,已从冬末苦苦支撑到了春耕时节。

夜幕时分,边梁城主将何鸿善站在城楼上,眼中带着焦灼与期盼,终于化作了一声长叹。

一名守将眼睛放亮,上前道:“原来大人在这里,主帅正急着寻您呢。”

何鸿善冷笑一声:“他寻我做甚?说皇城派了十万大军守城,除了他的两万人马,这援军迟迟不来,是何道理?本以为援军一到,就能上阵浴血奋战一番,如今,难道一直被动的坐困围城下去?”

语音刚落,他眼角扫见慕屹川身着盔甲,正一步步拾阶而上。

何鸿善与那守将对视一眼,知道刚刚的话被正主听到了,不卑不亢道:“方才的话,主帅若想治我以下犯上,何鸿善自当领罚。”

慕屹川走到城墙前头,举起了目镜,眯起一只眼睛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笑道:“我寻大人,正是为商议此事。

敌方虽然声称大军二十万,其实际兵力多少并不确定,如今正值春耕时节,好在咱们城内粮草齐备,他们人多,损耗也多,这几日没有动静,我想他们或在伐攻城木,或在补供给,今晚雾大,正是偷袭的好时机,我想带小队骑兵去探敌方虚实,知己知彼,也好打破这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