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眼皮一颤，眼睛盯着方睿，面色严肃地警告道：
“那可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哪怕突破再困难，那东西你碰都别碰。”
“啊？怎么说？”方睿面色惊讶。
他并没有借助神国秘法修炼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感到好奇，只是听老爷子这么一说，难道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秘法被称为神眷，听名字就知道，被当做神灵的眷顾，可以让受术者实力大涨，迅速突破。但这眷顾背后可是隐藏着巨大的代价。”
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重量。
“什么代价？”
“短时间来看，神眷秘术会让人修为暴涨，甚至突破瓶颈。但修炼者从接受神眷开始，就成了神灵的附属，以后修炼的每一分所得都要支付一部分来供养神眷。”
“甚至他背后的神灵还可以随时收走神眷，将他打回原形。”
“嘶……”方睿心中一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就是高利贷吗？还是到死都还不完的那种。”
“嗯……差不多吧，但又有点不一样，最起码神眷不会真的把人逼死，一般只会按比例吸收魂力。”
“懂了，温和版高利贷。”
“嘿，你小子真是。”老爷子摇头失笑。
“神国的人之所以愿意将这种秘法传授给修炼者，绝不是出于好心。甚至在神国阵营内，相当多的教派都将神眷列为禁术，也就净世教派对此不加限制。”
“也正因如此，净世教派势力范围内的几个国家常有邪神出没。”
“前两年就有邪神通过神眷秘术层层分配，控制了数万幻兽师为其修炼。神国那边的猎魔队出动了数百人才将其诛灭，差点酿成大祸。”
方睿点点头，突然想起了杨书平的遭遇。
杨书平天赋平平，因为使用了神眷秘法，实力飞速增长，但在他击碎神眷之后就立马被打回原形。
这么一看，这所谓的神眷秘法确实有点邪门啊。
“所以，方小子，你一定要记住。”老爷子看着方睿，目光无比严肃。
“修炼之路虽然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只有凭借自己天赋、努力和坚持，得到的东西才真正属于你。”
“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不会轻易得到，千万不要被那些看似神奇的秘法所迷惑，否则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方睿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放心吧老爷子，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
“也是，你小子精得跟鬼似的，谁能坑得了你？”
一老一小相互看了看，默契地笑了起来。
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方小子，你和柳寒锋定下的一年之约可是只有半年时间了。半年时间，你有信心提升到超越柳寒锋的程度吗？”
“他是统领级，我也是统领级，差距应该不会太大吧？还有半年时间，哪怕赢不了，估计也不会输得太难看。”方睿思忖片刻，表情轻松道。
“可别小看了柳寒锋。”老爷子提醒道。
“统领级是实力差距最大的等级，柳寒锋本就是近些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之一，还发明了双修士的修炼法，在统领级当中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
“再加上青年幻兽师大赛也是一个实力飞速提升的机会，半年时间就想追上他……”
老爷子皱着眉摇了摇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牛都吹出去了，难度再大也得一步步修炼啊。”方睿双手一摊，嬉皮笑脸道：“总不能去接受神眷吧？”
“也是。”老爷子嘿嘿一笑，自顾自地将面前的茶杯斟满。
“看你这样子，是有计划了？”
“计划谈不上吧，就是有点想法。”
“你准备怎么做？”老爷子往前凑了凑，眼中满是兴趣。
“我准备先完成二次契约。”方睿认真道。
随着见识越来越广，他现在已经清楚地了解到二次契约的威力。一旦完成二次契约，那对实力绝对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尤其是像他底子这么扎实的情况，带来的提升更是恐怖。
老爷子思考几息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刚到统领级的时候就能打败二次契约后的学生，一旦完成二次契约，啧啧，我都有点期待你到时候的实力了。”
“不对不对，你的主魂幻兽……”
“还是没法召唤出来。”方睿撇了撇嘴。
实话实说，小树苗倒是挺有用的，对他战斗帮助极大，但就是能被召唤出来。甚至连它的存在都要隐藏好。
“那你怎么签订二次契约？”
“和血焰完成二次契约啊。”方睿理所当然道。
“可血焰不是你的副魂幻兽吗？”
“现在是主魂幻兽了。”
“啊？”老爷子愣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上次方睿来问二次契约的事情，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上次问的真是血焰啊。”
“我都说了是血焰，你非不信。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把血焰变成主魂幻兽的？”
“有什么好问的？”老爷子一副一切不出所料的样子。
“你们方家神通广大，把副魂变成主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方睿表情失落，心里却在偷笑。
老爷子愿意就这么想吧，也省得他解释了。
看到方睿的眼神，老爷子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伸手捋了捋胡子，得意地抿了口茶。
“不过以血焰的情况来说，二次契约的确不好选择。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方睿摇摇头。
“天妖、修罗和修士契约都不太适合我和血焰的情况，至少无法将优势完全发挥出来。”
“至于使徒契约……一来血焰没有规则之力，二来我自身的战斗力优势也被浪费了，不划算。”
老爷子皱着眉，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方睿的分析完全正确，当前的四种二次契约没有一种能够将他和血焰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倒不是说二次契约不行，实在是方睿和血焰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了。无论选择哪种契约都会导致某方面优势的浪费。
所以说有时候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为自己和血焰设计一种新的二次契约。”方睿一本正经地回答，却将老爷子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啥？你要创造新的二次契约？”
“昂。”方睿认真点头。
“你知道二次契约的难度吗？”
“再难也是前人创造出来的啊。既然能创造出四种二次契约，为什么不能有第五种？”方睿理所当然道。
老爷子愣了半晌，是啊，既然现有的四种二次契约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不能创造出第五种呢？
“好小子，有志气。”
“嘿嘿，还行。”方睿笑着挠挠头。
“不过，你还是要认识到这其中的难度。创造二次契约，绝对不是一个小工程。”
“嗯，我知道。”方睿点点头，表情无比认真。
“所以我想找人帮忙，这个人一定要精通契约符纹，了解当下主流的各种契约类型，并且对此有深入的研究。”
“你直说是王衡不就行了。”老爷子瞪了方睿一眼。
“他现在好像就在幻兽师协会，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他应该会感兴趣，再加上对你的看重，大概率不会拒绝。”
“嘿嘿，那就谢谢大师了。”
“嗯，还有就是资料问题和样本问题。”
“资料的话，幻兽师协会这边的符纹研究资料王衡会帮你搞定。但帝国最大的图书馆在皇家幻兽师学院，恐怕不会轻易让你翻阅。”
“另外一个就是实际样本。”
“你需要分析研究已有的四种二次契约，分类总结各种契约的优势，还有对应的符纹对二次契约的影响。最好参与四种二次契约一步步完善的过程，这对你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问题是上哪给你找这么多达成二次契约条件的人让你研究？”老爷子愁眉不展。方睿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
“老爷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地方。”
“哪里？”
“皇家幻兽师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