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为何?”
原本都打算撸袖子去换装了的朱秀荣一愣,纳闷的看向柳如烟问道。
“因为蔚王是个真男人。”
柳如烟笑道,目光看向场内。
虽然从长相上看,朱厚炜确实充满了迷惑性,任谁见了要不了解其性格都会觉得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宝宝。
但朱厚炜这些年做了什么呢?
西山这些家业都是凭空出现的吗?
都说太子朱厚照跟个皮猴子一样闲不住,但细想一番朱厚照所做之事九成九身边都会有个朱厚炜在。
那西北之行,救灾救险,哪一次朱厚炜又不是在身先士卒。
别用外貌去定义一个人,以貌取人是最为愚蠢的。
面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朱厚炜绝对不会像他的长相一般柔弱应对,而是会以自己的雷霆手段给予回应。
从开战武斗打死了好几个鞑靼勇士这里,便可见一斑。
如今,阿勒楚博罗特还要进一步挑衅,那么朱厚炜会自己跟阿勒楚博罗特做个了断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朱厚炜要怎么才能对付得了阿勒楚博罗特,这点柳如烟暂时是还没想到的。
“哇,柳如烟,要不当年你是西南地方叛乱最难对付的反贼呢,你这脑子思考问题可真清晰,头头是道的。”
听着柳如烟的分析,朱秀荣赞叹的对其竖起来大拇指。
虽然这是当年的反贼,但如今在西山“归隐”,也算是跟过去彻底一刀两断了。
而朱秀荣往西山跑的这段时间,和其倒也算有些远方,再三巧合的基础下,也算是结下了一些友谊。
这也是几人会一同在这看比武的原因所在。
“说话真难听,什么叫反贼,我当时更多也只是憎恨不公单纯想要报复这个世界罢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坏呀。”
正处在最好年华的柳如烟现在显然是彻底走出了过去,只是简单的嬉笑都透露着原本该属于她的青春美好。
“那蔚王殿下应该怎么应对呢?”
“那个应该是萧敬吧,他下场去找二位殿下应该是陛下授意的,按理来讲应该就是要阻止比武继续进行,因为陛下绝对不会允许二位殿下跟那鞑靼王子真的亲自对决的。”
王守让抬头看了看,继续发挥着她良好的提问品德,朝着身旁两个小姐妹发问道。
“虽然我对他们了解并不算多么深,但即便如此我也很清楚这所谓的劝说应该是没什么效果的。”
柳如烟也抬头望去,想了想说道。
“这你就错了,虽然我家两个兄弟确实......”朱秀荣自动省略一些尽在不言中的内容继续说道“但父皇在场,这就没什么悬念了。”
“劝说不通,那就要被强制执行了。”
毕竟这种血脉压制的东西,就算朱厚照、朱厚炜再皮,在这亲爹就在眼前的局面也不见得敢违背其意志。
更何况这确实是为了二人的安全着想。
“小公主,你应该对自己的兄弟挺了解的,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乖乖听话?”
“好吧,八成不会。”
见柳如烟这样问自己,朱秀荣思索后无奈摇摇头。
要是真有那么乖,那老朱家就不是老朱家了。
果不其然,在她们这边还没讨论多久呢,只见台下场地内,朱厚炜、阿勒楚博罗特便已先后登上了台。
“朱厚炜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萧敬呢!”
看到朱厚炜上台,弘治皇帝快要坐不住了。
拳脚无眼,这玩意出个三长两短让他咋活?
这阿勒楚博罗特显然就不是善茬,朱厚炜跟其交手不出意外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可言啊!
“难道,难道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弘治皇帝不敢往后想,就在这时,萧敬好死不死回来了,刚好承接弘治皇帝无处宣泄的怒火。
“萧敬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事也办不好!”
“赶紧的,给朕找人去把蔚王和太子带回来!”
“要是,要是太子和蔚王少了一根毛......”
弘治皇帝喘着粗气,眼神开始变的危险起来。
“那你也别回来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蔚王殿下让奴婢给陛下带个话!”
“都什么时候来还带话,真没空听,快去!”
“是,是蔚王殿下说,这是真男人之间的对决,事关他作为男人活下去的尊严,必须和这阿勒楚博罗特有个了断,奴婢,奴婢实在拦不住啊。”
萧敬吓的赶紧行礼解释,生怕弘治皇帝一脚就飞过来给他踹了。
“那也不行!”
“他想要维护尊严朕能理解,但不应该是以这种拿生命开玩笑的方式!”
寻求自尊的方法多得很,老朱家这么些年那些个祖辈被屈辱所困过的人多了去了。
乞讨的太祖、吃猪食的太宗、留学的英宗......
只有确保自己的存活并变得强大才是在未来找回尊严的正确方式,而不是傻乎乎以彼之长击己之短!
“快给朕去......”
砰!
砰!
弘治皇帝的咆哮戛然而止。
只有耳边还残留只“砰”然的余音。
这是什么情况!
弘治皇帝不可置信的抬头试图寻找真相。
但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小儿子静静的站立在场中。
他的身前,是“倒地”就睡的阿勒楚博罗特。
还有,一地悄然流动的......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