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虽然这很冒险。”
“逆流整个界域,恐怕修为得涨至六转地步,便是当年的我,也没有把握。”
桃花仙皱着眉头道。
“但若只要能让看一眼终局的结尾,我便有信心赢。”陈远如是说。
“……好,希望你能一次成功,渊帝同我们一样,对时间更为敏感,你若强行回溯界域,恐被他察觉。”
“我心中有数。”
——
陈远坐在茶桌前,脑海中回味着与桃花仙的对话。
显然,自己成功了。
自己看到了未来,也回溯了未来。
渊帝之强大,远超整个位面之合,硬拼只有败亡。
可实力之天堑无法逾越,仅凭智谋又如何取胜?
陈远浅笑,似乎有了答案。
两个时辰后,虚空骤然打开。
陈远邀渊帝来了茶桌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开场白。
甚至渊帝连一口热茶也未来得及喝上。
还在琢磨着要如何逼问陈远的他,顷刻间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
陈远在半瞬,与血祖融合,再临桃花仙降临。
三态叠加的陈远,并不动杀招,不做奇袭,只是剖开胸腔,骤然一吸。
渊帝自傲,不设防,因此就算面临奇袭,也要看一看陈远再卖什么名堂。
他自愿跌入那胸腔之间。
渊帝再抬头,却见白茫茫一片,静冷湖泊将他缠绕。
陈远,或者说三态叠加的陈远出现在湖泊之中。
“黄泉,掌轮回,夺阴阳,携生命盎然,又具亡灵死气。”
渊帝不以为意,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渊帝稍稍抬手,正欲催动法门,却发觉,自己的身形,又回到上一刻,且嘴巴又张,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心中大松。
算是成了。
“桃花到底是个人物,当年窃来黄泉,也没想到有如此大用。”
陈远也不再顾忌,踏水行至渊帝身边,看着其不断循环往复的模样。
“光阴,是福也是祸。”
“黄泉渡人,强催行光阴向前。”
“但光阴道五转的我,又仗着长生不死的本事,便可与黄泉推行光阴的规则对抗。”
“将你困入黄泉,黄泉渡你向前,这是困。”
“再以光阴对抗规则,让你回溯,这也是困。”
“精准压缩对抗规则的缝隙,便能让你在这半刻之间,不停得循环、卸力,甚至不能思考。”
“将你困于循环,你便没了毁灭寰宇的本事。”
“只是代价,便是让我一直守在这里。”
陈远望着白茫茫的没有尽头的湖泊,怅然道,
“守到我可以杀你的时候,将你放出循环……或者守到你脱困的时候。”
“谁知道呢?”
“元成啊元成,便是因为你,我的一生将囚禁于此喽!”
陈远回想起那些熟络面孔,想起他们安详的笑,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
陈远扎根在了这茫茫的星域之间。
十二诡还愣在那虚空门口,自家老大没了,这还怎么玩?
但看着还在前头茶桌前静静盘坐的陈远,十二诡可是动了杀心,只是动身间,虚空中又有姜人皇再临。
小春生怒气腾腾,逮住一只便打。
星魂帝尊也适时出现,九蛟拉座,好不威风。
魂眼爆开,便融掉两只大诡。
小黑子与青鸾女帝亦是前来,还有苏锦先生,葛大娘等人……
十二诡连一个人气儿都没嗅得上,便成了剑下亡魂。
只是众人围在那茶桌之前,看着静静打坐,却尚有呼吸的陈远,且感惊奇。
老姜头曾为人皇,见多识广,如今打着天机盘掐算,却也算不出什么名堂,但也能大致猜出来些什么。
“陈远没将与渊帝厮杀的消息告诉吾等,便是不让吾等丧命,可他一人,又如何困得住渊帝?”
“十二诡齐出,且方才寰宇间此处,的的确确有高过吾的气息波动,那定然是渊帝,可如今……茶桌这里,只有陈小子,那渊帝去了何处?”
小春生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将身上的牛角扣,轻轻别在了陈远的衣上。
“陈哥虽有呼吸,但无生机,他的灵魂不在身,身似容器,灵在心中。”
“渊帝消失之谜,与陈哥定然相关,我们该守好此地,不得让陈哥受到干预。”
众人不明其中缘由,但老人皇女儿的话,总归不会坑骗他们。
——
光阴如流水,三态叠加的陈远处在体内黄泉中,倒没有对时间的确切概念。
他如今连锈剑也召唤不出,因此估算不来时间。
但他却能记住渊帝不断循环所说出的那句话。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这已经是第一千万零四十三万九千三百八十遍了。
陈远耐得住寂寞,因为他尚有牵挂在身。
他会活着回去,活着回家。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渊帝循环第两千亿遍的时候,陈远忽的察觉,自身魂道已步入至尊。
没有欣喜,只有哀叹。
没了渊帝,星魂帝尊也不必自斩。
但如今自己还是突破至了魂道至尊,这摆明,星魂帝尊寿元也该将近了吧……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记不清多少遍了,哪怕他再过专注,也会失神。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白茫茫的无尽湖泊,陈远在这里生根发芽,他像是一棵树,一棵古老的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岁月让陈远长出了白发。
陈远看着额前新生的白发,第一次对长生有了质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多少次了?
渊帝的循环,陈远已完全将其忽视。
他记不起自己待在这片天地的初衷。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一棵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长成了一棵树。
他的双脚化作根系,扎根于黄泉。
他的双臂化作树干,头发化作枝叶。
——
外界不知年月,只是那山的桃花再无生长。
狗尾郡的牌匾被岁月风干,换了无数模样。
牙儿山的林屋成了沧海,成了一粟瓦砾。
永安仙师的传说已断代于历史之间。
狠人大帝的故事也消泯于寰宇之中。
——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无人惧光阴,无人具光阴。
——
年轻的乞丐行至街边,衣衫褴褛,发如枯叶。
逢人便说他是一棵树。
贵人张家的公子外出游行时候,手里握着的探宝石,却对着那乞丐发亮。
“嘿!还是个修行的好胚子。”
贵人张家的公子将乞丐带回了宗族里,家族长辈皆说将这乞丐打发了,这张家公子却不同意。
“探宝石如此之亮,此人定非凡俗。”
乞丐确非凡俗,他说他是一棵树,逗得所有人发笑。
只有张家小公子示其为己出,为其改衣换面,备些好伙食。
“树兄,探宝石说你是个宝,你莫非有什么藏着掖着?”
小公子唤乞丐为树兄,乞丐只是笑笑。
他长久在院外的小塘边枯坐,一直到天黑。
他在想什么,小公子不知,只知晓树兄不再说自己是树了。
一晃三年,张家大比。
小公子天资不高,但心地善良,常受同宗欺压。
这次大比,小公子依旧会垫底。
大比的前一夜,小公子为树兄提去了两壶烧酒。
树兄没有吃酒,只是看着小公子,问。
“你祖上是谁?”
小公子顿住,忙回忆祖谱,思忖良久,才道。
“树兄,我祖上是贵人张嵌。”
说罢,他又赶忙摆手,
“也不对,也不对……更古早时候,有好多好多好多万年前,贵人张家的老祖先,是张润……张润大帝!”
“只可惜,大帝是上古时候的事了,如今大帝少的可怜。”
树兄面露恍然。
嘴里不停念叨着“张润”、“张润”。
次日张家大比。
小公子还是不负众望地垫底。
被人欺辱也倒罢了,竟还有人骂他的树兄。
忍无可忍,他便再搬出探宝石,
“树兄是天才!是天才!”
树兄见小公子落得如此窘迫,便终是自语道。
“出一剑吧,就一剑。”
那日。
贵人张家惊显参天剑气。
隐有大帝出世。
诸天,无数强者闻讯而来。
树兄离开了张家。
小公子的地位水涨船高,任谁也没想到,这憨傻的小公子,竟结识了这样一般高人呐!
可唯有小公子知道,树兄是看在老祖先的面子上出手的。
“回头一定给张润老祖先多烧些纸钱。”
——
树兄,或者说这不知名大帝。
他徒步寰宇间,旁若无人。
气机之伟岸,让当今诸天最顶尖的镇天帝尊不敢妄动。
“前……前辈,敢问前辈是六转至尊否?”
镇天帝尊的礼貌发问,让其有了应有的对待。
这位不知名大帝,内视己身后,发现身中有个像年轮一般的树桩。
他仔细数了数,大概有三十转。
“算是吧。”
“啊?”镇天帝尊更坚定了内心想法。
超脱至尊的无上六转,可能是上古帝战时隐匿的无上存在,可得好生供着啊……
那不知名大帝自顾自地走,步踏星海,目落云泥。
最终定格在一棵老树前。
这扎根于无人星海中的老树,便是他自己。
轻抚过老树的树干,便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放大。
“将军。”
宁如雪小脸怼得最前,几乎要贴到了陈远脸上。
“将军,你枯坐在这里快万年了,你何时才能醒来?何时才能回家?
将军,你还记得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吗?坐在城楼看烟火。”
宁如雪悲伤得挪走了脸。又是一个丫头。
“陈哥。”
柳寻抹着泪,红肿的眼里满是悲痛。
“陈哥,我不要学剑了,我要你回家。”
不知名大帝鼻头一酸,作为树的他,怎会有这般知觉?
慕容月牙穿着亮白的襦裙,她俏生生地站在面前,贴着自己的脑袋。
“小师弟,你是不要师姐了吗?小师弟,如今泥巴教家大业大,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赵满城已是中年,胡子拉渣的他,仅是碰着自己额头,沉默良久。再离去。
星盗徐小虫,还是那么瘦,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人皇……陈人皇,我爷爷没了!我爷爷没了!”
“我就这么一个爷爷,我已经失去他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李屠户和老僵,一脸悲怆地看着自己。
“没想到,倒是我这把老骨头苟活到了现在。”
虎傩赵霜摘下了面具,疲惫不堪。
“你救了寰宇,你是所有人的英雄,陈哥,你能否醒来,收下这份荣誉。”
——
不知名大帝站在原地,感受着时间变迁。
十万年后,来看望自己的“人”又少了。
宁如雪从最开始的笑,变成了整日的愁容不展。
她贴着自己的额头,只是一遍遍喊着“回家”。
柳寻不再哭鼻子了,她舞着剑,身姿灵动。
“陈哥,剑我学会了,你能回来吗?”
慕容月牙,徐小虫,赵满城,赵霜……她们仍在等待陈远归来。
百万年。
宁如雪鬓角生出白发,但她的脸依旧那么明媚。
“将军,我活不下去了……”
“我等不到你回家了。”
——
千万年。
树的留影中,少了太多太多的人。
“将军,我寿元将近,日后再无法陪你了。”
是宁如雪,她满头银发,背着身。她再没来过。
“陈哥,我寻不到长生了,陈哥,我还想给你送饭吃。”
小镇上那个青裙姑娘,也再未来过了。
“小师弟,师姐已经走了多年,我也快要离开喽!”
慕容月牙尽力维持住笑意,可是还是忍不住泪珠夺眶。
“小师弟,我不想死!”
“如果能不死就好了!我想和你去小八塘晒太阳……”
皮肤稍黑的老头,摸着光秃秃的脑壳,不住地笑。
“陈哥,陈哥……俺先走一步喽!”
亿年光阴。
老树前,只有光阴催生的空坟。
这不知名大帝,听着留影中的一个个“陈哥”,涕泗长流。
“这便是……长生的代价?”
——
——
(全文:完)
——
——
——
——
距离千年之约还有两个时辰。
陈远摆出了一张茶桌,面上无波,甚至藏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颇为期待。
“嗡——”
星域晃动,寰宇震颤。
古朴的时空之门,如巨石砸进小井之中,光是涟漪,便让三千寰宇动荡不安。
那时空之门后,是一身着黑衣的孤高身影,身后跟着十二尊庞大诡谲的大诡,自着门后走出。
孤高身影脸上的薄雾散尽,正是渊帝。
“陈远,考虑得如何了?”
这是渊帝第一次未叫陈远“先生”。
陈远轻轻摇头,看着身内三十转殷实的年轮。
“行了,下来喝口茶吧,我再打你一顿,你老实离开,也便免死了。”
“?”
渊帝面目一怔,自己给了陈远千年光阴尔,他怎敢狂成这般模样!?
“你不过初入至尊,又如何敢——”
陈远只是抬眼,亘古的气息瞬间席卷渊帝。
渊帝浑身一颤,这斑斓虎妖出身走至诸天之巅的七转至尊,此刻呼吸竟都不顺畅起来。
“不过千年……你的修为……”
陈远不作回应,只是慵懒得摇着手中茶杯。
杯中茶水晃荡碰壁,像是颠沛流离的人生。
“怪不得,无数载前,小春生便说我是破局人……原来,是这般破局。”
“光阴为我,我为光阴,再见故人,又有何难?”
“元成啊元成,你路子走窄了。”
陈远只手一挥,恍如亘古万道气息,漫天仙蕴密布,如不可抗衡的规则之力,渊帝竟从无上的七转大帝,蜕为猛虎,再变为一只瞧起来便无害的小猫。
至于那十二诡,便在陈远抬眼的时候,化作飞灰了。
姜人皇适时出现,却环顾一周,愣住。
“诶,渊帝何处去了?老夫明明感知到了他的气机……”
“喵!”
小橘猫炸毛了。
姜人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再转身,陈远正坐在茶桌之前。
他的的确确是陈远,但气质却又……
陈远微抬眼皮,笑道,
“老姜头,别来无恙。”
“?”
——
狗尾郡里开了座医馆,里头有两位医师,多个挂件。
“一钱呆呆鸟粪,两钱人中黄,配合这方子吃下去,定叫你药到病除!”
老姜头正捅着双手,吩咐着药方。
小春生自着柜台后走出,拍了老姜头一巴掌。
“爹!不要乱给人家配药嘛!什么呆呆鸟鸟粪,你一个药方骗了几千年!”
“嘿……嘿嘿。”
至于另一边,陈远早就抓好了药方,静静坐在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父女二人打闹。
医馆后院,一股焦糊味传来。
“哎呀呀,坏了坏了,小落雨你吹火吹得太猛了,都糊了!”
“慕容姨姨我错了!”
慕容月牙在与落雨研究着什么新奇玩意,陈远也不得而知。
宁如雪倒是心灵手巧,熬好了一碗莲子粥,端来了医馆。
“呐,暖暖身子,莫要说本国师待你冷冰冰。”
陈远大口喝粥,笑道,
“我家雪儿最暖贴心啦!”
“又成你家雪儿了,没个正行。”
柳寻与女武神研究剑谱研究了个不明所以,二人争执起来,寻得陈远解惑。
陈远无奈,当下写了一本出来。
柳寻眼一观,便是双眼放光,垫起脚尖便偷亲陈远一口。
“陈哥实在是太厉害了!”
女武神翻着白眼,撅起下唇,摇头晃脑阴阳怪气道,
“呀陈哥实在是太厉害啦!”
“哇师傅看剑!”
二人又去打闹磨剑。
陈远乐得热闹。
——
年夜很快到了,桌上满员,一个不缺。
陈远只举杯,邀明月,笑道。
“敬光阴。”
——
酒足饭饱,酒池坐在房檐上,同林不语叽叽歪歪说些什么。
“师父,要不是小师弟,我们还会见面吗?”
“那保不齐是不行啦,不过我们的的确确有陈娃子啊!哈哈哈哈……”
“说得也是,不过师父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早上偷吃你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一坛……”
“混账东西,吃为师一剑!”
——
陈远饭后散步,忽觉身上早已无了锈剑,也没了那行小字。
想了想,他随手一捏,一柄光阴剑便遁入掌剑,再轻打响指,虚空裂缝骤开,这柄光阴小剑,便跌入其间。
陈远也不知此剑会流向何处,大抵是送给过去的礼物吧。
小橘猫在门口“喵喵”地叫,陈远饶有兴致,抱着它,出了院子。
一个行脚商路过,车上装着结实的年货,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胖娃娃好奇地看着陈远与橘猫。
行脚商过年不回家,就凭着几些日子,赚几两碎银。
胖娃娃长得像阿庆,又或者像元庆,但似乎谁也不是。
可能让橘猫看到,也便够了。
“元成啊,你说,一念正,一念邪,可我这一路走来,却是正得发邪啊。”
“哗啦啦——”
热闹烟火铺满天,除夕正到百家红。
陈远走于雪地间,鼻尖嗅到些浓郁呛鼻的烟火气,觉得光阴无比真实。
心念一动,身形出现在一白茫茫的湖泊之间。
有一白衣,正无饵垂钓。
有一血影,正潜水冒泡。
“喂,还活着。”
“咕噜咕噜咕噜………”
——
(完)
……
……
完结感言:
一路走来,多是不易。
这本书到后期,已经等同于“扑”了,但还是有不少读者支持我,讲道理,能写到完结,光凭着我的这颗赤忱之心怕是不够——
读者的声音才是我的核动力。
我期待你们的每一个催更,每一条评论,每一个书评,那样我会感受到你们的温度,感受到你们和我同在“陈远”的世界里。
再次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永远爱你们。
这本书整体的基调,是偏向致“郁”文的,因此很难留住读者,当然我有时对于细节的处理还是粗糙,对于情节的把控还是笔力欠佳,但我一直没有落下学习。
我会进步,我也希望读者看到我的进步。
此书,虽没有花费我太多的精力,但花费了我很多的情绪。
我为很多角色哭过,笑过,有时候我能边写边哭。
生命力,我一开始很想写出有生命力的角色,但现在想想,笔下之人何其重也,他们哪个又是没有生命的呢?
当我赋予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在我的世界里活了过来。
我的刀子越来越谨慎,越来越稀少——
我不忍写死任何谁。
但“陈远”的世界里,太血腥,太真实,他是坚强的天命,他屹立不倒。
他操纵时间,驾驭时间,终会与故人团聚。
而“元成”,就是极端的陈远。
对于结局的处理,我个人还是稍为满意,本想埋个大刀子,但后来想想,悲剧虽更容易让人铭记,但陈远太苦了,太苦了。
他都成就三十转了,这外挂似的人物,怎能不团圆一次呢?
陈远的故事,还在继续。
他或许依旧会面临新的烦恼,比如带娃,比如小橘猫元成该如何处置。
而我们,也应该珍惜光阴,心中有善。
我想,这也应该是这本书的内核。
我心中的陈远,就是这样有大义,有家国,有侠义的角色,我想,能够将此书看到完结的读者朋友,应当也是如此。
即将过年,小雨也在这里提前祝各位“恭喜发财,新年快乐”!
总之,还是很舍不得你们,舍不得陈远,但光阴如此,缘如此。
下本书,会在这个月上架,先不给大家剧透了,毕竟我喜欢爆更,多更一些你们再看,这样才看得爽嘛!
最后,还是非常舍不得大家(泪目)。
你们都是最可爱的朋友,我在这里同陈远跟大家道别啦!
“雨兄,你莫要煽情,搞得我陈某也男儿落泪。”
“诸位,江湖一别,江湖再见,我陈某以三十转大帝修为,为诸位祈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