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要决意，飘忽不定左右摇摆总是会让亏损最大化。
陈祖成犯了这个错误，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
为奥丁办事，与加图索交好。一边想着再从奥丁那里扒点好处来，一边又想跟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日益猛进。
这些年来，陈家是看到有好处的事情就去掺和，西瓜芝麻一个不落下。
青铜计划贡献钥匙，想分一杯羹。
在了解日本局势和猛鬼众后，想拿着路明非和绘梨衣找两方索要好处。
白王一战，给奥丁做狗，打捞白王尸骨。
学院内乱，拿走尼伯龙根计划的血清，暗中拿取了学院的财产。尽管会议上陈家表态不参与内乱，但只是不参与战斗的事情，分利益他们还是很积极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路明非以混血种君王的姿态夺回学院的掌控权，陈祖成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隐隐感觉到一张网在操控着一切，如果不是多年来在奥丁、学院和加图索家族之间来回奔走，他觉得自己断无察觉到异样的可能。
再往后，路明非以无敌之姿从芝加哥奔赴旧金山。
陈祖成知道，这是朝着自己来的，同时他看到了彻底跟加图索家族捆绑的机会。
他联系了庞贝，最后确定了计划。
毁去奥丁给予陈家的好处，面具和他自己，并将陈家的终极武器搬出来让庞贝见识见识。
至于路明非，陈祖成确实想杀死路明非，他与庞贝的交易里并没有涉及到路明非。
就像庞贝说的，答应的是在关键时候救下陈祖成，没说不救路明非。
唉，路明非没死就没死吧，至少目的是达到了。
在做这一切前，陈祖成交代了陈宏益成立黄昏教派的事情。这是庞贝的要求，陈家是陈家，黄昏教派是黄昏教派，有个区分才好合作，才好办事。
……
“小东西，现在知道了吗？”陈祖成问道。
“你们陈家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路明非望天花板长叹：“这种玩法居然没有被群起而攻之。庞贝也是脑子进水，还真跟你合作上了。”
虽然路明非打心底很厌恶陈家，但不得不承认，陈氏家族……了不起。
庞贝道：“合作伙伴不嫌多。陈家有终极武器，还有个混血种君王，还有黑王之瞳，能拉拢尽量拉拢。他们之前做过什么是之前的事情，以后才是主要的。”
“陈老狗，说你笨吧，你好像总能在危机的岔路口做出正确的选择。说你聪明吧，你又抓着我不放。你知道我是谁吗？”路明非调转话头问庞贝：“庞贝，他不知道我会功夫吗？平时他都这么勇敢吗？”
“你的事情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绝对机密。至于他为什么盯着你，陈祖成，回答下吧。”
如果不考虑混血种身份和加图索家族，庞贝应该会是一个金牌调解员。
陈祖成骂道：“鬼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所有人都只能判断出你对昂热十分重要，且实力超凡。你没暴露出君王的实力前，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京城的事情我也只是批准了陈宏甫的请求，没有多问。你暴露出君王实力后，还大摇大摆朝着陈家来。我本想着留下你的龙骨十字，但你确实强得可怕。”
“让我想想，我没猜错，哪怕是这次，你也在庞贝和奥丁之间各留了一种可能吧？”路明非想起陈宏彦，“如果我死在了陈宏彦的昆古尼尔下，你该如何选？”
陈祖成沉默了。
庞贝语气平淡，这点事情他自然看得出来，“陈祖成，说吧，莫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
陈祖成闭上眼睛，不再有所藏，道：“陈宏彦如果杀死了你，我们得到你的龙骨十字，奥丁依旧是我的盟友。如果没杀死，那就按原计划走。”
“啧啧，真不愧叫陈老狗，你可真够狗的。”路明非啧啧道。
“我叫陈祖成，小兔崽子！”陈祖成刚闭上的眼睛又被气得睁开。
路明非一击则退，把话题又拉了回来，问道：“那既然陈宏彦没杀死我，你老老实实按要求来，跟加图索家族结盟就行了呗，非得杀我做什么？”
陈祖成说出了所以然：“杀你，有龙骨十字。没杀成就意味着陈宏彦死，这是血仇。我凭什么不杀你？况且我虽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昂热对你的重视，所有人看在眼里。我既然选择加图索家族，那定然有必要清除自己的竞争对手。你没了，昂热和庞贝才能更重用我。”
“你真是当狗当习惯了，觉得其他干活儿的人也是狗。你选择加图索，意味着我们要成为盟友。盟友你也杀？就为了你能更受重视？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路明非真的想现在就弄死陈祖成。
陈家入场，真的拉低了队伍的质量。但陈家的实力确实值得侧目，更别说尼德霍格的事情需要陈家出力。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陈祖成感叹道：“我跟你一样年纪的时候，那时我在码头当苦力。为了能多赚些，只能表现得比工友更强，或者把价格压得更低。路明非，你并不懂得这些。”
“你卷你ma呢！”路明非骂道。
庞贝再次开口阻止了争吵，淡然道：“好了，话说清了就好好休息吧。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陈祖成再次闭上眼睛，低声道：“我不想跟他吵，但这小兔崽子的嘴太臭了。”
“我这段时间都没刷牙，还有些扁桃体发炎，能不臭吗？行吧，饶过你了。”路明非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睡觉吧，睡觉觉咯。”
庞贝得以放松，刚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路明非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对了，庞贝，陈祖成总提到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庞贝的回忆被勾动，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从高山到低谷，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旅程。高山之巅，壮志凌云，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远方的群山和无尽的天际，令人心旷神怡。而低谷之中，也不全是一片沉寂和黯淡。
有所得，有所失吧。
“你怎么称呼奥丁的？”庞贝问。
“天空与风之王。”
“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但……切莫跟昂热提起，虽然昂热应该已经猜到了。”
“天空与风之王庞贝？你不是个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感谢我的哥哥吧。”庞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