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一行人的到来使得局势趋于稳定,陈宏益不得不重视起加图索家族的份量。
“所有人,停火。”陈宏益自人群后方踱步走出,脸色极其难看。
双方紧握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互相凝视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无形的弦紧绷着,随时都可能断裂。
“凯撒,你这一路上的阻杀还没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加图索家族也不能随意去做吗?你还是太任性了。”陈宏益看着凯撒。
这些人里,也只有凯撒值得他特殊对待。如果凯撒没来,火力只会更强,不存在停火的可能。
凯撒高抬头颅,沙鹰对准了陈宏益,自信道:“你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学生。”
陈宏益摇着头,笑了笑,“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可以允许卡塞尔学院的各位安全离开,但蛇岐八家和源稚生必须留在这里,给陈家一个交代。”
“交代吗?”诺诺拄着拐杖从车上走下来,“我们跟蛇岐八家的目的一致。”
陈宏益怒喝:“墨瞳,你也要这样不懂事吗?你的父亲死在了路明非手上。”
“懂事?我什么时候懂事过?”陈墨瞳从腰间拔出沙鹰。
凯撒将自己的一把沙鹰交给了诺诺,哪怕拄着拐,诺诺也要与大家并肩战斗。
单手持沙鹰,用力擦过鞋底,子弹上膛,箭在弦上。
陈宏益直眉怒目,问道:“最后的机会,是否确定要打?”
“交出血清,放了蛇岐八家和源稚生小队,我们自会离去。”凯撒回答道。
放了?这样放了打的不是陈家的脸吗?陈家的状况被实时直播,陈宏益可不想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好,好。”陈宏益连说了三声“好”,旋即大笑了起来,“很好,路明非的狐朋狗友还真的多啊。你们也要试一试我陈家的终极武器是否锋利吗?”
凯撒高举起天谴的发射按钮,声如雷震:“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未尝不利!”
“EVA,近地卫星抵达陈家上方还需要多久?”芬格尔摁下通讯器按钮,询问EVA。
EVA的声音从陈家广播里传出:“五分钟后,近地卫星抵达旧金山陈氏家族总部上空!”
陈宏益眯起眼睛盯着凯撒手里的发射按钮,从模样来看确实是发射按钮,但也不是没有仿造的可能。他拿不准真假,作为加图索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庞贝的亲儿子,凯撒确实有拿到天谴发射权限的可能。
凯撒才多大?二十多岁。二十多岁就能拥有终极武器的使用权限。而自己垂垂老矣才坐上这个位置,能调用陈家的终极武器。
陈宏益内心里有了些许嫉妒,多少年的继承人位置,多少年了啊……如果不是这次计划需要,自己还得继续坐在继承人的座位上。时也命也,继承个族长之位还得顺着老东西安排好的路线走。
而凯撒,他凭什么?他丝毫不为家族考虑,甚至屡次与家族作对。就这样,加图索家族还是认可他,还把终极武器的使用权限交给他傍身。
“你们……”陈宏益想说些什么,却许久说不出来。
光能聚焦武器从地底缓缓驶出,这具惊艳混血种世界的终极武器,似乎自带死亡气息,尚未启动就已经震慑所有全场。
陈家子弟在等陈宏益的命令。
“陈宏益,你不进行聚焦吗?还剩八分钟,你可以在达摩克斯利之剑发射前解决掉我们。但我不认为你有逃出这里的可能。”凯撒大步往前,高举的手臂就像是一面旗帜,“来,开枪!来,让我亲自体会下陈家终极武器的威力!”
陈家和小势力家族的人马看向陈宏益,可陈宏益没有给出任何指令。
凯撒还在往前,他身后跟随着学院的精英们,源稚生他们也纷纷走出掩体,跟随在凯撒身后。
凯撒大笑:“你怕了吗?陈宏益!”
后退了,陈宏益后退了一步。他的后退催动了整个联军的后退。
那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被凯撒高举手中。他就像一个皇帝,高举佩剑,冲在军队的最前方,御驾亲征。
而陈宏益,他穿着皇帝的华服,却成为了最大的马戏团小丑。
“我数到三,给我回复!”凯撒的拇指在发力,“1!”
“2!”
“凯撒!”陈宏益目眦欲裂,“带着他们,滚!血清我安排人拿出来。”
舍不得啊,或者说,陈宏益真的怕了。
陈家的基业不能因为这点事情毁于一旦,他不敢赌发射按钮的真假,更不敢赌凯撒是否真的有这份决心。
输不起啊!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没那个赌的勇气。
……
弗拉梅尔就像是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在世界杯里大获全胜一般,兴奋地站起身,欢呼起来。
“赢了,总算是赢了。这群孩子,有魄力!”
昂热嫌弃道:“你能不能声音小点?”
“我相信此刻将载入史册。昂热,你没觉得现在的凯撒格外的有魅力吗?”
“我的学生都很有魅力,毕竟他们有个魅力四射的校长。”
“呕……你可拉倒吧。话说这个陈宏益也是真有意思,既然打算对蛇岐八家和源稚生他们动手,为什么不早些呢?解决蛇岐八家的那三艘船,应该花不了两天时间吧?”弗拉梅尔不解。
“我感觉你变笨了很多。”
“你都醒了,还要我思考那么多做什么?”
“陈家的人对那三艘船动手,你觉得能做到悄无声息吗?”昂热解释道:“搞定三艘船的就不是陈家,而是那些小势力家族的人手。陈宏益把这一切当做加入黄昏教派考核,从时间来说并不短。唯一的变故只在于凯撒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洛朗家族暗中的支持并没有被监视到。”
“原来如此,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问什么?”
“让你多说说话,说话有益于恢复。”
“病人需要的是休息。”
弗拉梅尔打开一瓶酒,将其从昂热的鼻尖晃过去,“我可没说我希望你那么快完全恢复过来。贝奥武夫可真下得去手,我没他那么勇,但妨碍你恢复的事情我还是能干出来的。”